許都。
明明現在時辰是白日,卻天色晦暗無匹,長風卷起街道上的沙塵,在城內呼嘯。
天光暗淡,陰風怒號。
司空府,校事廳。
曹操身披甲胄坐於主位,身旁侍立二人,一許褚,一典韋。
二人著甲挎刀,麵色肅然。
廳內已然彙聚不少武將文臣,俱都麵色嚴肅。
唯有一人身著白袍,手持折扇,嘴角噙著一絲絲的笑容站在曹操下首之位。
左側腰間挎著一柄環首刀,右側腰間掛著香囊,還有一對鐵蓮花。
看起來頗為怪異,但卻無人多言。
“去吧,今日的天色,正是殺人的好時候!”
曹操坐於首位,望著廳內一眾心腹笑道。
“記得將名單上的人拿回來!其他,殺無赦!”
唐老爺心善,補充了一句。
當然,廳內也無人有異議就是了。
甲胄鱗片摩擦聲響起,而後又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則是許都城內那些高官老爺們府邸所在的街道,響起陣陣馬蹄聲。
“求臻,城外管亥已然安排兵馬靜候魚兒入網了,你且先換上一身黑衣再去行動。”曹操看向唐顯,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
唐顯躬身行禮,“喏!”
大廳內再次剩下四人,曹操,曹昂,典韋,許褚。
司空府重兵把守,校事廳悍將護身。曹操父子安全必定無憂。
“父親,姐夫他一個人”
“哈哈,放心吧,為父怎麼可能放心求臻一人前去,放心,某早就給他安排好了。”曹操齜牙一樂,對於曹昂的關心顯然很是認同。
這樣就很好。
偏廳。
唐老爺換好衣服,拎起弓弩之後倆人便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唐老爺嘴角一抽。
“不是,文和,仲德,你們倆沒去辦正事兒?”
來人正是曹營有名的毒士三人組其二。
程昱,賈詡,亦是披甲挎刀出現在唐顯身前。
“嘿嘿,相比起那些沒有反抗之力的綿羊,某還是更喜歡跟著求臻去刺激刺激啊!”程昱嘿嘿一樂,俊朗的中年老帥哥露出一絲笑容。
賈詡笑眯眯的頷首,也是很讚同。
沒錯,他賈詡是苟了點兒,可要是能站在唐顯身邊,苟不苟的這事兒,可以先放放。
他對於唐軍師的武力還是相當信任的。
“你們倆能行不?”
二人齊齊瞪眼。
“求臻,你瞧不起誰呢?咱可是武將出身!”
“就是,我們哥倆現在還是武將呢!”
唐顯無語,這倆人說的,還真是事實。
這一點兒他倒是沒辦法反駁,不過,有他倆挺好的,好歹還能湊個伴嘛。
“走著?”
“走走走!哈哈,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位左將軍能不能逃出如此天羅地網了!”
“背鍋將軍啊,某還是很喜歡的。”
你就彆指望這倆人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出來就對了。
唐顯也不在意,乾脆利索的帶著倆人出了司空府直奔城外。
許都城內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大魚的,大魚,在許都城外。
而且,許都城內的這些小垃圾,那是萬萬擋不住曹營兵鋒噠!
許都城內,吳府。
嗯,兩座吳府是挨著的,無形之中倒是給楊修省了不少的事兒。
楊修身著軟甲,手持利劍,站在吳碩府邸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活了這麼大了,當真是第一次殺人。
而且,乾的還是滅族的活計,還他娘的滅兩族,多多少少有些刺激了點兒。
但,他楊修也沒的什麼辦法。
死道友,不死貧道。
要怪,就怪他們自己吧。
“奉司空之命,前來捉拿亂黨!”
楊修敞開了嗓子喊了一聲,他身旁的徐榮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顯然,他是來監督的,當然,也是來照顧楊修的。
話說回來,現在他徐榮啊,那也是曹營的一份子了,很親近的,不然,曹操也不會安排他來辦事兒了。
“撞開!”
徐榮豎耳傾聽一陣,府內亂糟糟的,肯定沒人開門了。
一聲令下,吳碩,吳子蘭二人府邸大門被雙雙撞開。
楊修領一隊,徐榮領一隊宛如餓狼一般撲了進去!
“啊~~~不要,不要啊!”
“該死的!你們是誰?不知道這是吳大人府邸?”
“吳碩,修奉司空之命,前來拿你!”
“吳子蘭!給老子滾出來,哈哈!”
二吳府邸響起陣陣喊殺聲,不多時,便有血跡從府邸下水處汨汨流出。
那出水口本來是提防下大雨院內被水淹沒的,沒成想,這次倒是擔任起來了另外一項任務。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楊修,徐榮一人帶著一個披頭散發,血跡斑斑的人從府內走了出來。
“楊修!你們楊家那也是四世三公,名門望族,怎能出了你這麼個敗類!”吳碩抬頭看向楊修,破口大罵。
楊修麵色慘白,露出一個笑不如哭的表情,臉上還沾染著些許的血跡。
“四世三公?嗬,修隻知道,楊家上下三千口人,修不能因為一人,葬送三千多條人命罷了!”
吳碩沉默。
吳子蘭沉默。
所以,他們兩家就該死?
嗯要是站在楊修的角度,或許是的,或許不是。
但這種事情無關對錯,隻是,他們站錯了隊伍,既然站錯了隊伍,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站對嘛,有風險還是很正常的。
本來嘛,他們若是能計成,死的肯定是曹操,但,他們沒有成功,死的自然就是他們了。
公平麼?
很公平。
再說楊家,嘖,四世三公,想必讀者老爺們都能清楚,袁家,不也是麼?
其家族起源於春秋,晉國公,羊舌氏,西漢初楊喜因追殺項羽有功封赤泉侯,奠定家族基業。
西漢楊敞(司馬遷之婿)官至丞相,家族定居弘農郡(今河南靈寶),形成"弘農楊氏"郡望。
並且於東漢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