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猶豫地上前,拉住了江耀的手。
從今往後,許成這兒,她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江耀!夏夏!你們先彆走啊!”顧書庭急得直跳腳。
“夏夏!”許成忽然有一種預感,許長夏和許芳菲兩人這回走了,可能就不會再認他這個大舅了!
他隨即追到兩人身後。
“大舅是要一塊兒去?”江耀回頭,攔在了許長夏和許成之間。
“正好,我們打算好好吃頓飯慶祝一下,對許路原的逮捕令正式生效!”
許成聞言,一下子呆住了。
江耀等了他幾秒,見他不說話,冷笑了聲,隨即朝那邊屋裡的許芳菲道:“媽,簡單收拾些必需品,其餘的下回再拿。”
“好!”許芳菲應了聲。
江耀沒有再多餘的廢話,轉身拉著許長夏便往外走。
“你留在這兒,等媽和三舅收拾好了,帶他們一塊兒去新家。”出門的瞬間,江耀朝門外陸風低聲叮囑道。
“是!”
這個鬼地方,江耀不會再讓許長夏多待哪怕一秒,他不會給這些垃圾再次纏住她的機會!
顧書庭不死心地還想追上來,陸風直接拔出腰上的配槍,攔在了門口。
“顧先生,如果您執意不肯配合,那就不要怪我們了!”
顧書庭看著陸風手上的槍,臉色煞白地後退了兩步:“你們這樣不行的……”
他隔著門看向江耀和許長夏的背影,剛好,江耀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朝他微微挑了下眉,眼中頗有些警告的意味。
他瞬間沒了聲音。
許長夏在副駕駛上坐定時,下意識又看向許成家的大門。
這兒,是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那個人,是她一直以來當作父親一樣去尊敬的人。
不過短短幾天時間,天翻地覆。
“放心,陸風會安排好。”身旁,江耀輕輕拉住了她的手:“如果你心裡……”
“沒有什麼放不下的。”沒等他說完,許長夏便果斷乾脆地回道。
昨天即便許成把她打成那樣,許長夏還是沒能狠得下心,她還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她還幻想著以後他們的關係能恢複如初。她萬萬沒想到,許成會背著她們去求顧書庭!
這已經是許成對她們的第二次背叛。
她忽然想起了隔壁張奶奶。
即便是那樣的家庭,人家還是能一條心好好地過日子,再艱苦的條件下,也能飛出一隻金鳳凰。
可是許成呢?
此刻,她對他,已經是徹底心灰意冷。
她知道,但凡自己對許成還有一絲仁慈,那麼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翻得了身!
她和許芳菲要做的,是徹底和許成一家劃清界限,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江耀哥,咱們走吧。”她抬手,飛快地擦掉眼角邊的眼淚。
江耀知道,此刻他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畢竟許成對許長夏有十多年的養育之恩,許長夏能下定決心離開,已經很不容易了。
“好。”他沒再多說什麼,隨即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看著車窗外沿路的風景越來越陌生,許長夏心裡卻莫名有一種解脫了的輕快感。
或許是因為上輩子,許成對許路原欺負她的事情也從未有過什麼表示。此時回想起來,許長夏才恍然大悟,許成應該一直都是在裝聾作啞。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有那麼重的負罪感。
“公安局那邊的逮捕令已經下了。”
經過一處公安局時,江耀忽然想起了許路原,他覺得自己應該把許路原的結局,告訴許長夏一聲。
“過兩天,許路原就會被直接押送進監獄。”
許長夏不知道江耀是怎麼做到的,她甚至沒有去過公安局,許路原就被判了刑。
“他是因為偷竊罪和詐騙罪被抓。”江耀回頭看了眼許長夏,看出了她眼底的困惑,淡淡解釋道。
昨天晚上,江耀深思熟慮了一整晚。
就算他可以用流氓罪的罪名把許路原送進去,可到時候,人人都會知道許路原和許長夏的事情。
人言可畏,即便到時候他們勝訴了,也一定會有對許長夏不好的言論。
他不想去賭,也不敢去賭,那些話會對許長夏造成多大的二次傷害!
所以,他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電視機廠廠長已經抓回來了,供出了許路原的名字,這是詐騙罪。”
“其二,三天前的傍晚,許路原翻牆進彆人家偷竊財物,你三舅是直接證人,小林媽是第二目擊證人,那半塊玉佩,是物證。這是盜竊罪。”
許長夏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可以這麼處理。
她鐵了心要讓許路原坐牢,她昨天晚上甚至已經做好了要和許成一家打官司的準備,甚至打算這兩天起草一份對簿法庭的控訴書。
她昨晚幾乎一夜沒睡,要請什麼證人她都已經想好了。
她定定地看著江耀,半晌,輕聲回道:“可是……”
“沒有可是,我說的就是事實。”江耀斬釘截鐵地回道。
說話間,他鬆開了一隻握著方向盤的手,將許長夏擱在膝蓋上的一隻手拉住了,輕輕揉開她攥得緊緊的五根手指。
“這件事,就此結束。”他這話是對著許長夏說的,也是在告訴自己。
隻有許路原被關進監獄,他才能放心留她一個人在杭城。
許長夏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了想,輕聲問道:“那他會判多少年?”
“十年到十五年之間。”江耀回道:“在那之前,我會帶你離開杭城,換個地方生活,他永遠也不會找到你。”
他說完這話,隻覺得許長夏的手僵了下。
“怎麼了?”他扭頭看向她。
“江耀哥……”許長夏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她當然想跟江耀好好過下去,就像他說的,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但現在有件火燒眉毛的事情就在眼前,他馬上就要上島去特訓。
許久,她終於下定了決心,朝他認真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