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鑰匙,你先進去休息一會兒。”
“行。”
許長夏聽著門外的人再一次開口說話的聲音,此刻她百分百確定,門外坐著輪椅的那個,就是江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和江耀會被安排到同一間房間,但眼下她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了。
她聽著鑰匙慢慢插進鎖眼裡的聲音,隨即拎起一旁自己的行李袋,悄悄躲進了一旁洗手間裡,虛掩上了門。
幾乎是她前腳剛進去,後腳,宿舍門便被人從門外打開了。
她躲在洗手間門後,此刻一顆心砰咚砰咚跳得厲害。
她想給江耀一個驚喜。
她聽著外麵的人將江耀推了進來,幫他放下了行李,叮囑道:“晚飯還要一會兒,有什麼需要就開門叫我,我就住在對麵那排。”
“好。”
江耀說話間,目光落在了桌旁的地上。
進門的一瞬間,他便看到了地上的那隻木梳。
“怎麼了?”推他進來的戰友問道。
“沒事。”江耀不動聲色地將輪椅往桌旁挪了下,剛好擋住對方探究的視線。
“沒事兒的話那我就先過去了。”戰友隨即道。
江耀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等到對方關上了房門,江耀反手將地上的梳子拾起看了眼。
是一枚黑檀木的木梳,尾巴那裡雕著一朵精致的茉莉花。
他的拇指指腹,輕輕從茉莉花上一拂而過,隨即又將指尖送到鼻端輕嗅了下,是他熟悉的那股淡雅的茉莉頭油的香味。
就在這時,有一雙柔軟的小手,從輪椅後麵輕輕捂住了他的雙眼。
“江長官,猜猜我是誰?”許長夏湊到了他耳畔,輕聲耳語道。
江耀微微勾了下嘴角,沒作聲。
許長夏看了他一眼,見他沒反應,心裡忍不住有些發惱。
他不會沒聽出她的聲音吧?
剛才隔著那麼老遠的距離,遠到連臉都看不清的距離,她隻是看了眼江耀的肩膀和後腦勺,就認出應該是他,她就在他身邊,他卻連她的聲音也認不出?
她低頭,一口惡狠狠咬向他的唇。
兩人唇瓣相觸的一瞬間,江耀一伸手,直接扣住許長夏的腰,將她扯到麵前。
許長夏嚇了一大跳,連忙道:“是我!”
江耀隻覺得好笑,除了她,他怎麼可能對彆的女人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
“不然你以為呢?”江耀撇了下嘴角道。
許長夏見他一點兒都不驚訝的樣子,反問道:“你知道我在房間裡?”
“你拎著東西進洗手間時,就發出了聲音。”江耀淡淡道。
他聽腳步聲就覺得有些耳熟,加上她掉在桌上的那把梳子,他隻看了一眼,就認出是她的。
許長夏看到了他手裡攥住的那把梳子,一定是剛才自己收拾東西時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她伸手去拿,江耀的手卻往後退了幾厘米。
兩人對視了眼。
江耀平靜的表情之下,已經是暗潮洶湧。
他是真沒想到她會忽然出現在這兒,即便兩分鐘前已經猜出是她在房裡。
他扣住她腰的那隻手,緊了幾分,直接將她扯到自己懷裡坐下。
他雙眸緊盯著她的唇,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低頭,狠狠吻了上來。
“嗚……”許長夏被迫仰起頭,回應著他的吻。
他唇齒間帶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好像是剛才抽了煙,這兩三天應該是沒有刮過胡子,一層硬硬的青色胡渣冒了出來,刺在許長夏嬌嫩的皮膚上,惹得她有些癢又有些難受。
“癢……”她忍不住笑著避開了江耀。
江耀卻一把撈住他的腰肢,將她又扯了回來。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神,讓許長夏心跳又有些加速上來。
“你不想我?”他聲音低啞開口問道。
“怎麼不想?”許長夏忍不住撇了下小嘴。
想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誰知在這兒碰上了他。
江耀再一次朝她吻了過來。
這一次的力道溫柔了許多,然而扣住她腿的那隻手,卻是在一分分地用勁。
許長夏忍不住朝他蹭了過去。
她從來都不喜歡男人抽煙,尤其不喜歡香煙味,江耀也從來沒有在她麵前抽過煙,他回來時,身上也沒帶過煙草味。
但是莫名的,這一次他身上略微帶著的汗氣,夾雜著一點兒洗衣皂的清香,再加上一點兒若有似無的煙草味,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莫名有一種勾人的野性。
江耀對她從來都是溫柔的,偶爾帶一點兒控製不住的情不自禁,她很喜歡。
許長夏氣息漸漸亂了,小手控製不住地在江耀身上亂摸著,腦子糊裡糊塗的,就解開了他身上外套的幾顆紐扣。
自己身上的外套,也不知什麼時候脫掉了,丟到了一旁,此刻她身上的白色真絲襯衫領口大開,前麵將露未露的樣子,清純之中又帶著幾分讓江耀無法控製的撩人。
許長夏的小手已經不知道摸到了哪邊。
江耀伸手一把將她的手腕扣住。
“怎麼了?”許長夏小嘴急促地喘著氣,看向他。
“我昨晚沒洗,臟。”江耀希望自己和許長夏的第一次,是在沒有任何不適的情況下發生的。
他身上有汗臭味,會弄臟她。
許長夏愣了下,小聲道:“洗手間熱水壺裡好像有熱水。”
雖然已經到了十二月中旬,但這邊的天氣溫暖適宜,打著水洗應該不會冷。
“咱們一塊兒洗。”江耀點點頭道。
許長夏有些羞澀,紅著臉小聲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