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半夜衣衫不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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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間,對方的視線直勾勾地定在了許長夏身上。

許長夏低頭看了眼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肩上正披著陳硯川的衣服。

她一看對方的眼神,便知道她誤會了,隨即解釋道:“我是……”

“她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許長夏剛說了兩個字,身後,陳硯川冷漠的聲音隨即壓住了她的音量,朝對方回道。

許長夏錯愕地回頭看了眼陳硯川。

此刻陳硯川的眼神冷得可怕,快步走到許長夏身後,徑直將她拉了回來,沉聲道:“不用理她。”

許長夏又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門外那名年輕女同誌,此刻她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

她忽然想到在老宅那晚,陳硯川喝醉,朦朧中好像把她錯認成了誰,叫她滾。

門外的,應該就是那個陳硯川在意的女人吧?

假如隻是普通的鶯鶯燕燕,陳硯川大可不必這樣發怒。

隻有心裡在意,才會產生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緒。

許長夏也不知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這樣夾在中間,她也有些尷尬。

陳硯川默不作聲毫不猶豫地甩上了門,轉身去廚房給許長夏倒了碗已經煮到薑絲掉渣的薑湯。

濃黃的一碗薑湯,重重擱在了許長夏麵前桌上。

許長夏原本就不太喜歡吃薑,這顏色,一看就讓她心生膽怯。

“喝吧。”陳硯川拽了另外一邊的椅子,坐在了許長夏對麵,冷冰冰道。

“等她走了你再出去。”

陳硯川……這應該是在求她的意思吧?

許長夏沉默了幾秒,道:“她要是一直在外麵不走呢?”

“那你今晚就住在這兒,一樓客房保姆一直有在定期打掃。”陳硯川麵無表情地回道。

陳硯川家的保姆不住家,正常是早上過來,傍晚離開,周六日休息。

“……”許長夏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態度這麼豪橫地求人幫忙的。

雖然她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她絕不可能在陳硯川這兒住下。

哪怕翻窗從後門出去。

外甥媳婦和舅舅兩個人孤男寡女住在一個房子裡,像什麼樣子?傳出去了她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我在這兒背會兒書就走。”她想了想,半妥協半認真地回道。

這樣也算是幫了陳硯川,而且拿人手短,她和江耀兩人現在還有事兒求著陳硯川。

“先把薑湯喝掉。”陳硯川沉默了幾秒,把薑湯推到了她麵前:“去去寒氣,免得受涼。”

許長夏看著手邊的薑湯,猶豫了下,還是端起碗來,淺淺地抿了一口。

入口的一瞬間,又燙又辣口又有點兒苦,她差點兒把碗甩掉。

陳硯川見她一瞬間眼淚都快嗆出來了,還強忍著裝作沒事兒,淡定地放下了手裡的碗,又沉默了幾秒。

“太辣了?”他問。

他難得進廚房,剛才有事兒耽誤了,也不記得自己鍋裡的薑湯到底煮了有多久,剛才去掀開鍋蓋時,鍋裡的湯都快燒乾了。

“還行。”許長夏不能直言陳硯川的廚藝太差,畢竟有求於人。

陳硯川歎了口氣,端走了許長夏麵前的碗,頓了頓,又朝許長夏道:“剛才我已經讓香江那邊的人去查了,最遲明天會有消息。”

“好。”夏夏點了點頭:“那麻煩舅舅得到消息之後,回個老爺子家裡的電話。”

話音剛落下,門外門鈴又響了起來。

陳硯川隻當做沒聽見,端了盛薑湯的碗起身便進了廚房,刷碗洗鍋。

門鈴瘋狂地一遍又一遍地響著。

許長夏扭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實在是太吵了。

門鈴鍥而不舍地響了將近有十分鐘的時間,許長夏拿著手上的政治材料,一行字反反複複了半天,都沒能看得進去。

就在她忍不住要起身時,門外傳來了警衛的聲音:“陳同誌!您家裡是怎麼一回事兒呢?鄰居們都被吵得沒有辦法休息了!”

陳硯川端著一碗新的薑湯,圍著圍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他順手把薑湯放到了許長夏手邊,轉身去開了門。

“要不然你直接報警吧。”陳硯川走下了階梯,朝外頭的警衛道:“這種擾民的行為,可以立案拘留七天了。”

“硯川!”柵欄門外,沈妙青一直強忍著眼淚,眼眶通紅地看著陳硯川。

陳硯川卻連目光都沒和她對視一下,朝警衛道:“你那兒沒有電話機嗎?”

警衛卻有些猶豫,沈妙青的外公外婆就住在這兒,她也算是這裡的住戶,要是報警了,鄰居之間未免鬨得也太難看了些。

沈妙青看著陳硯川身上的圍裙,強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無聲地滾落下來。

陳硯川從一生下來便是天之驕子,前擁後簇,這樣的貴公子,卻為了剛才那個小姑娘,甘願下廚。

她隻不過是做錯了一件事,陳硯川卻始終不願低下他那高貴的頭顱,哪怕是聽她認真解釋幾句。

“我可以知道,她是誰嗎?”她垂在身側的一雙手,冰涼到已經沒了知覺。

剛才看到陳硯川這邊的燈亮了,她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便趕了過來。

陳硯川的衣服,卻披在了彆的女人肩上。

陳硯川終於朝她瞥了過來,隻是一雙冷漠的眸,不帶絲毫溫度。

他輕輕笑了聲,反問道:“還不夠明顯?你見過有哪個女人有資格來我這兒過夜?”

沈妙青呼吸若滯。

她的目光,定在了陳硯川身後那道門上。

已經快晚上十點了,陳硯川這個時候還在為了那個小姑娘係著圍裙下廚,恐怕,確實是要在這兒過夜了。

“你就不想聽我解釋嗎?”半晌,沈妙青收回目光,又看向陳硯川:“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沒有必要,我陳硯川不喜歡和太臟的女人多作糾纏。”陳硯川無所謂地笑道。

隻是一句話,堵得沈妙青啞口無言。

“可以滾了嗎?”陳硯川等了她幾秒,反問道。

沈妙青屈辱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沈小姐,您就回去吧,鄰居們也要休息的,不然我們就隻好報警了。”一旁的警衛低聲勸道。

陳硯川見沈妙青站在原地不動,也懶得再多說什麼,轉身便回了屋裡,用力甩上了門。

客廳裡的許長夏被關門的巨響嚇得一抖。

她隱約聽到了剛才他們在門外的爭執,好像是那位沈小姐犯了什麼錯。

她默不作聲回頭看著陳硯川,陳硯川卻目不斜視地經過她,將身上的圍裙甩到了一旁沙發上,大步上了樓。

許長夏聽著樓上傳來的陳硯川洗澡的聲音。

雖然陳硯川已經三十九歲了還沒成家,但長輩的事情,她不該多管。

她默默喝完桌上第二碗沒煮糊的薑湯,去廚房把碗和鍋刷乾淨了。

又從窗戶往外看了眼,見外麵那位沈小姐已經心灰意冷離開了,便回到客廳,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打算離開。

“有人送你回去嗎?”身後,忽然傳來陳硯川的聲音。

許長夏回頭看了眼,陳硯川身上就穿了一件浴袍,站在樓梯半截處,擦著頭發看著她。

“有,爺爺的司機還在外麵等我。”許長夏點了點頭,立刻彆開了視線回避開。

但該說不說,江耀的長相和身材確實有些像陳硯川,外甥隨舅。

看到陳硯川現在這個樣子,許長夏仿佛能看到十幾年後的江耀。

“那我讓警衛送你出去。”陳硯川隨即低聲應道。

許長夏看著他走下樓梯,走到自己身邊對講機處,和外麵打了聲招呼。

許長夏下意識地往邊上避開了兩步。

陳硯川回頭朝她看了看,斟酌道:“抱歉,把你牽扯進來。”

許長夏猜他下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沒事,是我自己剛才去開了門。”許長夏想了想,回道。

而且,隔著那麼遠,沈妙青應該不會看清楚她的長相,又是在晚上。

就算是以後有什麼誤會,大不了她澄清一下。

“如果以後沈妙青去找你麻煩,你立刻告訴我。”陳硯川又道。

“好,我知道。”許長夏看著外麵警衛過來了,隨即朝陳硯川道:“那我走了舅舅,有了消息之後,麻煩你給老爺子家打個電話。”

陳硯川點了點頭,低聲應道:“好。”

他站在門口,看著許長夏出去了。

回到二樓,站在窗台前,又看著許長夏上了遠處馬路對麵江家的車,才放心收回視線。

他是公眾人物,半夜送她出門被人看見,影響不好。

尤其她是自己的外甥媳婦,已經和江耀領過了證,加上江耀昏迷不醒的消息鬨得滿城風雨,這個時候,更不能有什麼閒言碎語傳出。

……

許長夏這兩天累得不輕,回到江家老宅,隨即洗洗睡下了。

幾乎是她腦袋剛沾上枕頭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上課,許長夏直睡到八點多才醒來。

起來的時候,何嫂不在家,應該是出門買菜還沒回來。

江雷霆也沒回來,可能是昨晚開會太晚,就沒有回家。

許長夏一個人坐在餐廳裡,吃著何嫂留在桌上的早飯,心裡盤算著,待會兒得去一趟許芳菲那兒。

早飯吃到一半,何嫂匆匆忙忙從外麵跑了進來。

“少奶奶!”何嫂一進門便直接找許長夏。

“怎麼了何嫂?這麼慌慌張張的?”許長夏好奇問道。

“哎喲!你可彆說了!”何嫂放下了胳膊上的菜籃子便道:“你昨晚是不是去了陳先生那兒?”

許長夏愣了下,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司機和你說了?”

說話間,許長夏發現何嫂頭發有些亂七八糟的,身上也沾了些汙漬,臉上好像是被指甲扣出了幾道紅痕。

“你和人打架了?!”許長夏緊擰著眉頭問道:“誰打你了?”

“先不說這個!”何嫂拍了拍大腿,急道:“我去附近大菜市場買菜,剛好聽到有幾個眼熟的人家的保姆,正在聊你去陳先生家這事兒呢!”

“說什麼……江耀屍骨未寒,這個小寡婦就找上舅舅家去了,什麼特意挑了晚上去勾引舅舅,半夜衣衫不整地出來,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何嫂就是為了這個,她聽到的時候都快要氣瘋了,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和她們打了一架!

許長夏看著何嫂,沉默了幾秒,問道:“那你這麼一鬨,知道的人,不就更多了?”

何嫂愣了愣,剛才她就顧著給許長夏出氣去了,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層!

當時圍觀的人,確實有點兒多。

許長夏起身去洗手間擰了條溫熱的毛巾,何嫂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懊惱道:“對不起!我把這茬給忘了!”

“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必要為了幾句閒話,就把自己弄成這樣,嘴長在彆人身上,你管得了一張嘴,能管得住成千上萬張嘴嗎?你能打得過那麼多人?”許長夏一邊平靜地說著,一邊將毛巾遞給了何嫂。

既然對方已經連夜把這話傳出來了,也不在乎多幾個人知道。

“先擦擦,去換身衣服,你這外套都濕了,彆受了涼。”許長夏看著何嫂臉上的傷,心疼道。

“那現在怎麼辦呢?彆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嗎?你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呢!肯定是有急事兒去找陳先生幫忙了!”何嫂接過毛巾胡亂擦了幾下,急忙反問道:“總不能就讓外麵把謠言傳得這麼滿天飛吧?”

許長夏沉默了幾秒,看向門外的管家,問道:“管家,沈妙青你認識嗎?”

“怎麼不認識呢?”管家點了點頭回道:“沈小姐以前和陳先生談過對象。”

許長夏回想昨晚,她去找陳硯川的時候就快要入夜了,看清自己臉的人,應該沒有幾個。

但是和自己起正麵衝突的,隻有沈妙青一個。

而且,能在一夜之間把話傳得這麼滿城風雨,這麼恨她,對方一定和自己是有什麼過節矛盾。

管家想了想,神色凝重地反問道:“您覺得是沈妙青把這些話傳出去的?”

“不是很確定。”許長夏想了想,回道。

但是八九不離十。

而且,許長夏還得先搞清楚一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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