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
兩個孩子臉頰通紅,額頭滾燙。她急忙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額頭,觸手一片滾燙。
“發燒了!”阮瑤心下一緊,立刻從腰間的布袋中取出藥瓶。
年齡稍大的男孩微微睜開眼睛,聲音虛弱地喚道:“嚶嚶”
“沒事,阿娘在這裡。”阮瑤輕柔地撥開男孩額前的碎發,安撫著孩子,同時迅速在腦中盤算著應對方案。
阮瑤從係統空間取出體溫計,測量兩個孩子的體溫。大的392度,小的387度,雖然不算特彆危險,但在這個醫療條件有限的年代,普通的發燒也可能致命。
她迅速從係統空間取出現代的退燒藥,掰成合適的劑量,再用溫水送服。喂藥的同時,她還用濕毛巾輕輕擦拭孩子們滾燙的額頭和四肢。
阮瑤連忙倒了杯溫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孩子,讓他喝了幾口。
“乖,喝完藥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了。”阮瑤柔聲安慰著,手上的動作卻不停,繼續用濕毛巾為孩子們擦身降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阮瑤守在孩子們身邊,不時檢查他們的狀況。約莫兩個時辰後,兩個孩子的體溫終於慢慢降了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阮瑤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腰背。
“總算穩定下來了。”阮瑤自言自語道,決定趁孩子們睡熟的時候去看看陸遲的情況。
剛踏入陸遲的房間,還未來得及看清屋內狀況,脖子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掐住。阮瑤猝不及防,雙腳離地,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房間?”陸遲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同寒冬臘月裡的冰刀,刮得阮瑤臉頰生疼。
阮瑤掙紮著,雙手抓住陸遲的手腕,試圖減輕頸部的壓力。她的視線逐漸模糊,氧氣被一點點剝奪。生存本能促使她拚命掙紮,目光掃視周圍,尋找可能的脫身工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的餘光捕捉到床頭櫃上放著的藥碗。阮瑤奮力伸手,抓住碗沿,用儘全力朝陸遲的頭部砸去。
“砰”的一聲悶響,陸遲的力道瞬間鬆懈,身體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地。
阮瑤跌坐在地,劇烈地咳嗽著,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她揉著發紅的脖子,看向昏倒的陸遲,心中五味雜陳。
“這也太野蠻了吧!”阮瑤暗自腹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掐人脖子,果然是軍人的本能反應。”
待呼吸平複,阮瑤湊近查看陸遲的情況。碗砸中了他的太陽穴,現在額頭上鼓起一個小包,但並未破皮流血,應該不會有大礙。
“罪過罪過,醫者仁心,我居然打傷了病人。”阮瑤自嘲地笑了笑,從係統空間取出現代醫用冰袋,輕輕敷在陸遲的額頭上。
她再次檢查陸遲的傷口,確認沒有惡化的跡象後,又取出一些藥膏,重新為他包紮。包紮完畢,阮瑤拿出一根繩子,猶豫片刻後,還是將陸遲的雙手綁在床頭。
“安全第一,誰知道他醒來又要掐我呢?”阮瑤自言自語,隨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耐心等待陸遲再次醒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陸遲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皮輕顫,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先是迷茫,隨後聚焦在阮瑤身上,神色警惕。
“你醒了?感覺如何?”阮瑤故作鎮定,觀察著陸遲的反應。
陸遲張了張嘴,聲音嘶啞:“我頭疼。”他想抬手摸額頭,這才發現雙手被綁。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你綁我做什麼?你到底是誰?”
“你先彆激動。”阮瑤舉起雙手示意和平,“我綁你是因為你剛才醒來就掐我脖子,我不得不自衛。我叫阮瑤,是你的——”她頓了頓,決定先試探一下,“你不記得我了?”
陸遲緊鎖眉頭,努力思索,隨後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我隻記得我在戰場上受了傷…”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然對後麵的事情完全沒有記憶。
“你失憶了。”阮瑤分析道,這倒是個意外收獲,可以借此機會給自己創造身份。“你在戰場受傷,被送回村裡養傷。我是你的妻子,照顧你已經好些天了。”
“妻子?”陸遲驚訝得瞪大眼睛,隨即又搖頭,“不可能,我還未娶妻。”
阮瑤早有準備,從懷中掏出一個紅本,遞到陸遲麵前:“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你看。”
“我真的不記得了。”最終,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困惑和挫敗。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孩子的哭聲。阮瑤聽到聲音,立刻起身:“孩子們醒了,我去看看。”
不一會兒,她抱著兩個孩子回來,站在陸遲床前:“這是我們的孩子,大的叫陸承澤,小的叫陸承佑。
陸遲看著阮瑤懷中的兩個小不點,他們也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一個孩子咂了咂嘴,發出細微的聲音。陸遲的眼神從最初的震驚,慢慢變得有些柔和。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關於這兩個孩子和眼前這個自稱是他妻子的女人的記憶,但依舊一片空白。
“他們……真的是我的孩子?”陸遲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
阮瑤點點頭,語氣溫柔:“當然。承澤像你,眉眼間有你的英氣。承佑性子活潑些,像我。”她將孩子往陸遲麵前湊了湊,“你受傷昏迷的這些天,都是我在照顧你們父子三人。”
陸遲看著孩子們稚嫩的臉龐,心中湧起一種陌生的情愫。雖然他不記得任何事情,但血脈相連的感覺似乎在隱隱作祟。他嘗試著伸出被綁著的手,想去觸碰孩子,但繩子限製了他的動作。
“能……能把繩子解開嗎?”陸遲看向阮瑤,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我保證不會再像剛才那樣了。”
阮瑤觀察著陸遲的神情,見他不像是在說謊,便點了點頭。她先將兩個孩子小心地放在床上陸遲的身旁,然後走上前去,解開了綁著陸遲雙手的繩子。“你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不要亂動。”
陸遲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碰了碰離他最近的陸承澤的臉頰。小家夥似乎並不怕生,反而咧開沒牙的嘴笑了笑,還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指。陸遲的心猛地一軟,之前所有的懷疑和警惕在這一刻似乎都減輕了不少。他看向另一個孩子,陸承佑正睜大眼睛看著他,小嘴巴動了動,像是有話要說。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陸遲的聲音裡帶著迷茫和歉意,“辛苦你了。”
“我們是夫妻,說這些就見外了。”阮瑤微微一笑,順勢坐在床沿,“你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有我。等你身體好些了,我會慢慢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訴你。”
她心裡清楚,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讓陸遲接受她和孩子們的存在。隻要她能在這段時間裡取得陸遲的信任,日後的生活便會順利許多。
而且,係統任務是救治落水兒童,現在陸遲這個“大麻煩”暫時穩住了,她也能分出些精力去準備。
“嗯。”陸遲應了一聲,目光再次回到兩個孩子身上,眼神複雜。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突如其來的變故。
阮瑤見狀,也不再多言,隻是溫柔地看著陸遲和孩子們互動。陸承澤依舊抓著陸遲的手指不放,陸承佑則開始不安分地扭動起來,小聲哼唧著。
“承佑可能是餓了,或者是要換尿布了。”阮瑤說著,熟練地抱起陸承佑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