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萬現大洋!”許易道。
這個價格不算貴,
但買東西嘛,肯定是希望越劃算越好。
因此趙大維假裝出一副皺著眉頭的模樣,遲疑道,“許部長,能不能再便宜點,你這價格比海外的軍火市場都貴了。”
許易頓時笑了,找了個石凳坐下,沉聲道,“趙署長,你是不是當我們土八路不知道海外的軍火市場行情啊?”
“從上上個月開始,歐洲進口一挺捷克式輕機槍的價格已經飆升到了1000美元,按照當前的彙率,1美元兌27塊大洋,單單那200挺機槍就不止這個數,你還要我怎麼便宜啊?”
趙大維頓時臉色一僵,再次尷尬地笑了笑。
哪怕是見識了邊區造兵工廠的生產規模,短時間內他還是改不了心裡對八路軍的偏見。
認為八路都是一群土包子,沒見過什麼世麵,更不可能了解到歐洲軍火市場的行情。
沒想到,
這一下卻是撞槍口上了。
楚雲飛適時地出來打著圓場,“許部長,咱們畢竟是同胞,這會兒又是雙方合作、共同抗日時期,肯定不能按海外軍火市場的價格來算啊!”
“正因為我們是同胞,所以我才開了這麼一個價,公平合理。”
許易正色道,
頓了頓,
他接著道,“這樣吧,我再附贈你們十門rg火箭筒,外加30枚火箭彈怎麼樣?”
“rg火箭筒?那是什麼東西?”
趙大維一臉茫然,
楚雲飛卻是眼前一亮,急聲道,“是不是那種扛在肩膀上,像黑管一樣的裝備?”
“對,沒錯。”
許易道,“還是楚團長識貨,單就這十門rg火箭筒,放到黑市上,怎麼著也能值個5萬現大洋。”
楚雲飛附在趙大維耳邊小聲嘀咕道,“這的確是個好東西,我看獨立團的人用過,比小鬼子的擲彈筒威力大多了,值這個價。”
另一邊,
周秀才也緩步挪到許易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道,“許部長,rg火箭筒咱們自己的隊伍都不夠分,乾嘛白白地送給他們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
許易嘿嘿笑道,“這叫試用裝!”
周秀才撓撓頭,“啥意思,啥叫試用裝?”
許易:“我送了晉綏軍十門rg火箭筒,但是相應配套的火箭彈隻有30枚,平均下來一門rg火箭筒配三發火箭彈,打完了會怎樣,他們又不會造,到時候不還得乖乖地來找我們訂購啊!”
“原來是這樣。”
周秀才頓時恍然大悟,悄悄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許部長,都是說李雲龍李團長精明,我看十個李團長也比不上你會做買賣。”
“那是。”
……
在簡單的商議過後,
趙大維和楚雲飛很快就達成了一致,就以50萬大洋成交,畢竟這個價格的確是很便宜了。
“許部長,咱們得事先說好,50萬大洋,其中一部分必須以法幣的支付形式給到你們,當然,肯定是等價的。”趙大維說道,
大洋,也就是銀元,是硬通貨,在民間廣泛流通。
但是國民政府給二戰區撥的軍費都是以法幣的形式,落到西北製造廠手上的,自然也都是法幣。
許易搖搖頭,“不行。”
趙大維皺眉道,“許部長,你這不是存心為難我嘛,整整50萬大洋,一時間我上哪籌措去。”
“趙署長,你誤會了。”
許易笑著道,“我既不要法幣,也不要大洋。”
“那你要什麼?”
趙大維愣住了,就連楚雲飛也是滿臉疑惑。
許易拿出紙和筆,伏在石桌上飛快地寫著什麼,很快就列好了一份表格,遞到對方手上。
“2500磅磺胺粉,5萬支嗎啡,40萬片奎寧藥片,40萬米止血紗布,道奇wc係列發動機(含變速箱總成)80套,卡車全地形輪胎300條。”趙大維輕聲念道,
磺胺粉是止血和抗感染的,嗎啡鎮痛劑,奎寧藥片是治療瘧疾的,
至於發動機、變速箱總成還有輪胎,自然是為了組裝生產卡車使用的。
這些物資的采購,對八路軍來說很困難,但是對晉綏軍,尤其是主管軍工的兵工署署長趙大維,應該不是難事。
許易:“這些貨物的價值差不多在45萬大洋左右,剩下的那5萬,就當做是運輸的費用了,借助你們晉綏軍的渠道,幫我們從海外采購一下。”
“許部長,你就不怕我們從中再賺個差價?”
趙大維笑著道,
他倒是也想明白了,八路拿了錢,最終肯定也還是要采購成物資的,
這樣一來,反而更加便於他操作,也用不著專門去籌措銀元了。
許易同樣笑著道,“那我就管不著了,能從中賺到差價也是你是趙署長的本事,反正我隻要清單上的這些。”
楚雲飛拿過趙大維手上的采購清單仔細看了看,納悶道,“藥品和紗布我都能理解,這發動機和輪胎你要了乾嘛?生產卡車嗎?那也不夠啊,底盤、輪轂和駕駛室那些配件怎麼辦?”
“這就不勞楚團長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許易笑嗬嗬地道,
算是間接地承認了讓趙大維幫忙采購這些物資的確是為了生產卡車。
楚雲飛和趙大維相視一眼,再次暗自心驚起來,對八路軍邊區造兵工廠的發展速度再次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沒想到馬上連卡車都能夠生產了。
“哦對了,趙署長,你在東南亞那邊有渠道嗎?能否聯係上西馬的抵抗軍,我可以便宜點賣武器給他們。”許易忽然問道。
西馬,也就是馬來亞,英屬的殖民地。
八路軍手裡的這些老套筒、漢陽造,甚至還有三八大蓋,以後都得逐個淘汰退役,
本著物儘其用的原則,許易也想把它們給賣了。
但是賣給國內肯定是沒戲,晉綏軍再爛,也看不上漢陽造這些槍,因此大概率隻能賣到東南亞去。
趙大維很果斷地搖搖頭,苦笑道,“許部長,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二戰區一個兵工署署長,上哪去能聯係到西馬的抵抗軍?”
“我就隨口一問,不認識就算了。”
許易嗬嗬笑道,
在心裡琢磨著以後還得另想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