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它那粗糙厚實的皮毛,還有不斷刨動地麵的凶悍勁頭,李建業立刻打消了用弓箭的想法。
對付這種皮糙肉厚的大家夥,弓箭的穿透力恐怕有限,一旦不能一擊斃命,激怒了它,那可就麻煩了。
李建業悄然後退幾步,將獵弓重新背好,取下了獵槍。
檢查了一下槍膛裡的子彈。
他深吸一口氣,端起槍,開始緩緩朝著野豬的方向靠近。
距離足夠近後。
李建業停下腳步,穩穩地舉起槍,冰冷的槍托抵在肩膀上,準星牢牢鎖定在野豬的腦袋。
屏住呼吸。
扣動扳機!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打破了山林的寂靜。
子彈精準地射入了野豬的腦袋。
那頭龐大的野豬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嚎,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震,甚至都沒怎麼掙紮,隨即轟然倒地。
李建業確認野豬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他才快步走上前去。
看著地上這頭大家夥,李建業心裡一陣火熱。
好家夥,這野豬壯的。
不比前兩天宰的那頭熊差太多,幸好自己有了隨身空間,能裝進去悄無聲息的帶走。
不然,這麼大一頭野豬帶回去,不知道得招多少人眼紅。
他沒有耽擱,立刻抽出刀,取出其體內的彈丸,熟練地給野豬放血。
溫熱的血液汩汩流出,染紅了地麵。
等血放得差不多了,李建業伸出手,輕輕按在野豬龐大的屍體上。
心念一動。
下一秒,那頭三四百斤重的巨大野豬,便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很方便,很實用。
收好野豬,李建業看了看天色。
離正午還有些時候。
時間還早。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白麵饅頭,就著冷風啃了兩口。
乾糧下肚,身上多了些力氣,他繼續往山林深處走走,隨著比以往更加深入森林,李建業警惕起來,放慢了腳步,獵槍始終握在手裡。
走了不知道多遠,一處被積雪半掩的山坳出現在眼前。
山坳下,赫然是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洞口周圍的雪地上,留著雜亂而巨大的爪印。
站在洞口,一股怪異的味道傳來。
這是熊洞。
李建業和熊打過交道,隻是聞了一下,便立刻判斷出了氣味。
他端起獵槍,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朝裡麵張望。
洞內並沒有熊的蹤跡。
但熊洞口的痕跡卻是新的,肯定不是前兩天李建業獵殺那頭熊的住處。
所以,看這樣子,應該是另外一頭熊,可能是剛才打野豬的那聲槍響,把裡麵冬眠的熊給驚動了,跑出去了。
李建業更加警惕起來。
一頭被驚擾的熊瞎子,在林子裡的危險性可想而知。
他打量著洞穴周圍。
熊沒找著,不過目光很快被散落在洞口附近的東西吸引。
有一些是獸骨,胡亂丟棄著,還有一些……明顯就是人類的頭蓋骨,而且不隻是一兩個人的骨頭,一眼掃過去都有五六個頭骨,雪裡、土裡興許還有被埋沒的。
看見頭骨,李建業頭皮有些發麻。
這裡,竟然死過人。
他忍著不適,隨意查看著,腳尖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硬物。
“哐當”一聲輕響。
有東西從雪和碎骨頭裡滾了出來,帶著泥土和鏽跡。
是一個金屬物件。
李建業撿起來,磕了磕上麵的汙漬。
這是一個銀鐲子,樣式很老舊,已經氧化發黑,失去了光澤。
但在鐲子內側,依稀還能辨認出刻著的兩個字。
一個“李”。
一個“王”。
當看清這兩個字的瞬間,一股陌生的記憶在李建業腦海裡浮現。
那是屬於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
一對模糊的、帶著溫和笑容的夫妻麵孔閃過。
這個銀鐲子……是原主父母結婚時,用雙方的姓氏特意打造的。
李建業是穿越者,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也或多或少承接了一些原主殘留的情感。
在此之前,他隻知道原主的父母是被熊瞎子吃掉的,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情愫,但當他親眼看見了這銀鐲子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胸腔裡翻湧。
他不是原來的李建業,但他現在就是李建業,沾了人家的光,得到兩個洋媳婦,幫人報個仇總不是問題。
這仇,他得替原主報了。
李建業攥緊了手中的銀鐲子。
也就在這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粗重的喘息,從不遠處的林子裡傳來。
聲音越來越近。
李建業猛地扭頭。
隻見一頭體型龐大的熊瞎子,正朝著洞穴這邊飛撲來。
那熊瞎子身形極其壯碩,皮毛黑亮,眼神凶悍,一步步踏在雪地上,帶著一股懾人的氣勢。
看起來甚至比李建業兩天前打死的那頭熊體型還要大上一圈,也更凶猛。
那架勢,就是要把李建業一巴掌拍死,然後享用。
看見這頭熊時,李建業幾乎是一瞬間,就舉起了手中的獵槍,剛才射殺野豬後已經重新填裝了子彈。
冰冷的槍口,穩穩地鎖定了熊瞎子的腦袋。
這頭熊瞎子似乎察覺到了李建業手中槍杆子的危險,龐大的身軀竟試圖扭動閃避。
但距離已經很近了,李建業還有【彈無虛發】的能力,一切躲閃都是徒勞。
“砰、砰!”
震耳的槍聲再次撕裂了山林的寂靜。
子彈精準地沒入它的頭顱。
母熊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嘶吼,龐大的身軀晃了晃,轟然倒地。
一擊斃命。
李建業站起身,看著倒地不起的熊瞎子,心中暗道,真特娘的是成精了,竟然還會玩偷襲。
他是看明白了,這熊瞎子被槍聲驚醒後,沒再在洞裡待,反而跑出去躲了起來,就等著李建業找過來後,再突然冒出來拍死李建業。
太雞賊了!
難怪洞穴外麵會有那麼多骨頭。
李建業緩了口氣,給手中的獵槍重新填裝好了子彈,抱著槍,目光掃過了熊洞周圍的地上。
洞口周圍散落著一些發白的骨頭碎片。
大仇得報,他們的在天之靈,也應該得到了慰藉。
隻是,那地上的骨頭比較多,有動物的,已經很難辨認出哪些可能屬於原主的父母。
這也沒有帶回去的必要了。
他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些骨頭,轉而走向那頭死去的熊瞎子。
得趕緊處理戰利品。
尤其是熊膽。
上次殺熊的時候,光顧著高興了,壓根沒第一時間想到取膽,畢竟不是專業的獵戶,等到後來熊抬到村子裡,膽汁都有些變質了。
現在雖然有隨身空間可以保質,但為了賣的時候好解釋,還是趕緊動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