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
李建業回來時,從柳寡婦家院外經過,那扇熟悉的木門便“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細縫。
門縫裡,一雙略帶焦灼的眼睛正望向他。
“建業。”
柳寡婦的聲音壓得很低。
她身上胡亂的披了件外套,顯然是匆忙間穿上的,幾步從門內跨了出來,月光勾勒出她略顯豐腴的身形。
“你……可算回來了。”
“狼群……都解決了?”
柳寡婦往前湊了湊,眼神在他身上打轉,似乎想確認他是否安然無恙。
“我剛才……聽見外邊有槍聲,嚇得心裡邊一直揪著。”
李建業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咋了。”
“這麼擔心我?”
“是怕我死了,你以後就吃不上肉了?”
柳寡婦臉頰微微一熱,月光下看不太真切,但語氣卻帶上了幾分嗔怪。
“瞧你說的是啥話,嬸子能是為了你那口吃的?”
李建業臉上的笑意更濃,往前逼近一步,幾乎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香氣。
“哦?”
“那是為了什麼?為了愛?”
柳寡婦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裡激起陣陣漣漪,讓她一時忘了言語。
寡了十多年,哪經得起李建業這樣的帥小夥調侃。
臉一下就漲紅了。
李建業見她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卻也沒再繼續追問。
而是伸出手,在柳寡婦挺翹的臀上捏了一把。
“狼群已經解決了,沒事了。”
“早點睡吧。”
柳寡婦猛地一顫,臉上騰起一片羞惱的紅暈,又羞又憤。
李建業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轉身便要往自家院子走。
“建業……”
柳寡婦下意識地又喊了他一聲,聲音細若蚊蚋。
李建業停下腳步,懶洋洋地回頭。
“咋了?”
“還想讓我多捏幾下?”
夜色下,柳寡婦的臉更紅了,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自家黑漆漆的屋子,李棟梁還在裡麵睡著。
她無奈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虛。
“沒……沒事。”
“你快回去歇著吧。”
李建業擺擺手,沒再多說,轉身邁開步子,往自家走去。
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屋內的燈光也幾乎在這一瞬間點亮。
安娜和艾莎,還有秀蘭她們聽見槍聲後,就一直沒再睡,現在聽見門響,便知道是李建業回來了。
“建業!”
艾莎的聲音帶著哽咽,第一個從屋裡衝了出來。
之前傳來的槍聲,讓她坐立不安。
她跑到李建業跟前,眼淚婆娑,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生怕他少了一根汗毛。
“我沒事,好好的呢。”
李建業看著她眼淚婆娑的樣子,抬手摸了摸她柔順的金發。
艾莎見他果真沒事,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先前那股緊繃的勁兒瞬間消失了。
“剛才聽見槍響,我都擔心死了,沒事就好……”
李建業微微一笑,張開雙臂,將艾莎緊緊擁入懷中。
“放心吧,狼群都解決了,你男人我厲害著呢,啥事沒有。”
艾莎把臉埋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覺得踏實了許多。
一旁的安娜和王秀蘭也走了出來,看到李建業安然無恙,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安娜鬆口氣,靜靜地看著他倆。
王秀蘭則是怯生生地站在安娜身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建業哥,你沒事太好了。”
李建業放開艾莎,目光轉向安娜和秀蘭,招了招手。
“你倆也來抱一下?”
安娜大方上前,輕輕抱了抱李建業。
“回來就好。”
王秀蘭則有些羞澀,把頭埋得很低,雙手緊張地捏著衣角。
“不……不用了。”
李建業沒再逗她,輕輕拍了拍安娜的後背。
“行了,都這麼晚了,咱們還是先進屋睡覺吧。”
他一手拉著艾莎,一手示意安娜和秀蘭進屋。
王秀蘭站在原地,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回自己那屋,還是……
李建業看出了她的遲疑,不由分說地輕輕拽了她一把。
“你那屋炕都沒燒,冰涼冰涼的,咋睡人?”
“就在這屋睡吧,暖和。”
艾莎也連忙點頭附和。
“是啊秀蘭,多冷啊,可彆回去睡了,一塊擠一擠吧,都是一家人怕什麼。”
“要是萬一凍壞了,可就完了。”
王秀蘭聽他們這麼說,心裡也覺得隻能這樣了,便不再推辭,跟著他們一起進了屋。
屋裡的火炕燒得旺旺的,散發著融融的暖意。
四個人脫了外衣,上了炕。
炕很大,睡四個人一點也不顯得擁擠。
李建業自然是和安娜、艾莎睡在了一頭,王秀蘭則有些拘謹地睡在了另一頭,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剛躺下的時候,王秀蘭心裡還有些七上八下的。
她偷偷瞥了一眼另一頭,擔心建業哥和兩位嫂子會有些親昵的舉動,自己睡在旁邊,那得多尷尬。
然而,她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
李建業今天又是熬夜,又是打狼,確實是困了,頭剛沾到枕頭,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已經睡熟了。
聽到李建業平穩的鼾聲,王秀蘭緊繃的神經才慢慢鬆弛下來。
放心的睡去。
……
第二天。
李建業剛醒,就感覺身上有東西。
艾莎緊挨著他,腦袋枕在他的臂彎,一隻不甚安分的小手,正隔著薄薄的裡衣,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輕輕畫著圈。
那觸感帶著幾分癢意,又有些令人心猿意馬。
李建業捉住那隻作怪的小手。
“彆鬨。”
艾莎反而咯咯一笑,明亮的藍眼睛在晨曦中閃著狡黠的光。
“我摸摸怎麼了。”
她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將臉頰貼得更近。
李建業無奈地低聲道。
“秀蘭還在呢。”
“那咋了。”
艾莎不以為意,甚至還理直氣壯地挺了挺小巧的下巴。
“我摸我自己男人,又不犯法。”
不僅如此,她還扭頭看向另一側的安娜,發出了邀請。
“姐姐,你也來摸摸看,建業這胸肌,可比以前更結實了,咱們……”
睡在另一頭的王秀蘭,其實在艾莎開始小動作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隻是炕上的動靜,尤其是艾莎這番大膽直白的話語,讓她羞得根本不敢睜開眼睛。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她隻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燙,小鹿亂撞,隻能緊閉雙眼,假裝自己還在沉睡,什麼都聽不見。
但其實一句話,一點聲音也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