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因為山裡鬨老虎的傳聞,村外的路上根本見不到半個人影
倒是方便了李建業動手。
他不緊不慢地跟在王家幾人身後,盯著他們的背影。
這一大家子,沒一個好人,平日裡就欺負大姨家,大姨走後還跟著鬨到了團結屯,就像是黏在鞋底的泥,甩都甩不掉。
今天能拿槍來訛詐,明天指不定又會想出什麼幺蛾子。
與其日後麻煩不斷,不如一次性解決乾淨,讓他們下去,好好跟王先躍團聚。
“好親戚,慢點走。”
李建業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
王家幾人聞聲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過身。
老太太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裡的欠條。
她以為李建業這小子是想反悔。
“咋了?李建業,我可告訴你,這欠條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按了手印的!”
“想耍賴可門兒都沒有!”
李建業站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輕輕擺了擺手。
“老太太,彆誤會。”
“我不是想反悔。”
他的語氣平淡,嘴角微揚。
“我隻是……有個東西想給你們看。”
“看東西?”
王守仁眉頭皺得更緊,狐疑地打量著李建業。
“你小子又想耍什麼花招?”
“我告訴你,最好趕緊去湊錢,彆整這些沒用的!”
“不然以後我們拿不到錢,天天來找你麻煩!”
李建業聞言,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
那笑容,看得王家幾人心裡莫名有些發毛。
“恐怕……你們是沒這個機會了。”
就在王家幾人愣神的刹那。
李建業微微側過身子。
他身後,一道黃黑相間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出現,一頭身形粗壯的斑斕猛虎,正直勾勾地盯著王家幾人。
那眼神裡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空氣在這一刻都仿佛凝固了。
王守仁、王守忠、王守義三兄弟,連同那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老太太,此刻全都瞪大了眼睛,瞳孔因為恐懼而急劇收縮。
他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牙齒咯咯作響。
這是……老虎?!
李建業的身後,怎麼會跟著一頭老虎?!
而且,這老虎……為什麼不咬李建業?!
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詭異的一幕。
老太太張著嘴,枯瘦的手指顫抖地指向老虎,又指向李建業。
她想說什麼,喉嚨裡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你……你……你……”
你了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李建業的目光掃過王家幾人,嘴角那抹笑意,此刻在他們眼中,比冬日的寒風還要刺骨。
“沒錯。”
“你們的好大兒,好大孫,王先躍。”
“是我親自送他上路的。”
轟隆!
老太太隻覺得腦子裡一聲巨響,眼前陣陣發黑,差點一頭栽倒。
王先躍!
她最疼愛的孫子!
竟然……竟然真是李建業這小子害死的!
王守仁、王守忠、王守義三兄弟更是如遭雷擊,渾身僵硬。
他們之前隻是覺得王先躍是因為來找李建業,才遭遇了老虎,可現在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們得知一切都是李建業做的。
李建業竟然能控製老虎殺人?!
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你……你竟然……”
老太太顫顫巍巍。
他們幾人現在手上連槍都沒有,老虎要是撲過來,他們幾個人,不夠它塞牙縫的!
與其想那麼多,不如先逃命要緊。
“跑!”
王守仁最先反應過來,嘶吼一聲,猛地轉身就要往來時的路逃。
他不能死在這裡!
王守忠和王守義也如夢初醒,求生的本能讓他們不顧一切地扭頭。
老太太也踉蹌著從爬犁上滾了下來,連滾帶爬地想要逃命。
此刻,什麼都是他娘的是狗屁!
隻有跑得快,才能活命!!
然而,他們剛轉過身,還沒跑出兩步。
十幾頭身形矯健、目光凶狠的野狼,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裡,齜著鋒利的獠牙,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前有狼群,後有猛虎。
王家幾人徹底傻眼了。
他們的腿像是灌了鉛,沉重得再也邁不開一步。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們淹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建業這小子,怎麼可能控製老虎?
現在又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多狼?
老太太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雪地上。
她再也顧不上什麼臉麵,什麼尊嚴,顫抖著雙手,從懷裡掏出那張被她攥得緊緊的欠條,高高舉起,朝著李建業的方向。
“建業!建業!”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苦苦哀求。
“我錯了!我們錯了!”
“這欠條我們不要了!兩千塊,我們一分錢都不要了!”
王守仁三兄弟也紛紛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李建業靜靜地看著他們。
他沒有說話。
隻是緩緩轉過身,邁開腳步,朝著團結屯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走去。
絕望的嘶吼聲在身後響起。
撕心裂肺的慘叫。
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淒厲。
然後,漸漸微弱。
最終,一切歸於沉寂。
整個世界都仿佛徹底清靜了下來。
不多時,李建業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那頭威猛的斑斕大虎最先跟了上來,步履從容。
隨後,是那十幾頭野狼。
狼頭領走到李建業身邊,張開嘴,將一樣東西輕輕放在雪地上。
正是那張寫著兩千塊的欠條,上麵還沾著幾點暗紅的血跡。
李建業彎腰。
他伸出手,摸了摸狼頭領的腦袋,又拍了拍老虎的額頭。
“乾得不錯。”
“進去吧。”
隨著他話音落下,威猛的老虎和凶殘的狼群,消失不見,被他悉數收回了隨身空間之中。
李建業毀掉了欠條,腳步輕鬆的走向村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