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他側了側身,讓柳寡婦看到屋裡桌旁的水桶。
“是釣了幾條。”
“柳嬸子也想要?”
柳寡婦眼睛往桶裡瞟了一眼,雖然看不真切,但那股子淡淡的魚腥味卻鑽進了鼻子裡,讓她心頭一動。
李建業直接道。
“就剩三條了。”
“一條鯽魚,兩條鯉魚。”
“嬸子想要哪條?”
柳寡婦一聽,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那敢情好,鯽魚燉湯最鮮了。”
“我要那條鯽魚就行。”
李建業看著她,慢悠悠地開口。
“嬸子,這世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柳寡婦聞言,臉上的笑容不但沒減,反而有些笑的更開心的感覺。
“瞧你這孩子說的。”
“嬸子還能讓你吃虧不成?”
說著,她身子微微一側,那本就有些曲線的腰胯順勢輕輕一扭,動作不大,卻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妖嬈。
“那你……跟嬸子來。”
李建業的目光在她腰間一掃而過,隨即若無其事地扭頭朝屋裡看了一眼。
安娜和艾莎正圍著桌上的大胖頭魚忙活,王秀蘭也在一旁幫忙打下手,三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怎麼料理,根本沒關心門口這邊的動靜。
柳寡婦見李建業往屋裡看,臉上的笑意更濃,眼波流轉,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鉤子。
“咋的,怕屋裡的洋媳婦知道啊?”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幾分戲謔,仿佛看穿了李建業的心思。
不等李建業回答。
柳寡婦扭頭朝著李建業家屋裡就揚聲喊了起來。
“安娜,艾莎啊!”
“嬸子跟建業換條魚吃,可我不會殺魚,自己殺不明白。”
“嬸子借建業過去幫我收拾收拾,行不?”
屋裡,安娜和艾莎聽到柳寡婦的聲音,往這邊看了一眼。
看到是柳寡婦,都沒在意。
“沒事呀柳嬸子!”
“建業在家也沒啥事,讓他去幫你吧!”
反正家裡有她們做飯呢,建業去幫忙殺個魚,等回來,估計家裡也差不多做好飯。
正好的事。
得到艾莎的允許,柳寡婦再次看向李建業。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走吧,還等啥?
於是,李建業轉身從水桶裡撈出那條鯽魚,遞給柳寡婦。
關好門後,他跟著柳寡婦,一前一後,朝著隔壁她家院子走去。
一進柳寡婦家的院子,李棟梁就從屋裡跑了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柳寡婦手裡的魚。
“媽!魚!!”
那條鯽魚雖然比不上李建業那條惹眼的大胖頭魚,可對於缺油少葷的李棟梁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
這魚同樣肥美,足夠他家美美地吃上一頓,解解饞。
李棟梁伸出小手,就想去接過那滑溜溜的魚身。
柳寡婦卻手一縮,避開了他的小臟手,嗔怪地拍了他一下。
“急啥?”
“你先出去耍一會兒去。”
“媽讓你建業哥幫忙殺魚,等你耍夠了回來,保證讓你吃上香噴噴的魚湯!”
李棟梁一聽等會兒就能吃到魚,眼睛更亮了。
對於吃魚的渴望瞬間壓倒了其他念頭。
“好嘞!”
他響亮地應了一聲,美滋滋地一溜煙跑出了院子,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歌,滿心都是魚肉的鮮美。
院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隻剩下李建業和柳寡婦兩個人,站在吱呀作響的木門前。
柳寡婦幾乎是半拽半拉地將李建業扯進了屋。
進屋後,她反手就把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給帶上,門栓“哢噠”一聲落下,將外麵的寒風與光線隔絕了大半。
柳寡婦隨手將那條還在微微彈動的鯽魚往炕桌上一丟。
她轉過身,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驚人,直勾勾地盯著李建業。
“建業,得有好些天沒來嬸子這兒了吧?”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渴望,像是羽毛輕輕搔過心尖。
“想嬸子了沒?”
不等李建業回答,柳寡婦已經開始解自己那件打著補丁的舊棉襖的盤扣。
她的手指靈活,一顆,兩顆……
棉襖敞開,露出裡麵顏色略顯鮮亮的內搭。
她將棉襖隨手搭在炕沿,隻穿著單薄的衣衫,那本就豐腴的身段更顯得玲瓏起伏。
接著,她一步步朝李建業走近,柔軟的腰肢微微擺動,帶著一股成熟婦人特有的韻味。
“嗯?”
柳寡婦吐氣如蘭,溫熱的氣息噴在李建業的臉上。
她整個人都貼到李建業身上。
李建業的喉結幾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反手將她抱起……
……
與此同時。
院子外。
李棟梁踢踏著腳下的小石子,剛走出沒幾步遠,眉頭就蹙了起來。
不對勁。
他停下腳步,歪著腦袋,使勁回想。
總感覺哪裡不對,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
這幾天附近鬨老虎,死了好幾個人,他媽明明連門都不讓他出去,更彆提讓他一個人出去玩了。
今天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怎麼就突然讓他出來耍了?
而且,還是建業哥剛進院子的時候。
李棟梁越想越覺得更加不對勁。
他記得清清楚楚,好像……好像之前也有好幾次了。
每次建業哥來家裡,他媽就會找個由頭把他支出去,以前他沒多想,撒歡就跑了。
今天……
李棟梁吸了吸鼻子,北風有點涼,吹得他臉蛋生疼。
他隱隱覺得,媽和建業哥,一定有啥秘密瞞著他!
不對,非常不對!
他得回去瞅瞅。
心裡打定了主意,李棟梁不再猶豫,邁開腿,又悄悄地折返回了自家院子。
院門虛掩著,他小心翼翼地探進小腦袋,左右瞅了瞅,躡手躡腳地走到自家屋門口,學著貓兒走路,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小手輕輕搭在門板上,試探著往裡一推。
紋絲不動。
李棟梁心裡咯噔一下。
他媽竟然又把門從裡麵給鎖上了!
跟之前一樣!!
這大白天的,鎖啥門啊?
他把耳朵貼在冰涼的門縫上,屏住呼吸,使勁兒聽。
屋裡隱隱約約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動靜,但具體是什麼,卻聽不真切,模糊得很。
李棟梁皺起小眉頭,心裡那股子不對勁的感覺更強烈了。
他眼珠子一轉,想到了窗戶。
他貓著腰,踮著腳尖,悄無聲息地挪到窗戶底下。
這回,屋裡的聲音清晰了不少。
他聽見他媽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不行……建業……萬一讓人聽見了……”
李棟梁的小腦袋瓜裡瞬間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啥東西怕被人聽見啊?
他媽和建業哥在屋裡搗鼓啥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