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金闕迷奢
穿過三重鎏金拱門時,沈星河的火焰藤蔓劍突然發出細微震顫,劍柄上的符文與地麵鑲嵌的星紋地磚產生共鳴。他下意識按住劍身,卻見朱世統已經張大嘴巴,眼鏡滑到鼻尖都渾然不覺——眼前金家堡的大堂,簡直是把整個星辰大海都揉碎了鑲進建築裡。
穹頂垂落的不是尋常珠簾,而是用千萬顆夜明珠串成的星河,每顆珠子都流轉著七種光暈;立柱並非石材,而是通體透明的琥珀,裡麵封印著正在飛舞的熒光蝶;就連地麵鋪就的金磚都雕刻著會遊動的金鯉,隨著腳步經過,魚群便翻湧著遊向四麵八方。
“這、這是把金山銀山嚼碎了砌牆吧?”朱世統的聲音都在發顫,伸手去摸身旁的玉幾,結果指尖剛觸到溫潤的羊脂白玉,上麵立刻浮現出鎏金茶盞,自動斟滿冒著仙氣的靈茶。他嚇得猛地縮回手,茶盞卻像有靈性般跟過來,差點潑在他嶄新的雲紋道袍上。
緋月的九條尾巴興奮得炸開,爪子不斷去夠懸浮在空中的糕點架。那些用靈果製成的糕點居然會自己變換造型,一會兒變成展翅的鳳凰,一會兒又化作遊動的蛟龍。“這哪是大堂,分明是神仙的後廚!”她叼起一塊會發光的雪媚娘,卻見糕點突然“啵”地變成金朔的模樣,把她嚇得尾巴都炸成了菊花狀。
沈星河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些。可當他看到侍女端著的托盤裡,盛著的不是尋常果盤,而是用千年寒玉雕刻的蓮花,每片花瓣裡都臥著顆能增長百年修為的紫髓果時,握劍的手還是微微抖了下。更離譜的是,連燭台上燃燒的都不是蠟燭,而是用純粹的火靈珠煉製的火焰,跳動間能映出人的前世今生。
“諸位請坐。”金朔的聲音從主位傳來。他身後的座椅竟是用一整棵萬年梧桐木雕成,樹冠化作椅背,每片葉子都鑲嵌著會說話的翡翠。沈星河剛在青玉榻上落座,墊子立刻自動調整成最舒適的弧度,還伸出軟玉手臂給他捶背。他下意識就要拔劍,卻被朱世統死死按住:“彆動!這是按摩陣法!我在中域拍賣會上見過,拍了三百萬靈石!”
緋月已經四仰八叉地躺在鋪滿靈蠶絲的貴妃榻上,任由自動運轉的清風陣法給她梳毛。突然,屋頂降下一道彩虹,在她爪邊凝聚成麵水晶鏡子,開始自動為她梳妝打扮。“救命!這鏡子居然嫌我毛不夠蓬鬆!”她炸著毛跳起來,鏡子卻射出七彩光芒,瞬間把她的尾巴卷成了時下最流行的煙花造型。
朱世統此刻正圍著牆角的青銅鼎打轉。那鼎看似普通,實則刻滿了能自動推演丹方的符文,鼎內還漂浮著幾株千年靈芝。“這哪是煉丹鼎,分明是行走的丹道百科全書!”他兩眼放光,伸手就要往鼎裡扔儲物袋裡的靈草,卻被突然彈出的禁製電得跳腳,“小氣!看看都不行嗎?”
沈星河強裝鎮定地端起靈茶,結果茶杯剛到嘴邊,杯壁上立刻浮現出他未來三招劍法的破綻。他手一抖,茶水潑在衣襟上,卻見布料瞬間自動清潔,還變出一套更華麗的銀絲雲紋袍。他尷尬地咳了兩聲,餘光瞥見朱世統正對著牆上的寶石壁畫流口水——那壁畫裡的仙鶴居然會飛出來,用翅膀給他扇風。
“金某知曉三位對天工坊之事好奇。”金朔抬手,穹頂的星軌突然開始倒轉,投影出西漠深處的秘境地圖,“但在此之前,不妨先看看金家的誠意。”隨著他的話音,地麵裂開,一座由靈石堆砌的階梯緩緩升起,頂端放著的赫然是三塊完整的炎晶。
朱世統的眼鏡“啪嗒”掉在地上,他一個踉蹌撲過去,卻在距離炎晶三尺處被無形屏障彈飛,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這、這是拿靈石當磚頭使啊!我家煉丹房的地板都沒這麼奢侈!”他突然轉頭看向沈星河,“沈兄,你說他們缺不缺煉丹師?我願意給他們白乾一百年!”
緋月卻突然豎起耳朵,爪子指著牆角:“你們看!那屏風後麵居然藏著會下金蛋的鳳凰!”她剛要撲過去,屏風瞬間化作萬千金蝶,在大堂內盤旋出“貴客止步”的字樣。與此同時,整座大堂的燈光突然暗下,牆壁上浮現出無數金家先祖的虛影,他們手中捧著的法器、丹藥,隨便拿出一件都是能震動修仙界的至寶。
沈星河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金家如此大費周章,想必所求不止天工坊。”他話音未落,地麵突然震動,從地下升起一座水晶棺,裡麵沉睡著一位身著金縷衣的少女,眉心的金砂印記與他劍上的符文隱隱呼應。
朱世統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哆哆嗦嗦地掏出小本本記錄:“這哪裡是大堂,分明是修仙界的寶庫博覽會!建議改名叫‘金家凡爾賽宮’!”他突然湊近沈星河,壓低聲音,“沈兄,你說他們缺不缺試吃員?那些會變形的糕點我還沒嘗夠!”
就在這時,金朔輕輕拍手,水晶棺緩緩沉入地下,大堂重新恢複璀璨。“三位若願助金家打開天工坊,這些……”他抬手示意四周的珍寶,“不過是見麵禮罷了。”他的目光落在沈星河腰間的火焰藤蔓劍上,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更何況,沈道友的劍,或許就是解開一切的關鍵。”
沈星河握緊劍柄,劍身的灼熱感與大堂內的奢華氣息交織在一起,讓他突然意識到,這趟與金家的合作,恐怕遠比想象中更加複雜。而一旁的朱世統已經偷偷把袖子裡塞滿了會發光的糕點,正試圖往儲物袋裡藏能自動斟茶的玉盞;緋月則對著鏡子研究新發型,九條尾巴忙得團團轉。在這金碧輝煌的大堂裡,三人各懷心思,卻都知道,更大的秘密與危機,正在暗處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