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飛凰氣勢洶洶地趕到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地址,撲了個空,才知上當受騙。她怒火中燒,像一頭發狂的母獅般衝回涼亭,看到的卻是滿身血汙、臉頰紅腫、狼狽如喪家之犬的南宮霄。
“霄哥!”厲飛凰尖叫一聲撲上去,心疼得倒三角眼都紅了。
南宮霄忍著劇痛和屈辱,添油加醋地將“疤叔”如何偷襲、如何羞辱他、如何搶走紫虹劍和丹藥的事情哭訴了一遍,尤其強調了對方使用的烈風元力和那柄斷刀。
“都怪我!都怪我輕信了那賊子!”厲飛凰懊悔地捶打自己,隨即怨毒地尖嘯,“南宮疤!你這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厲飛凰發誓,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飛凰師妹,不怪你…”南宮霄忍著痛,虛偽地擠出深情,“都怪那賊子奸詐!不管怎樣,我對師妹的心意天地可鑒…” 他深知如何拿捏這善妒的女人。
厲飛凰果然更加心疼,倒三角眼中柔情與殺意交織:“霄哥你放心,我定為你討回公道!”她忽然想到什麼,狐疑地問:“那蒙麵人…會不會是南宮逸那小畜生假扮的?”
“絕無可能!”南宮霄斬釘截鐵,“那小畜生恨我入骨,若真是他,豈會留我性命?而且那人的元力屬性是純粹的烈風!我感覺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南宮疤!這條喂不熟的老狗!他以為搶了東西就能跑?做夢!我爹定會發動全族之力,封鎖四門,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他很快就會後悔沒殺了我!” 他眼中閃爍著怨毒和即將報複的快意。
“霄哥,我先扶你回去療傷!”厲飛凰心疼地攙扶起南宮霄。
……
南宮鴻聽聞愛子被“南宮疤”重傷劫掠,尤其是紫虹劍被奪,氣得暴跳如雷,幾乎吐血。他立刻以長老身份調動家族大半武力,全城搜捕“叛徒”南宮疤,嚴查所有“疤麵”或可疑的獨行武者,赤霄城四門戒備森嚴。
然而,真正的南宮疤早已化為斷魂穀妖獸的糞便。改換了普通布衣、收斂氣息、用臨時買的粗布包裹著紫虹劍劍柄的南宮逸,反而趁著最初的混亂和搜捕方向的錯誤,輕鬆混出赤霄城。
南宮逸打聽到藍山國北方大宗派同慶宗正在招徒,這正是他尋求庇護、提升實力的絕佳去處。他立刻買了一匹駿馬,策馬揚鞭,朝著北方疾馳而去。
途中,他特意尋了一處鐵匠鋪,打造了一把樸實無華、毫無紋飾的黑色劍鞘,將紫虹劍套入其中,徹底掩去了這件元器的奪目光華,以免引來不必要的覬覦。輾轉數個驛站,補充乾糧飲水後,南宮逸抵達了煙波浩渺、奔騰不息的羅蘭江,棄馬登舟,逆流北上。
一個多月後,風塵仆仆的南宮逸,頭戴一頂遮陽擋沙的舊草帽,獨自行走在被風沙侵蝕的北方官道上。烈日當空,黃沙漫卷,空氣乾燥灼熱。
他取下腰間最後一個牛皮水袋,拔開塞子,仰頭傾倒。
隻滴下幾滴渾濁的水珠。他無奈地扔掉空癟的水袋,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望著前方無垠的黃土,喃喃自語:“還好趕上了。明日便是同慶宗開山門之日。方才問過路人,此地距金陽峰下的集賢鎮,尚有一百餘裡。以我的腳程,日落前定能趕到。”
就在這時!
身後傳來沉悶而急促的馬蹄聲,卷起滾滾煙塵,由遠及近。
南宮逸回頭望去,隻見一支二十餘人的馬隊,護衛著一輛由兩頭神駿異獸拉拽的華麗馬車,正沿著官道疾馳而來。護衛皆著統一勁裝,大多為元魄境一二階武者,為首一人氣息沉凝。南宮逸不欲生事,便主動向路邊靠去,準備讓道。
“前麵那戴草帽的!耳聾了不成?給老子滾遠點!擋了道,撞死活該!”護衛頭領是個滿臉橫肉、目光凶戾的壯漢(展護衛),見南宮逸衣著藍色舊布衣,風塵仆仆,隻當是個尋常行腳夫,揚起手中纏繞金屬絲線的粗長馬鞭,厲聲嗬斥,態度極其蠻橫。
南宮逸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他停下腳步,不再退讓,右手悄然搭在腰間被黑鞘包裹的紫虹劍柄上,麵對奔騰而來的車隊,站定身形,目光冷冽如冰。
“哈哈哈!哪來的不開眼土鱉?” “想找死不成?” 護衛們見狀,紛紛哄笑起來,嘲諷聲不絕於耳。
“螳臂當車,不知死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