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媛回去看見自己的窩被砸得麵目全非,氣得尖叫,怒火衝天報案後打電話給左正剛,要求左辭必須坐牢。
左辭接到派出所電話時是在半個小時後,她跟許聽蘿正在海底撈炫火鍋,被要求與同夥主動到案,否則後果自負。
“我的同夥是許家小姐。我們在吃飯,半小時後過去。”左辭氣定神閒道。
左思媛真是沒讓她失望。
接案民警上門看現場情況、錄左思媛口供時就知道了她們的關係,但聽見同夥竟是許家的,見左辭態度良好,因而沒敢逼人太甚,爽快答應了。
左辭放下手機對許聽蘿說:“快吃,吃完去派出所學習。”
不知道怎麼戳中了許聽蘿的笑點,差點笑岔氣。
撈著黑毛肚的左辭無語得連翻幾個白眼,懶得理她,悶頭吃。
不多不少半小時後吃飽喝足,左辭和許聽蘿笑著開車去京南區派出所,感覺去那裡玩一樣。
一下車,許聽蘿便給許清北打電話。
“哥哥~快來京南區派出所撈我們!”
許清北剛跟容雋臨父子吃好飯,閒磕牙中,一接電話就聽見自家妹妹把自己弄進派出所那種地方,給她氣的笑罵不是。
“等會兒你給不出合理的解釋,看我怎麼收拾你。”
掛了電話,他對容雋臨道:“我妹妹在派出所,要去撈人。”
“你那個跟屁蟲妹妹?”容雋臨訝異。
印象久遠得都模糊了,但許清北寵妹這點印象深刻。
“嘖,什麼跟屁蟲妹妹。”許清北對這形容詞很不滿,轉頭便忽悠在吃餐後點心的容㐾起:“你爸爸太壞了,說許叔叔的妹妹是跟屁蟲,他才是那個跟屁蟲,對不對?”
哪知,容㐾起拿眼神輕飄飄睨他一眼,那動作,那神態,與親爹幾乎如出一轍。
“許叔叔是跟屁蟲,我爸爸是超級英雄。”
許清北沒料到小家夥是這回答,給懟得氣結。
容雋臨輕笑出聲,聲裡透著欣慰自豪,放在桌上的手機有來電,他拿起來接聽。
“老板,剛收到消息,老板娘和閨蜜去京南區派處所投案了。”周衛庭在電話裡說。
“……”容雋臨麵泛陰色,周身的輕快氣場在瞬息間驟降。
旁邊,許清北佯裝被氣到要哭的樣子給容㐾起看,然後委屈巴巴起身,離開時伸手按了下容雋臨肩頭。
容雋臨側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周衛庭繼續說:“中午老板娘帶著閨蜜一起把左思媛的大平層給砸了,密碼是閨蜜弄來的,這個閨蜜是許家的養女許聽蘿,與老板娘都是第一醫院的醫生。”
聽到這,陰著臉龐的容雋臨眉峰幾不可察地微動,詫異及愉悅之色明顯在神色間交替浮動,最明顯的莫過於翹起的唇角。
好一個以牙還牙。
“下午下班時,老板娘在胸外科見到去探望鐘五小姐的左思媛,左思媛在言語上挑釁謾罵老板娘,老板娘把她拖到樓梯間扇了一巴掌,還提醒她回去看被砸的大平層。之後和閨蜜去吃火鍋,吃完就一起去派出所投案。”
容雋臨暗眯起眼,心神徘徊在“提醒”這兩個字上,略一琢磨便明白了。
這樣啊。
嗯…乾了大事,是該搓一頓。
“老板,監控視頻都發給你了。”
他結束通話,點開監控視頻。
監控視頻從左辭脫白大褂開始,到拖左思媛到樓道間動手的畫麵,還有和許聽蘿炫火鍋的畫麵。
容雋臨看監控視頻時,神情和嘴角邊全程都是看心愛之人時才會流露的溺寵。
“爸爸,我們可以去找媽咪了嗎?”容㐾起吃完蛋糕了,問容雋臨。
他收起手機,伸手抽紙巾替容㐾起擦乾淨小嘴邊的奶油,然後將他抱在臂彎內,快步走出包間。
“媽咪要晚一些才有空。”
容㐾起開心的抱著他脖子,“爸爸,今晚我們一起和媽咪睡!”
“那你可得強烈要求媽咪做到,不然媽咪又跑了。”
“嗯!”
不到一個小時,左辭打了電話過來。
此時容雋臨父子已經回到小彆墅。
看到來電,容雋臨把手機交給容㐾起,上書房處理工作。
“媽咪!”容㐾起開心的接通電話,“你要回來了嗎?”
聽見兒子的聲音,左辭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晚上不去他們那裡,略略心不在焉的應了聲。
接著問:“爸爸呢?”
“開會!”容㐾起很是了解的口吻。
左辭忍俊不禁,“你這麼清楚啊?”
“晚上找爸爸,爸爸都開會。”容㐾起可愛道,“媽咪到了嗎?我去門口等媽咪~”
左辭想了想,決定實話跟他說:“媽咪今晚不能回去陪你睡覺了哦,和爸爸睡就行了好嗎。”
“為什麼?”容㐾起一扁嘴,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聲音都是扁扁的委屈感,“我要和媽咪睡,媽咪……”
下一秒便已失控嚎啕大哭起來。
左辭聽見幾秒功夫就哭這麼厲害,有些手足無措的自責起來,溫柔地道著歉:“步步,對不起,是媽咪的錯,乖,不哭了好不好?”
容㐾起把手機一丟,哭著上樓找爸爸。
聽到哭聲的容雋臨出現在樓梯口,見他邊哭邊扶著樓梯扶手往樓上一步一步走,他在樓梯處俯身將他抱起來,修長的手指揩掉他小臉上的淚水,心疼地微皺眉。
“不是跟媽咪說電話嗎,怎麼了?”
容㐾起哭得幾近背氣,說不出話來,伸手抱住他脖子,隻是一個勁搖頭。
見他哭成這樣,容雋臨抱著他走進客廳,看見手機被丟在地毯上,撿起手機看,通話已經結束。
於是回撥電話給左辭。
左辭已經在趕去他們住處的路上,接通電話之後聽見容㐾起還在哭,自責又難過道:“我跟他說今晚不陪他睡覺了,他馬上就哭了。我…不是有意弄哭他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不要自責好不好?”容雋臨柔聲說,“是有什麼事嗎?”
難道左家因為左思媛找她麻煩了?
其實不管是左家還是林可儀,都沒有找過左辭。
但錄口供時左辭問了民警,左思媛是誰簽字領走的,民警說,簽的名字是林可儀。
那一刻她的心就跟被冰水泡了,透心寒,去派出所時還懷揣的奢想全然破滅得徹底。
她隻等來許聽蘿的哥哥來領人,沒等來林可儀便罷,連個電話都沒等來。
所以左辭今晚心情不好,想在許聽蘿那裡過夜,沒想到容㐾起會這麼黏她。
這孩子好像對她沒有一點隔閡,仿佛是她親手將他帶大的一般。
按理他們隻是才見麵三天的母子,怎會黏成這樣?
“也沒什麼事。”左辭敷衍回應。“我快到了。”
容雋臨聽出她聲色裡有情緒波動,料定是跟在派出所有關。
他道:“那我先幫兒子洗澡。時間也不早了,你回來了也洗個澡,然後和他一起睡覺吧。”
“嗯。”
左辭掛斷通話時不自覺的長鬆口氣,情緒並不高。
到小彆墅門口,她按密碼進去。
上到二樓經過容㐾起的房間時,聽見父子的嬉鬨聲從浴室裡傳出來,嘴角不自禁上揚,沒多做停留的回客房洗澡。
吹好頭發出來,看見容㐾起一個人趴在床上等。
“媽咪!”一見到她,他便開心得蹦起來,雙眼紅腫得跟核桃。
左辭走過去抱住他,內疚的自責著:“不要生媽咪的氣好不好?”
“好!”容㐾起很大方的笑著答應,“媽咪,我們去爸爸房間睡覺吧!”
“嗯。”
書房內,容雋臨剛看完左辭在派出所內的情況彙報,接到容老的電話。
聊了些商業問題後,容雋臨說到與左家聯姻一事。
“爺爺,我想解除聯姻。”
她這麼鬨,主要目的無非是想要左正剛心願落空,跟林可儀唱反調。
隻要她開懷,他如她所願。
反正不管是容三少還是容郡林,她都是他的容太太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