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映在相擁的倆人身上,卻惹來了曲小八的不滿,屬於它的位置被占了大半不說,原本有兩個人給它順毛的,現在都停手了,顧著彼此,全然忽視了它。
曲小八生氣的站起來,擠在二人中間,仗著自己健碩的身材,硬是擠了進去,倆人相擁變成了倆人抱著一隻貓。
溫馨的氛圍被打破了,曲簌和肖政都哭笑不得,又不能與一隻貓計較。
曲簌看著肖政的樣子,下午是真的不打算走的,於是問道:“皇上累嗎,陪嬪妾睡會兒午覺好嗎?”
“愛妃相邀,朕怎敢不從。”肖政沒有午睡的習慣,可小女人都開口了,躺會兒也不是不可。
原以為睡不著的,可是躺下沒一會兒,伴隨著那隻肥貓的呼嚕聲,居然真的睡著了。
睡了兩刻鐘,肖政就便醒了,看了眼身旁睡得還香的小女人,笑了笑,把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輕輕拿開,起身下床,沒發出一點聲音,讓康祿把奏折送進來,在窗邊榻上的小桌子上,批閱起剩餘的奏折。
康祿不知曲簌還在睡,進來時沒有壓腳步聲,肖政壓低聲音嗬斥道:“小聲一點。”
康祿這才發現,屋內沒有曲充華的身影,床簾卻是放下來的,很明顯,還睡著呢。
“是。”康祿隻看了一眼,趕忙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往床的位置看去,就怕惹來皇上不滿。
內心也對曲充華佩服不已,皇上醒了曲充華還睡著,心大還得寵,後宮是無人能比了。
康祿靜靜立在榻前,肖政還是覺得礙眼, “外麵候著,有事朕會叫你。”
在其它宮中,太監宮女隨身候著,沒覺得有什麼,來了昭純宮,卻不喜歡了,應該是內室隻有他和小女人習慣了,人多了不自在吧。
肖政批了一本又一本奏折,時間又過了半個時辰,床上的人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曲小八倒是醒了,坐在批過的奏折上,盯著他批奏折,一眼不錯,看得是津津有味,仿佛它真的能看懂一樣。
肖政問曲小八,“你能看得懂?”話出口,他也覺得好笑,他居然和一隻貓攀談起來。
曲小八不語,仔細端詳了眼前的男人好一會兒,從桌上下來,一隻爪子放在小桌子下麵裝雞肉乾的盒子上,意圖不言而喻。
肖政批奏折也累了,準備放鬆一下,放下手中的筆,裝作看不懂曲小八的意圖,故意問道:“想吃?”
“喵~”曲小八叫了一聲,當然想吃。
肖政打開盒子拿出一根雞肉乾,學著曲簌的樣子,伸出一隻手,“握手,握手才有吃的。”
為了一口吃的,曲小八不得不搭一隻手上去,握手之後,肖政把雞肉乾喂給了它。
一塊吃了不夠,曲小八繼續盯著盒子。
肖政:“還要?”
曲小八:“喵~”當然還要,一根怎麼夠。
肖政:“轉個圈。”
曲小八表演了一個轉圈,又得到一根雞肉乾。
然後,一個表演一根,曲小八表演了擊掌、坐下、行禮,最後肖政還獎勵了它一根,看著盒子裡隻剩下一根了,肖政乾脆把剩的一根也給了曲小八。
曲小八從來沒有一次性吃過如此多的雞肉乾,平時曲簌都隻扣著給它一兩根,表演完所有節目才給獎勵,哪像今天,一個節目一根,可謂是大方的很。
其實曲簌不是舍不得給曲小八吃,雞肉乾是用新鮮雞肉烘乾而成的,乾的東西吃多了,再喝水,容易積食,而且曲簌是嘴上不承認曲小八胖,實際上也在給曲小八控製飲食,無論是人還動物,太胖都不太好。
可惜這些都不在曲小八的考慮之列,能縱容它的都是好人,曲小八對霸占它位置的男人印象一下子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等曲簌醒來之後,映入眼簾的是神奇的一幕,她的曲小八睡在肖政旁邊,頭還搭在他的腿上,一副依賴的樣子,肖政也沒有生氣,一貓一人是相親相愛。
沒叫宮女進來幫忙,曲簌穿好衣服,想著也不出門,頭發用一根布帶挽著,來到榻邊坐下,好奇的問道:“皇上,曲小八為何如此親近你,你做了什麼?”
說話間,曲簌看見桌上空著的盒子,她記得還有大半盒,居然空了,再看曲小八鼓鼓的肚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肖政喂完了,怪不得曲小八轉了性,“皇上,你怎麼一次性全喂了。”
“不能喂嗎?” 肖政沒養過貓,不理解,眼神疑惑的望向曲簌,“不能喂嗎?”
曲簌把原因解釋了一番,卻明白不知者無罪,他也不是故意的,安慰道:“皇上也不用擔憂,一兩次沒關係。”
“下次朕注意。”
越相處的多,曲簌越發現,肖政是真的很不錯了,沒有曆史上很多皇帝的通病:剛愎自用、唯我獨尊,也可能是還年輕的緣故。
接受自己的不足,聽得進去建議。更好的是,他沒反對她辦玉顏坊,還不介意她見外臣。
至於他的試探,曲簌是不在意的,帝王多疑太正常不過了,皇上不多疑,誰都信,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再說,她不也在試探肖政的底線,挖掘他的真實性格,各有所求、立場不同罷了。
肖政任由曲小八在他身上睡著,手上的筆不停,小桌子上的奏折擺滿了,曲簌伸手想替其整理,手剛伸出去,理智上頭,這是奏折,有專門的太監整理,她一個嬪妃,怎能幫忙。,瞬間把手縮了回來。
肖政沒把奏折帶去嬪妃宮裡過,一時沒明白曲簌的手為何一伸一縮,隨意吩咐道:“把批完的奏折放一旁,把沒批閱的奏折裡請安的奏折摘出來。”
“皇上,這是奏折,嬪妾看不得。宮規裡定了,後宮不得乾政,嬪妾可不敢逾越。”
“放心,重要的奏折朕沒帶來,這些看了也無所謂。”肖政說道,重要的奏折上午就批完了,剩下的,不是請安的,就是各州刺史上的日常述職的奏折了,每半月一封,內容都差不多,算不得機密。
聽見他都這麼說了,曲簌也不推卻,“那嬪妾就幫皇上規整一番,皇上放心,嬪妾最能保守秘密了,看到的都不會說出去的。”曲簌拍著胸脯保證。
肖政看曲簌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用手中的筆敲了她額頭一下,沒好氣的道:“調皮。”
他亦不是隨意的信任曲氏,一來曲氏身上的那份真誠不是裝出來的,二是她家世簡單,曲家世代都是禦醫,禦醫最高就是正六品,曲濟仁已經到頂了,曲家更不缺錢,權和財都不缺,所求的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