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殿,皇後行禮起身後在一側坐下。
皇後很少來清和殿,肖政知曉皇後來一定有重要的事,直接問道:“皇後來清和殿見朕所為何事?”
“臣妾求皇上為臣妾的妹妹賜婚。”
肖政對皇後的三妹妹有印象,明知故問,“皇後的妹妹今年應有十七八歲了,怎得還未尋人家?”
皇後也沒隱瞞,“父母心高氣傲,對妹妹期待過高,才耽誤了妹妹。”
“皇後有合適的人選嗎?”
這句話一出,皇後明白皇上是答應了,隨即搖搖頭,“沒有,臣妾久居深宮,對哪家有合適的男子之事不甚了解,因此求到了皇上這裡。”
這便是把事情交予自己了,肖政還是多問了一句,“皇後對人選有什麼要求?”
“家世過得去便行,希望家風好,家裡簡單些,人品好,努力上進些。”皇後說出自己的要求,唯一的妹妹,皇後希望他過得輕鬆自在。
“好,朕有了人選,會與皇後說。”
“多謝皇上。”皇後起身行禮,“臣妾所求之事說清楚了,臣妾便不打擾皇上,臣妾告退。”
肖政沒有留皇後,卻是囑咐道:“天氣炎熱,皇後慢些走,康祿,替朕送送皇後。”
曲簌避在後麵聽肖政和皇後交談,倆人全程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完全公事公辦,肖政敬重皇後,皇後對皇上更像一個老板,把皇後的分內之事做的儘善儘美,不給肖政添麻煩,絕對是一個稱職的皇後。
這也是當時肖政決定封嫻貴妃為皇後時,她心中沒有丁點不舒服的原因,曲簌自問,她做不到現在皇後這般地步。
肖政動作很快,一日之後,人選結果送到了鳳傾殿,皇上選了三個人,最終選誰讓皇後做決定。
一個是現任兵部尚書的嫡次子,今年十九歲,因為祖父去世守孝,才拖到如此年紀的;一個是梁國公的第三子,也就是齊靖的三弟齊桓,今年十八歲,如今是禦前三等侍衛,;最後一位是禦史大夫的嫡長孫,今年也是十七歲,剛考過舉人。
皇後看這三人,就知皇上是認真選的,因為這三家都是忠實的保皇黨。
皇後在糾結後,選擇了齊靖的三弟,梁國公有實權,而且還有齊靖在,三妹嫁與齊桓,父母再不滿,不敢為難三妹夫,梁國公府人員簡單,梁國公隻有一個妻子,府裡的三子一女皆是嫡出,到了齊桓這一輩,齊桓的兩個哥哥也是隻有一個妻子。
這樣的家世,三妹嫁進去,一定會幸福順遂的。
在肖政問過齊桓意見後,第二天上午,丞相府和梁國公府便收到了賜婚聖旨。
梁國公府提前知道賜婚的消息,梁國公高高興興的接過聖旨,還打賞了來傳旨的公公。
齊靖和齊桓為了接旨,今日特意告假沒去宮中,在傳旨太監走後,齊靖拍了拍與他差不多高的三弟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道:“恭喜三弟了,你可是我們家第一個被皇上賜婚的。”
然而,齊靖正經沒一秒,“來,給你大哥我說說,為何會答應皇上賜婚,是不是見過相府三小姐。”
與齊靖相比,習武的齊桓黑了不止一個度,憨厚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踟躕道:“沒……沒……見……見過。”
“到底是見過還是沒見過,你我兄弟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
“見……見過。”說完這句話,齊桓的頭差不多低到胸前了。
齊靖怎肯放過齊桓,“快,快說說,在哪裡見過。”
“前……前年,隨母……母親去城外的廟會,見過三小姐一麵。”當時有小孩擋住丞相府的馬車,紀二少爺欲對孩子揮鞭,是三小姐製止了的,三小姐生的很美,說起話來很溫柔,卻敢攔紀二少爺的鞭子,還敢斥責紀二少爺。
當時看過便忘了,昨日皇上突然提起賜婚的事,想起往事,沒想著回家征詢父母的意見,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了。
“可曾說過話,快,把事情經過說與大哥聽。”齊靖繼續追問。
盛初柳終於看不下去了,不等公公婆婆開口,一腳踹在齊靖腿上,“閉嘴,有你這麼當大哥的嗎,三弟你也是,比武力你大哥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怕他作甚。”
盛初柳話音剛落,齊桓將齊靖的手拿下,用力的推開,齊靖一時沒注意,被推得踉蹌一下,險些沒站穩。
齊靖不滿道:“盛初柳,你是我的妻子,你幫誰?”
“齊桓,我是你大哥,你居然動手,懂不懂兄友弟恭四字該怎麼寫。”
“你也知道兄友弟恭,你友了嗎?”盛初柳回懟。
梁國公夫婦不想參與他們兄弟的事,對盛初柳說道:“齊桓的事全權交予你了。”便相攜離開了。
齊靖卻不願放梁國公夫婦離開,大喊著:“你們自己的兒子,憑什麼當甩手掌櫃,讓我妻子負責。”
梁國公轉身,指著齊靖的鼻子,“你……你這個不孝子。”
“如果我是不孝子,你們就是不負責的父母。”
“你……你……”
盛初柳真的怕齊靖將公婆氣出個好歹,一把將齊靖拽到一旁,安撫道:“父親母親放心,三弟的婚事我會好好操辦的,一定讓三弟風風光光將弟妹娶回家。”
梁國公夫人握住盛初柳的手感動的說道:“多謝初柳了,嫁給齊靖,這些年委屈你了。”
梁國公夫人為當年阻止盛初柳嫁給兒子事,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除了初柳,誰能受得了兒子的鬼脾氣。
“委屈,我何時欺負過她,她欺負我還差不多。”齊靖不服。
盛初柳對齊靖時不時的抽風習以為常,無奈的順著齊靖的話說:“對,我不委屈,你對我最好了,平時都是我欺負你,好了吧,安靜一會兒,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