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彌的質問,寧安公主臉上雖有幾分心虛,帶著幾分俏皮的開口。
“是她罪了本公主,那表子不僅想要勾引五哥就算了,還想在本公主的飲食中動手,若不是被發現,五哥如今或許都見不到我了呢。”
聽見這話,江彌卻也帶著幾分慌忙。
“這怎麼回事?我怎麼不曾聽著彆人提起,你院裡的人也不曾與我說。”
寧安公主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還不是父皇,非說此事是我的錯,不管怎樣,我也不能一氣之下將人打死,所以也不準將此事告知旁人。”
江彌聞言更是一副心疼的模樣。
“真是苦了你了。”
他雖知道事情絕不像寧安說的那般簡單。
但心中對妹妹的庇護之心,讓他此時根本顧不得其他。
“好了,我這次出宮,給你帶了不少你之前喜歡的物件,你去選選。”
他話音剛落,便瞧見站在門外的樓素雪身影。
“這就是…皇後為你新擇的伴讀?”
“嗯。”
寧安公主揚了揚頭,“在外麵站著做甚?還不趕緊進來給五哥請安。”
“是。”
樓素雪用手扶了一下門檻,挪了半天才挪到他麵前來。
那麵孔也變得煞白無比。
“見過五皇子。”
樓素雪慢吞吞的跪倒在地,行了一禮。
此刻,後背的傷口徹底被崩開,有幾分血色印在了樓素雪的衣服上。
“這是?”
他一眼便看得明白,看著坐在一旁的寧安公主,頗有些無奈的開口。
“你啊,這些年來素來任性,也真是不服管教的很,這樓姑娘才來了第一日,便將人打得半死不活,都要傳出去,以一個小姑娘的名聲要還是不要?”
寧安公主並不覺得這是錯。
反而瞧著江彌為她開口,心中卻有幾分醋意。
“五哥這是在做甚?突然如此質問,是在…覺得此事妹妹做錯了嗎?”
寧安公主的眼眸中也閃過幾分淚光,那神色中也有幾分受傷。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這不合規矩。”
“五哥!”
她站起身來,卻死死的咬著嘴唇,那雙眼更是固執的可怕。
過了半晌,她才忍不住的又追問了一句。
“你是在為了她,而責怪你的親妹妹嗎?”
樓素雪聞言,就立馬跪了下去。
“公主殿下息怒。”
此刻的寧安公主卻不似之前那般平靜。
雙眼之中滿是嫉妒。
憑什麼?
之前做了那麼多次,也沒了那麼多條人命。
他從來就沒有這麼關心過此事,更從來不會這樣與她說話。
“滾開。”
她一腳便踢在了樓素雪的身上。
傷口瞬間迸裂開來。
那白色的衣裙上瞬間綻放開來無數朵鮮紅的花瓣。
這一下,房中的奴仆皆跪在了地上。
“請公主殿下息怒。”
江彌看著麵前被激怒的寧安,聲音裡滿是無奈。
他看著跪倒在地的樓素雪,叫來了秋風。
“將人帶下去。”
“是。”
“不許!本公主不許!”
寧安公主的眼中滿是嫉妒,她伸出手拽著江彌的胳膊。
想要試圖阻攔。
可秋風卻素來隻聽他一人之言,拉扯之中早就將人拽了出去。
寧安見此直接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她轉過身,背對著江彌,生著悶氣。
“怎麼?我們寧安公主生氣了。”
他站起身,耐心的踱步到了另外一邊。
眼瞅著女子又轉向了相反方向。
來來回回折騰了幾次。
他才伸手將女子的麵相固定,雙手抓著寧安公主的肩膀。
“寧安,不要任性,五哥讓你莫要折騰樓氏,是有五哥的道理。”
他耐著性子想要講道理給眼前之人。
可寧安明顯有幾分不願聽。
“五哥從前從來都不曾因為任何女子說過妹妹的不是,可是如今…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樓氏?我說皇後怎麼突然要管我這伴讀之事,又突然之間改了人,原來這一切都是五哥……”
寧安公主原本便對此事有所猜疑。
原本定的是林家之女,怎麼輪也輪不上這樓家。
更彆說這人是皇後出麵舉薦的。
怎麼瞧都覺得有些蹊蹺。
但若是江彌親自求得的恩典,那倒也能夠解釋一二。
“你這孩子。”
他真是頗有些無奈,不知該如何向寧安公主解釋。
那些勾心鬥膽之事,他素來不願寧安涉及其中。
“你也不瞧瞧…樓氏是個什麼樣的出身?我怎能瞧得上她。”
他輕輕地拍扶著女子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哥哥這些年每做的每一件事,哪有一件不是為了我們寧安,不想讓你得罪於她,不過是聽聞了些外間傳言,不想讓你被人牽著鼻子走罷了。”
寧安公主抬起眸盯著他的雙眼。
不曾在那眼眸之中看到半分不該有的情緒。
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五哥,寧安早已不是從前的小孩子,你將道理告訴給我,我會聽的。”
而且隻要是他的話,寧安公主都會聽到。
他伸出手揉了揉女子的額頭碎發。
“阿兄就是知道我們寧安是最聽話的那個,才不想將這些肮臟事告訴給你。”
寧安公主這些年雖在宮中有幾分霸道之色。
可終究也不過是個孩子。
“那你如今知曉了,以後就莫要與人作對,整著害到己身。”
“好。”
——
江彌陪著寧安公主多說了會話,走出來,便看見了站在廊下的樓素雪。
身旁秋風在守著她。
“如何?”
他走了,過去問詢著女子的傷勢。
“請過太醫了,不過是些皮肉傷,稍微養些時日已然無妨。”
他頷首,看著眼前人又再次說道。
“寧安的性格單純,自然看不清你那齷齪心思,可是我卻不是,你若敢動我妹妹半分,我必將你這身皮撕得乾乾淨淨。”
“臣女不敢欺瞞寧安公主。”
不敢?
看著麵前之人伏低做小的模樣,他麵上的厭惡絲毫不掩。
“我最討厭那種自作聰明的小人,寧安這些年在我庇護之下長大,若讓我知道有人敢當他是棋子,我必將那人扒皮剔骨,讓他生不如死。”
“臣女明白,五皇子放心。”
他冷哼一聲,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