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龍宗眾人離開,使得東孚山變得冷清了不少。
黃清雅、李仙、李平安幾人帶著大部分李族弟子離開,諸葛笑笑與清水等人出去結伴散心。
如今的東孚山上,已經剩不下多少人。
李雲將李鴻鵠換到身前,讓他暫代家主之位,自己則是選擇前去淩霄殿閉關凝結金丹。
李鴻鵠是李長生長子,也是李族長孫。
李長生和蕭佩玉靈根資質不好,所以連帶著李鴻鵠的靈根資質也不好。
身為李氏長孫,其實李鴻鵠年齡也不算小了,他跟李平安年歲相仿佛,已經一百歲出頭。
一百歲出頭,堪堪踏入築基境界,這還是由於東孚山是四階靈脈,李長生沒有缺了李鴻鵠靈丹妙藥的緣故。
要是出身在散修家庭,以李鴻鵠的九品靈根資質,這輩子大概是沒有機率築基的。
一百歲出頭了才築基,他此生想要凝結金丹,機會很小。
雖然家族壯大了,資源變多了,可家族資源是優先用來培養優秀弟子的。
李雲之所以選擇李鴻鵠暫代家主之位,一是因為李鴻鵠比較敦厚老實,二是因為李鴻鵠潛力不大。
所以李雲並不擔心讓李鴻鵠暫代家主之位會影響了他修行。
長生殿中。
李鴻鵠一臉為難看著蕭佩環,沉聲開口道,“舅舅,此事恐怕不妥。三叔是信任我,才讓我暫代家主之位。若是我以權謀私、處事不公,如何對得起三叔,如何對得起父親,又如何對得起爺爺?”
蕭佩環臉色逐漸變得難看,“鴻鵠,這些年,舅舅少有求你的時候吧?這一次,你就做主將水鳴澗那座新發現的靈礦交給蕭家開采,舅舅允諾你,開采出來的靈石,分潤你兩成。”
“鴻鵠,按照我的估計,水鳴澗那座靈礦規模不小,一年足以開采出三十萬靈石左右。也就是說,每年你可以獲得六萬靈石。”
“鴻鵠,這些年,黑水白家、雷刀衛家、風吟島鐘家、雙子峰南宮家越來越強盛了,可是蕭家呢?我蕭家還待在落雷山那一階靈脈!鴻鵠,你可彆忘了,你身上流淌的不光是李族的血脈,你身上也有蕭家一半的血脈!你就真的忍心蕭家一直待在落雷山走不出去?”
“是,舅舅承認。之前紫虛門與李族的換天大戰中,你外公站錯了隊,受你爺爺和你父親不喜。”
“可是鴻鵠,我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啊?以東孚山如今的勢力,水鳴澗那座靈礦算得了什麼,你三叔還會親自過問水鳴澗這座靈礦不成?”
李鴻鵠將目光看向蕭佩環,遲疑不定,拿不準主意。
蕭佩環,落雷山蕭家當代家主。
他是上一代家主蕭長河的兒子,蕭佩玉的親弟弟,原本的紫虛門弟子。
後來紫虛門覆滅,蕭佩環回到蕭家。
等到蕭長河坐化,蕭佩環就變成了這一代蕭家家主。
蕭佩環也不年輕了,如今,他眼睜睜看著李國境內一個又一個家族在東孚山扶持下崛起,不免有些著急。
他也曾經求過姐夫李長生,向李長生提出要將家族搬遷到二階靈脈,不過讓李長生拒絕了。
因為在紫虛門和李族的換天大戰中,蕭家站錯了隊,想要與李族劃清界限,甚至還將蕭佩玉的名字從族譜中抹去,這件事一直是卡在李長生心中的一根刺。
儘管李宸早已忘了這些事情,但是李長生始終忘不了。
這些年來,蕭佩環這個小舅子多次開口,但李長生始終坐視不理。
如今,身為家主的李雲閉關,選擇讓李鴻鵠暫代家主之位,這讓蕭佩環看到了家族崛起的機會。
長生殿中,李鴻鵠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一旁,已經是白發老嫗的蕭佩玉聲音嘶啞開口道,“鴻鵠,幫一幫蕭家,幫一幫你舅舅吧,算是娘親求你了成不成?”
“你爹一直對蕭家有成見,娘親也不敢勸說你爹。”
“可眼下你暫代家主之位,鳴水澗那座靈礦,對於李族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於蕭家來說卻至關重要。”
“鴻鵠,你三叔閉關,讓你暫代家主之位,你不趁著這個時候給自己撈些好處怎麼成?”
“就算你為自己考慮,你總該為運霞考慮吧?運霞六品靈根,資質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如果沒有足夠的資源,她將來的道途怎麼辦?以運霞的資質,根本入不了你三叔的眼,更入不了你爺爺的眼,很難獲得家族資源傾斜培養。”
“你身為父親,難道不該為自己的女兒考慮考慮嗎?”
“鴻鵠,等你三叔出關,這大好的機會可就沒了!”
蕭佩玉坐在椅子上,她白發蒼蒼、滿臉皺紋,語重心長勸說李鴻鵠。
蕭佩玉年齡已經一百三十多歲,還是煉氣巔峰修為。因為九品靈根的緣故,縱然李長生給過她幾枚築基丹,她還是築基失敗了。築基失敗的蕭佩玉,選擇將李長生給的築基丹交給弟弟蕭佩環,支持蕭家弟子築基。
這件事被李長生得知之後,慢慢地,李長生也不理會這個結發妻子了。
畢竟李長生也不是隻有這一個妻子,不過蕭佩玉是最早嫁給李長生的罷了。
按照蕭佩玉的年齡,她應該已經坐化才了才是,不過李長生終究是念舊情的,給過她延壽丹,故而她還活著,隻不過距離坐化也不遠了。
看著母親與舅舅,李鴻鵠陷入沉默,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李運霞。
李鴻鵠娶了蕭家一個五品靈根的女子,生下了女兒李運霞。隻不過李運霞的資質,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李雲霞要築基,應該沒有多大的困難。可如果李運霞想要凝結金丹,可能性就很小了。身為父親,李鴻鵠確實要為女兒考慮。
迎著母親與舅舅的目光,李鴻鵠眼神閃爍,遲疑開口道,“可是水鳴澗那座新發現的靈礦,是虎頭山方家率先發現的。若是我將那座靈礦交給蕭家開采,方家肯定不會罷休。”
“我擔心方家會將此事鬨到東孚山來,一旦這件事傳到三叔耳朵裡,恐怕不好解釋。”
“況且,方家也有女子嫁到東孚山的。”
蕭佩玉輕輕搖頭,聲音嘶啞刺耳,“鴻鵠,你什麼都好,可有一點不好。你太像你父親了,性格過於優柔寡斷。你父親有你爺爺扶持,可你呢?”
“這些年,你那些族兄族弟費儘心思要在你爺爺麵前表現,你怎麼就不爭氣呢?”
“你是李族長孫,如今又暫代家主之位,區區虎頭山方家,你顧慮什麼?”
“方家要鬨,尋一個借口滅了便是!”
迎著舅舅與母親的目光,李鴻鵠心下一橫,終是點頭答應下來。
如今,隨著家族壯大發展,隨著族人越來越多,他確實要為自己考慮一些,為自己的女兒考慮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