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來了興趣，他來這邊已經六年了，從來到北湖就是市委書記，唯一不一樣的隻是四年前把他調到了龍江市任職市委書記。
要是再上一步的話，差不多也就隻有省委常委兼市委書記了。
他還想努力努力呢。
政績夠了，升副部的年限也夠了，剩下的就得靠關係了。
在北湖省，關係是非常重要的，畢竟派彆多了，空出來一個位置，大家都在爭！
要不然就是找關係調出北湖省。
黎明在沉吟了片刻，笑嗬嗬的說道：“這我還真不知道，畢竟老師的學生還是很多的。”
這話的意思，也是在試探王振國知不知道鄭老和陳知行的關係，是普通學生，還是不一樣的學生。
王振國如實回答。
“長天大案結束之後，陳知行被鄭老調到了中紀委，之後因為查出一些不能查的，所以下放到陽城查龍耀集團，但因為某些不可抗力原因，所以又到了這裡。”
這一句話便能回答黎明的話了。
黎明微微蹙眉，笑著道：“看來老師還真是喜歡這個學生呀。”
涉及人家的師門，王振國自然不會傻到這時候說話。
“龍耀集團我記得在龍江，也有不少龍耀係的公司吧？北榮市也有很多龍耀係的出口貿易集團對吧？”
王振國還是沒有說話，看似是在說話，但實際上卻是在自言自語，以這種方式說給王振國。
讓王振國轉告陳知行。
“是的黎書記，今天一早，張市長去了北榮市調研，據說是臨時改變的行程。”
至此，雙方已交換各自想要得到的信息。
回到辦公室中，黎明拿起紅色電話，一個電話打到了省紀委書記辦公室。
“喂，我是於清河。”
“師弟啊，你還記不記得我這位老學長啊？”
“黎學長？！好久沒見啦，我還說穩定一下紀委班子就去找你喝酒呢，哈哈哈，沒想到是學長先給我打電話了，這倒是我這個學弟做的不是。”
黎明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沒見，大家都在各自的領域發光發熱，偶爾一兩句已經是他們最多的交流了。
學校也好，社會也好，人的相聚似乎都是在了分彆，各自走向各自的人生，然後，或許，有可能在人生路上的某一個交叉口上遇到。
而他們的這個交叉口，是因為一個叫陳知行的人，從而產生了交集。
“學弟，大家都挺忙的，那我也就不打官腔了，我想問問關於陳知行的事情。”黎明也沒有猶豫，直接開口說道。
警惕歸警惕，但涉及到了陳知行，他還是決定不打官腔了，畢竟這麼多年沒見於清河了，人家都已經上了省委常委，坐上了副部級的位置。
而自己還是廳級關鍵是自己還是他的學長要說不平衡，當然是有的。
隻是到了他這個級彆，這點小心思而已，藏著也太簡單不過了。
“嗨，學長，我想來找你喝酒，也是因為這事兒，您看咱們這不是想到一起去了嘛！”
“我之前還在長天的時候就聽說了，陳知行在陽城搞出來的事情事情，就連省軍區的戎裝常委都已經下場公然支持小陳了，熊貓軍區的戎裝常委是誰，您應該知道的吧？”
其實副部級的於清河對正廳級的黎明用尊稱，也是因為對方是他的學長。
黎明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那位都公然支持陳知行了。
要說背後沒有老師的授意，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行，我明白了等段時間還是我去找你喝酒吧，畢竟你現在也是副部級的領導了，免得傳閒話。”
“這也行吧，那我就恭候學長的大駕光臨了！”
掛斷電話之後，黎明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許久之後，這才從抽屜中拿出一支煙，走到窗戶前，點燃了一支煙。
似乎鄭老的這些學生，多多少少都會抽煙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
香煙過半，他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
“說。”
黎明沉吟片刻：“或許，我有了破局的辦法了，我這邊有人可用，並且還是能力非常強的一位！”
“可以，但目前不適合打破平衡，需要的隻是製衡。”
“那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我這位強勢入場這位，可不是什麼善茬，嗬嗬，希望那群人能抗住吧我也不接受投降！”
而此刻的陳知行都還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匹配機製之下，給他匹配了什麼樣的隊友。
他此刻還在承受龍江市長張瑋海的高壓，對方似乎想憑借高壓讓陳知行服軟似的。
“陳市長，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對自己管轄的城市都不上心，那百姓還能相信我們嗎？組織上還會相信我們嗎？這是十分嚴重的政治錯誤！”
“陳市長，保稅區數據缺失是重大工作失誤！龍江市上半年外貿指標全靠北榮保稅區支撐，你現在告訴我核心數據丟了？”
他重重拍在座椅扶手上：“這是要寫檢討的！”
陳知行剛要開口，一陣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張瑋海皺眉掏出手機，顯示的黎明書記四個字讓他瞳孔驟縮。
接通的瞬間，黎明沒有情感的聲音通過揚聲器清晰傳出。
“張瑋海同誌，你現在的行為嚴重違反領導乾部下基層調研工作規範！”
電話那頭傳來文件摔在桌麵的悶響！
“誰允許你跳過市委直接對縣級市發號施令？保稅區擴建方案去年就被人大否決，你現在翻舊賬是什麼意思？”
車廂內落針可聞。
張瑋海額角滲出冷汗，手機在掌心微微發燙。
安靜的聲音都能透過聽筒傳出。
“黎書記，我是考慮到”張瑋海剛開口就被打斷。
“考慮到什麼？啊？”
黎明的聲音陡然拔高：“省紀委剛轉來舉報信，龍耀集團在北榮保稅區的集裝箱有夾帶走私嫌疑。你現在跑去施壓新任市長，你是想掩蓋什麼？”
“龍耀集團就是一個集黑惡勢力、有組織犯罪集團，怎麼，你現在去北榮市施壓新市長？還打算問責不成？”
“你張瑋海上任副市長的時候，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才熟悉龍江市的工作的？啊？你告訴我！”
黎明的聲音森冷，下了最後一道命令：“給你一個小時滾回來！”
“再讓我發現你越級指揮，下次談話就在省紀委辦公室！”
空降係、本土係、書記派三大派彆，於此刻，正式撕破臉！
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