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行,你抓我,你抓我,我求求你,你抓了我吧,我都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我有證據,我全都有證據!你想知道誰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你要麼現在抓我,要麼你就殺了我!’
那一夜,鄧容崩潰的樣子、驚叫恐懼的樣子,此刻一一浮現在眼前。
她原本應該擁有光鮮亮麗的人生、原本應該平步青雲、可最終卻
陳知行恍惚中,眼前的閃過的畫麵彷佛被撕裂!
在校園和那個小房子中的畫麵來回糅雜,來回撕裂!
‘小陳兒,這次模擬庭審我贏定你了,你就等著求饒吧。’
‘小陳兒,我餓了,陪我吃夜宵去。’
“小陳”
陳知行死死的握著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壓抑不住的怒火在胸腔中爆發。
校園中,她青春靚麗,活潑可愛的一幕和那晚的崩潰交織在一起,撕裂著他的精神和心理。
重生不是萬能的,他不可能麵麵俱到!
“曹德賢,經查證,陳知行給你下令去保護鄧容的時候,明確命令是一個小隊,可為什麼在案發現場隻有兩個警員,並且這兩個警員死於非命。”
下麵穿著監獄馬甲的曹德賢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審判長,陳知行的確有明確下令,但因為宋青林給我打了電話,所以隻派了兩個人過去。”
陳知行就像是被觸發了關鍵詞,一雙目光死死的盯著曹德賢,咬牙切齒!
如果那天他把鄧容帶回招待所看守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不,仔細想想還是會死的,畢竟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曹德賢是內鬼,所以,他們絕對會用調虎離山之計,最終依舊逃不過死亡的宿命!
這場庭審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十一點,這才迎來了最終宣判!
“經依法查明,被告人宋青林身為公職人員,背離職責,行徑令人發指。其組織黑社會性質組織,嚴重破壞當地經濟與社會生活秩序;對抗紀委組織、謀殺督導組,阻礙國家機關依法執行公務,手段惡劣;x虐、強奸他人,嚴重侵犯公民人身權利;利用毒品控製,嚴重違反黨紀國法。”
“被告人原海星市常務副市長宋青林的上述行為,已分彆構成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故意殺人罪、強奸罪、妨害公務罪、強迫他人吸毒罪、非法持有毒品罪等多項罪名,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依法應予以數罪並罰。”
“根據《刑法》相關規定,判決如下:被告人宋青林犯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判處有期徒刑15年;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強奸罪,判處有期徒刑15年。”
“犯妨害公務罪,判處有期徒刑16年;犯強迫他人吸毒罪,判處有期徒刑12年;犯非法持有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13年;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沒收個人全部財產。對其犯罪所得依法予以追繳,上繳國庫。”
“本案的判決彰顯了法治麵前人人平等的原則,任何無視黨紀國法、濫用職權、與黨和人民為敵的行為,無論職務高低、權力大小,終將受到法律的嚴懲。”
“人民法院將始終堅持公正司法,堅決維護國家政治安全、社會大局穩定和人民根本利益,絕不容許任何人、任何勢力挑戰法律尊嚴、破壞法治秩序。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立即生效。”
“退庭!”
咚的一聲法槌落下,海星市正式宣布結案!
可逝去的人終究不會回來,隻會化作墓碑,永遠的沉默。
當某一天,最後記得她的那個人也不在了,那這世界上或許隻有檔案室的文件記得她曾經存在過。
她倒在了黎明前的永夜。
正好能夠抬頭看見光亮,可黑暗終究還是將他吞噬。
我無懼黑暗,如果從未見過光明。
‘小閻王如果我死了記得每年來看我啊。’
‘小陳兒,如果有來世,你記得等等我,我走得慢,你得等等我呀’
陳知行深吸了一口氣,站在最高院台階之上,頭頂國徽,沐浴在陽光中。
可他的腳下,依舊是踩著屍山血海上來的,甚至連她都倒了。
“鄭老,這是您要的文件。”
審判長此刻還穿著在審判庭上的那套衣服,他趕緊走了過來,雙手恭敬的遞過去。
陳知行代為接過文件,他也不知道這裡麵裝的什麼。
隻是,鄭老要的文件嘛
“嗯。”
鄭老隻是點了點頭,並未多言,抬腿就朝著下麵走去。
而下麵警衛局的人快速上前,簇擁著鄭老,整個場麵很是肅穆嚴肅。
“我不能下地方,容易造成很多連發事件。”
“檔案袋裡是複製的一份宣判文書,去吧,告訴她。”
“然後,帶她回家。”
鄭老的話很輕,落在陳知行耳中,不亞於平地驚雷。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老師,我一定會帶她回家的。”
鄭老離開了,陳知行卻拿著文件站在原地,就這麼不顧形象的坐在台階上,看著周圍的車輛進進出出,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若璃陪著他坐在台階上,兩人都沒有開口。
許久之後,陳知行這才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聲音有些沙啞道:“我要回一趟海星。”
周若璃點點頭:“我陪你。”
陳知行有些詫異,略微猶豫一下之後問道:“周老的意思是”
她高馬尾一甩,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二伯讓我學習的東西全都學習完了,二伯也說了,讓我跟你去北湖。”
“我這個體係外的人,還能站在執棋人的角度看棋盤上的棋子說不定我對你可是有幫助的哦。”
陳知行察覺到了一絲其他的氣息,或許這次回去之後,整個棋盤上的棋子就要開始吃和被吃的命運了?
周老和鄭老這種級彆的存在,可不會落無意義的棋子。
北湖鄧容老家也在北湖
鄭老把他扔下去主政,也在北湖,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這個棋局,他看不明白,他的眼界還沒有到這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