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哥倆好的摟著宿右的肩膀:“你這肥腸腦袋,果然隻會滿嘴噴糞!”
二人撕扯著走遠。
許肆和杭時進了張家。
大黃已經不知道躲進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房間裡隱隱傳出女人的笑聲。
“耀祖他媽媽本就癱瘓在床,耀祖死後,他媽媽就瘋了。”張父的話像是砂紙摩擦出聲音。
許肆默默的拉住了杭時的手腕。
二人剛踏進堂屋門檻。
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在地上匍匐著衝了出來。
杭時擰眉。
眼眸微垂。
那是張曼荷的母親。
身上的衣服已經臟的看不出本來顏色 。
頭發像是稻草般堆疊在頭頂。。
身上散發著惡臭。
水泥地麵被她爬到包漿。
想來平時就是全靠自己在堂屋爬行。
她竭力的仰起頭,才能看見杭時的臉:“嘿嘿嘿,都死了,都死了,娃娃好好吃,娃娃好好吃。”
杭時蹲下身子,直視她的眼睛。
張母她的眼睛很亮,黑白分明,完全不像是瘋了的樣子,杭時問道:“你在說什麼?”
張母抬起包漿的手指,神神秘秘道:“噓……娃娃好吃……娃娃好吃……”
杭時擰眉。
張父有些不耐煩了。
踢了踢張母:“家裡來客人了,你不要搗亂,滾一邊去!”
張母轉身爬走了。
速度比雙腿行走的人還要快。
杭時盯著張母的身影消失在牆角。
張父見此,解釋道:“俺也沒有能力照顧她,如今家裡孩子都出事了……你們要是想捐款,把她送進大醫院,俺也沒有意見。”
許肆擰眉:“我們今天來,不是為她。”
張父拿出兩個大海碗,倒了兩碗石榴葉泡的茶:“你們不是來幫助俺們的嗎?”
習慣了被人救助,隻要是城裡來人,他們都下意識的以為,是來救助他們的。
張父找過村長幾次了。
張母這種情況,非常符合被救助。
由於村裡人都知道,張曼荷攀上了大老板。
有張曼荷聯係方式的,每天看著張曼荷在朋友圈炫富。
村裡人對他們家,早就心懷嫉恨。
即便有救助,也輪不到他們家。
隻有張父知道, 天殺的張曼荷,爬上有錢人家的床後,就把她的父母忘到腦後了。
這些年,也就逢年過節,會給二老轉點錢。
平時就跟消失了一樣。
“我們來,是因為許世勳報警了。”許肆坐在長條板凳上,盯著張父的臉。
“啥?”張父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報個啥子警?”
許肆直言:“他說你們村子常年燒紙錢,有古怪。”
張父被氣的呼吸沉重。
叉著腰來回走動。
“那俺也報警,俺閨女被他拐走了,還死在了他家,他要給俺賠償!”
杭時默默的坐在許肆身邊:“就算你報警,也是兩個警情,不會混為一談,所以,你們村為什麼會天天燒紙?娃娃好吃,又是什麼意思?”
張父被氣的不輕,叉腰指著杭時,拔高了聲音:“她一個瘋子說的話,俺咋麼知道?燒紙這事兒,俺們村一直這樣,每家每戶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