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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嫁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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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原本喧鬨的人群已經散去,隻剩下肖子安、綠衣女子以及沈墨和郝明遠四人。微風輕輕拂過,吹起女子那如瀑布般散落的發絲,仿佛在她周圍形成了一道綠色的帷幕。

她的目光落在肖子安那血流不止的手上,原本冷若冰霜的麵龐,在這一刻竟出現了一絲波動。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隻吐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肖子安凝視著她的眼睛,那是一雙清澈而又深邃的眼眸,就像一泓寒潭,讓人難以看透其中的情感。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因為那夜在破廟,你也救了我。”

女子聞言,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想到肖子安會這樣回答。然而,她的臉上很快又恢複了冷漠,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淡淡地說:“我不記得了。”

說罷,女子轉身便要離去,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毫無留戀。然而,她的腳步卻在即將邁出的瞬間,被沈墨攔住了去路。

沈墨笑眯眯地搖著扇子,臉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看著女子,輕聲說道:“姑娘,且慢。無影門的‘寒水劍’可不是誰都能用的哦。你究竟是誰呢?”

女子停下腳步,冷冷地看了沈墨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將人凍結。她的聲音同樣冰冷:“與你無關。”

“那可未必哦。”沈墨嘴角的笑容越發戲謔,他意味深長地說,“畢竟,我們這位肖兄為了救你,手都快廢了呢。”

聽到這句話,女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肖子安的手上。那隻手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看上去觸目驚心。她的眼神比之前柔和了些許,沉默片刻後,她終於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條藍色的手帕,輕輕地遞給了肖子安。

“先止一下血吧。”說罷,她轉身之際忽而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身後的人,緩聲道,“跟我來。”

客棧二樓的廂房內,燭火微微跳動,仿佛也在為這緊張的氣氛而顫抖。

沐清雨低著頭,專注地為肖子安包紮傷口。她的手指纖細修長,沾著藥膏,動作乾淨利落,卻又不失輕柔。燭光映照下,她的手指顯得格外白皙,宛如羊脂白玉一般,然而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那指尖處卻帶著常年握劍留下的薄繭,這與她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沐清雨的睫毛濃密而修長,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著。在燭光的照耀下,她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恰好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讓人難以窺視她此刻的真實想法。她的呼吸平穩而輕柔,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的世界裡隻有眼前這個受傷的男子。

肖子安則靜靜地坐在那裡,任由沐清雨為他處理傷口。他的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他的目光落在沐清雨身上,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細節都刻在腦海裡。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這傷口並不是在他身上一般,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突然,肖子安打破了沉默,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這安靜的廂房內,顯得格外清晰。

沐清雨的手上動作微微一頓,似乎沒有料到他會在此時開口,不過她很快便恢複了平靜,片刻後才答道:“沐清雨。”

肖子安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無影門的殺手?”

沐清雨的回答異常乾脆:“是。”她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仿佛這三個字就已經代表了她的全部。

緊接著,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抬起頭,直視著肖子安的眼睛,冷漠地問道:“所以你現在後悔救我了?”

肖子安緩緩搖頭,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沐清雨身上,輕聲說道:“我隻是好奇,一個從小被訓練得冷酷無情的殺手,為什麼會出手救陌生人?”

沐清雨的眼神一冷,手中的繃帶突然收緊,肖子安猝不及防,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然而,沐清雨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給肖子安帶來了多大的痛苦,她隻是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一時興起,多管閒事。”

儘管她的話語依舊冰冷,但手上的力道卻在不知不覺中放輕了一些。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人信服。肖子安正欲追問,房門突然被敲響。

“肖兄!衙門來人了!“郝明遠推門而入,臉色凝重:“不好了,官府來人了!說是命案未查清前,誰都不能走!“

沈墨搖著鐵扇跟進來,目光在沐清雨身上停留一瞬,笑道:“看來我們得儘快找出真凶了。“

大堂內,氣氛凝重。

一名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帶著四名衙役正在盤問眾人。見肖子安三人下樓,那官員立刻板起臉:“所有人聽著!在命案查清前,誰也不得離開醉月樓!“

那幾人聽到要被關起來,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叫嚷起來。

“憑什麼啊?我們還有急事呢!”

“就是啊!誰知道要關到什麼時候啊?”

官員見狀,臉色一沉,冷笑一聲說道:“誰再嚷嚷,就以妨礙公務論處!”

這一聲冷哼,讓原本喧鬨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但客人們的臉上依然寫滿了不滿和憤怒。

就在這時,肖子安突然站了出來,他快步走到官員麵前,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底金紋的令牌,舉到官員眼前,說道:“這位大人,在下肖子安,曾經協助過六扇門辦案。這是陸沉舟陸大人的令牌,請大人過目。”

官員接過令牌,仔細查驗了一番,當他看到令牌上的紋路和印記時,臉色立刻變得緩和起來,說道:“原來是肖公子啊。既然有陸大人的令牌,您自然可以離開這裡……”

然而,肖子安卻擺了擺手,打斷了官員的話,說道:“這倒不必。我想要參與調查,還望大人能夠應允。”

官員聽了,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讓一個素不相識的外人參與案件調查,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然而,當他想到肖子安手中持有陸沉舟的令牌,而且看這肖子安的模樣,也不像是個會惹是生非的人,最終還是勉強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肖公子了。不過,本官最多隻能給你兩日的時間,本府的捕快和仵作都會全力協助你。兩日之後,如果案件仍然無法查實,那本官也隻能按照自己的方式來處理了。”

肖子安連忙謝過官員,然後便立刻開始著手調查這起案件。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那個虯髯大漢身上,因為之前這個虯髯大漢曾經說過,昨晚他親眼見到郎中與沐清雨在後院吵架。

麵對肖子安的詢問,隻見那虯髯大漢一臉嚴肅,他用力地拍著桌子,信誓旦旦地說道:“老子可是親眼看見那妖女和郎中吵架的!就在後院呢!”

肖子安見狀,連忙追問:“那具體是什麼時辰發生的呢?”

大漢毫不猶豫地回答:“大概是子時左右吧!老子起夜的時候剛好撞見了這一幕!”

肖子安繼續追問:“那他們究竟在吵些什麼呢?”

大漢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結結巴巴地說:“呃……因為離得有點遠,所以我沒太聽清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不過,我倒是看到那妖女突然把郎中推倒在地,然後還亮出了她的劍呢!……”

聽到這裡,肖子安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他立刻追問道:“你確定那個女子就是沐清雨嗎?”

大漢瞪大眼睛,顯得有些惱怒,“那還能有假?雖然她蒙著麵,但那身綠衣服和佩劍,老子絕對不會認錯的!”

然而,肖子安卻毫不客氣地指出:“也就是說,你其實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她的臉,對吧?”

大漢一下子被問住了,他的額頭開始滲出冷汗,有些尷尬地說:“我、我也有可能記錯了……”

肖子安與一旁的沈墨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了彼此的想法——看來這個大漢的話並不可信。

“還有,“沈墨笑眯眯地插話,“你說你起夜,可郎中房間在二樓東側,茅房在西側後院,你為何會經過那裡?“

“我我走錯了!“

郝明遠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說道:“走錯能走到完全相反的方向?這也太離譜了吧!”

虯髯大漢雷震聞言,頓時覺得臉上無光,他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不成?”

肖子安一臉平靜,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兄台莫要激動,我們隻是想核實一下你的證詞而已。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雷震冷哼一聲,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霸刀門雷震!”

沈墨手持鐵扇,輕輕搖動,似笑非笑地看著雷震,說道:“霸刀門?據我所知,三年前你們霸刀門就已經被朝廷給剿滅了吧?”

雷震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說些什麼,卻又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喉嚨。

肖子安的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他緊緊地盯著雷震,注意到他的右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

“雷兄的刀法,”肖子安突然開口,語氣平靜得讓人有些害怕,“似乎並不是霸刀門的路數啊。”

雷震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一樣,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的雙眼瞪得渾圓,怒視著肖子安,吼道:“你懂什麼!”

眼看著一場衝突即將再度爆發,沈墨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都彆衝動!雷震,你先回房間去冷靜一下。肖兄,我們還是繼續調查其他人吧。”

肖子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乎對沈墨的提議表示認同。他轉身又去詢問其他的證人,而雷震則在眾人的注視下,憤憤不平地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是老板娘柳三娘。

“奴家整晚都在櫃台算賬,小二可以作證。”柳三娘嬌柔地說道,一雙美眸如絲般嫵媚,直勾勾地盯著肖子安,“肖公子若不信,奴家還可以詳細說說那晚奴家穿了什麼衣裳……”

肖子安見狀,輕咳一聲,打斷了柳三娘的話,“不必了。昨夜可有人出入客棧?”

柳三娘連忙收起媚態,正色道:“除了那位綠衣姑娘子時出去過一趟,其他人都老老實實在房裡。”

肖子安點了點頭,正欲繼續追問,卻見柳三娘忽然壓低聲音,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不過……”柳三娘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肖子安追問道。

柳三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那位秋娘子,”她朝著少婦的方向努了努嘴,“她子時曾下樓要熱水,說是身子不適。”

肖子安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秋娘子,然後將目光轉向了那兩名景陽派弟子。

“不知二位昨晚在乾嘛呢?”肖子安問道。

“我們師兄弟在房中下棋下到了醜時的樣子,一直都沒有出房門。”年長些的弟子說道。

“沒錯!我們可以互相作證!”年輕弟子急忙附和道。

肖子安挑了挑眉,“二位同住一屋?”

“這“兩人對視一眼,年長弟子解釋,“出門在外,節省開支。“

沈墨在一旁輕笑:“景陽派素來講究清心寡欲,兩位倒是親密無間。“

年輕弟子頓時漲紅了臉。

秋娘子的回答與老板娘所說的幾乎一致!據她所述,昨晚子時,她因身體不適下樓找老板娘討要了一桶熱水,聲稱自己可能著涼了,需要泡澡來驅除寒氣。

這一情況使得案情突然陷入了僵局。

表麵上看,每個人似乎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但仔細推敲後卻發現這些證據存在著巨大的漏洞。或許有人故意提供了虛假的供詞,也可能有人相互包庇,甚至還有人惡意栽贓陷害。

儘管目前的問詢過程看似沒有發現明顯的可疑之處,但這隻是暫時的表象。隨著調查的深入和更多線索的浮出水麵,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問題終將被揭露出來。

回到大堂,沈墨悠然自得地搖著扇子,開始分析起剛剛得到的線索:“真是有趣啊。如果雷震沒有說謊,那麼他所看到的‘綠衣女子’應該是另有其人。”

郝明遠一臉疑惑地問道:“為何如此說呢?”

沈墨微微一笑,解釋道:“沐清雨的劍乃是寒水劍,此劍出鞘時會發出一種特殊的嗡鳴聲。若是她真的與人爭執到需要拔劍的地步,以雷震的耳力,不可能聽不出這聲音。”

郝明遠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解地撓了撓頭:“這麼說來,是有人故意假扮沐姑娘嘍?可這又是為何呢?誰會這麼做呢?”

沈墨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這就要看誰最想嫁禍給她了,誰就是這幕後的真凶。”

肖子安在一旁沉默不語,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問小二:“孫郎中的行李放在哪裡?”

小二連忙回答道:“就在他自己的房間裡,不過……”

還沒等小二把話說完,肖子安已經快步走向孫郎中的房間。推開門一看,隻見房間裡被翻得亂七八糟,藥箱也打翻在地,各種藥材散落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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