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吧?他瘋了嗎?”
“他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程明麗揉了揉眼睛,“素素,我承認以前是眼瞎,他不配。”
居然喜歡上這種玩意,去魅了。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確實要治罪!”
一群黑衣人簇擁著一個坐輪椅的男人過來,個個腰間挎著刀劍,殺氣騰騰的。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膽小的腿在發抖。
“九千歲,是九千歲。”
眾人紛紛跪下去,“參見九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隻有江聞舟抱著葉宜蓁猶猶豫豫,想跪,又舍不得將昏迷的女人放在心上,左右為難。
厲無恙冷戾的目光掃過來,“平西侯世子,見本王不跪,這是對本王不滿?”
“不不,臣不敢。”江聞舟嚇了一大跳,趕緊將葉宜蓁放在地上,一個老婦人見狀,小心翼翼的守護在她身邊。
雲箏的視線落在老婦人身上,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這是葉宜蓁的奶嬤嬤,王氏,也是她的爪牙之一。
前世,雲箏在王氏手裡吃儘了苦頭,被虐打被羞辱是常事,她就不明白,一個老嬤嬤怎麼懂那麼多折磨人的手段,心腸怎麼那麼歹毒。
江聞舟重重跪了下去,匍匐在九千歲腳下,大聲不敢喘,全然沒了剛才的威風。
厲無恙居高臨下的掃視眾人,目光掃到之處,莫不膽戰心驚。
“是誰公然封鎖了皇覺寺?是誰將上千人關在皇覺寺不得進出?是誰這麼大膽?”
這飽含冷意的質問,讓江聞舟渾身一顫,“是我,九千歲,您聽我解釋,這事出有因……”
不等他說完,雲箏率先發難了,“稟九千歲,我要狀告葉宜蓁綁架拐賣孩童。”
來啊,一起發瘋啊。
江聞舟臉色劇變,“雲箏,你敢?”
雲箏指著地上昏迷的葉宜蓁,“你為了替這個女人洗白,不惜毀掉我,我有什麼不敢的?”
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誰怕誰呀?
江聞舟冷笑一聲,“雲箏,不管你耍什麼手段,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蓁蓁要是出了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雲箏氣笑了,他不會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他吧?這麼普通,卻又這麼自信。
她都懶的給他眼色,“九千歲,您看,他在包庇罪犯。”
厲無恙定定的看著四周,右手一揮,“將此女和她的下人統統拿下,嚴刑拷問。”
說是隻抓服侍葉宜蓁的下人,但哪裡分得清呀,除了了江聞舟和他的兩名隨行外,其他丫環侍女嬤嬤,家丁車夫都抓了起來。
江聞舟不禁急了,“九千歲,您不能聽信一麵之詞,就對我們侯府濫用私刑,我不服!”
不遠處的定國公投來一個,勇氣可嘉的眼神,默默移到一邊。
厲無恙眼神冷了幾分,嘴角揚起一抹涼薄的弧度,“不服?很好,來人,當眾行刑。”
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平西侯府的下人抓起來,齊齊壓在地上,一個個輪流等著行刑。
從男仆開始,一個個行刑,板子敲打肉體的聲音,下人淒厲的慘叫聲,伴隨著撲鼻的血腥味,讓旁觀的人膽戰心驚。
後麵等待行刑的下人更是嚇破了膽子,一迭聲的說,“我一定老老實實交待,求快問吧。”
江聞舟又氣又怒,但一句不服已經耗儘了他所有的勇氣。
九千歲可不是講理的人,他權柄在手,說一不二,所到之處腥風血雨,讓人膽寒。
一名丫環率先扛不住了,“我招,我招。”
厲無恙一揮手,行刑人退到一邊,丫環渾身是血,被拖到厲無恙麵前。
“大少夫人行跡確實可疑……”這是葉宜蓁院中的粗使丫環,小荷,長的五大三粗。
江聞舟不禁急了,“小荷,不許胡說,彆忘了蓁蓁對你的恩典。”
葉宜蓁出門很愛帶著小荷,遇到馬車上不去的地方,就讓小荷背她上去。
所以,雖然不是葉宜蓁的心腹,但知道不少事情。
小荷被打怕了,趕緊說道,“按理說,新婚三日內不能隨意出門,可,大少夫人纏了世子一夜,終於說動世子帶她前來上香,還點名是皇覺寺。”
對,沒錯, 新婚三日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情,是不會出門的,朝廷也會放三日婚假。
有些人表示質疑,有些人的注意力卻在纏了一夜上,怎麼纏的?
這葉宜蓁看著清純淡雅,其實是個悶騷的?看不出來呀。
江聞舟惡狠狠的瞪著小荷,恨不得滅了她,“我們是來燒第一炷香,祈求菩薩保佑。”
雲箏涼涼的笑問,“第一炷香什麼時候不能燒,非要在新婚第三日?這麼迫不及待,怎麼看都有問題。”
她毫不手軟的落井下石。
江聞舟最恨的人就是她,她一手毀了他和葉宜蓁的好名聲。
“你這個毒婦!”
雲箏冷冷一笑,這就毒了? 那,他好好等著吧。
小荷指著躲在最後麵的老婦,大聲說道,“昨天,大少夫人的奶嬤嬤王氏出了一趟門,說是出門買大少夫人愛吃的點心,但,回來時有些魂不守舍。”
大家的目光落在王氏身上,王氏還沒有輪到用刑,縮在人後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雲箏的目光落在王氏身上,果然,葉宜蓁若有事,一定會派她出馬。
“小賤蹄子,我哪裡不安了?我分明是累著了。”
問是怎麼出門,車夫舉手回道,“王氏是坐我的馬車出門的,先是去百顏閣買了新出的胭脂,又轉去飄香居買了剛出爐的千層酥, 之後就回府了。”
明鏡司的人追問道,”這其中跟誰接觸了?“
車夫搖了搖頭,”我沒有跟著進門,不清楚。”
厲無恙神色淡淡的,“飛鴿傳書,查查,這一路她跟什麼人接觸?”
“是。”
王氏臉色發白,一迭聲的叫屈。
“九千歲,老奴冤枉啊,我家小姐更冤枉,她被搶走了兩情相悅的夫君,被人指著鼻子罵窮,被世人嘲諷,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這種時候,她還在替葉宜蓁洗白,將箭頭對準了雲箏。
雲箏可不怕事,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我來告訴你。”
她手指著昏迷的葉宜蓁,公然手撕。
“她錯在,明知侯府想瞞天過海,移花接木,卻沒有通知我們雲家一聲,但凡她悄悄送個信,我們雲家就不會嫁女,既要又要,還裝什麼委屈。”
“她錯在,明知侯府嫌她窮,卻死活要嫁,還癡心妄想奪走我的嫁妝,再踩死我。”
“她錯在,野心太大,卻沒有相應的實力匹配。”
“人貴有自知之明,她沒有!”
句句紮心,字字犀利,將葉宜蓁的假麵具撕下來,狠狠踩在腳底下。
現場一片騷動,雲箏仿佛看到昏迷的葉宜蓁手指動了動,這……是裝暈?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揮舞著匕首撲向雲箏,“我跟你拚了。”
“小姐,小心。”春華猛的尖叫。
雲箏腦袋一片空白,眼睜睜的看著匕首刺向自己,明知要逃開,但雙腳像是被凍住了,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