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來,小偷又回來了,應該是得手了。”
齊大寶這會兒的心思已經不在秦壯身上了,“有人朝他靠近……倆人擦身走過去了,應該把得手的東西轉移了!根來,抓不抓?”
齊大寶回頭問著劉根來。
“抓也彆咱自己抓,喊上火車站派出所的人。”劉根來從窗台上跳了下來,拍拍屁股,“說好了,抓的人是他們的。”
“咱倆一人盯一個。”齊大寶也不在乎這個,一邊朝那個跟小偷擦身而過的人衝去,一邊高聲喊著,“抓小偷!”
他這一喊,劉根來之前打過招呼的那個公安也動了,他的目標是那個小偷。
劉根來沒跟過去,剛拐出牆角就瞄了一眼秦壯。
這家夥正躲在柱子後麵,探頭探腦的往外看著呢!
那小偷發現公安在追他,立刻跑了起來,跑的方向正好是秦壯藏身的柱子。
劉根來明顯能看出秦壯的緊張,還以為他會拉稀,沒想到在小偷跑到柱子近前的時候,他一下竄出來了,猛地把小偷撲倒了,嘴裡還歇斯底裡的喊著,“抓小偷啊!”
太丟人了……
劉根來一捂腦袋。
你特娘的是個公安,都把小偷撲倒了,不知道上手銬啊?
喊個雞毛?
火車站派出所的那個公安比秦壯利索多了,衝過去,一腳踩在小偷的後背上,掏出手銬,哢哢兩下就把小偷的雙手銬住了。
秦壯這才鬆開小偷,卻還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第一次抓小偷吧?這個表現很不錯了。”那個公安撿起秦壯甩到一邊的帽子,拍了拍灰,遞給他。
秦壯訕訕的笑了兩聲,雙手撐著地站起來,這才接過帽子戴在頭上,又回身踹了那個已經被治服的小偷一腳。
“勁兒還挺大,都把我帶倒了。”
劉根來這會兒剛好走過來,一聽這話,差點又掉頭回去。
另外一邊,齊大寶也已經把那個轉移贓物的同夥抓住,他也沒搜身,拽著手銬朝這邊走著。
同夥兩手被銬在身後,齊大寶個子又高,拽著手銬一提溜,那家夥的胳膊就被抬起來了,壓的他不得不彎下腰,走路姿勢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行啊你們,一出手就是倆小偷。”
那個鐵路公安衝劉根來笑了笑,等齊大寶把那個同夥押來的時候,立刻搜身,很快就從他身上搜出了三個錢包。
“偷的挺多……應該還有彆的同夥。”那個鐵路公安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圈,“來活兒了,回去得好好審審。”
這會兒,剛才搶他煙的那個便衣也湊了過來,衝劉根來和齊大寶打了聲招呼,兩個人一塊兒押著兩個小偷回了火車站派出所。
“你的過肩摔呢?”齊大寶衝秦壯挑了挑眉毛,“我和根來都等著學呢!”
“地方太小,施展不開,下次吧!”
秦壯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不像剛才那麼緊張。
“不吹牛你能死啊?”齊大寶也不跟他裝了,“都特麼一個辦公室的,吹什麼吹?誰有幾斤幾兩幾天就掂量出來了。”
“我真沒吹牛,剛才就是地方太小,換個大地方,我肯定給他來個過肩摔。”秦壯還嘴硬著,“再說,根來不是也沒動手嗎?你怎麼不說他?聽我師傅說,他才十六,也就乾了半年公安。”
“嗬嗬……”齊大寶笑了,“你師傅就沒說他點彆的?”
“我師傅說,根來是立了不少功,但大多都是運氣好,我要是好好乾,不一定比他乾的差。”秦壯看了一眼劉根來,“我師傅也沒彆的意思,就是想鼓舞鼓勵我,你彆往心裡去。”
“我還等著跟你學過肩摔呢!”劉根來笑了笑。
往心裡去?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隻有把他做的那些事兒歸結到運氣上,他才不會那麼顯眼。
“下次,下次一定。”秦壯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乾嘛等下次?”齊大寶又忍不住了,“接著抓小偷,火車站裡彆的不多,就小偷有的是。”
“還抓啊?”秦壯縮了縮脖子,“剛才咱們這麼一鬨騰,小偷哪兒敢再下手?”
“不敢在候車室下手,還可以去站台,那地兒寬敞,足夠你玩過肩摔。”齊大寶一把攬住了秦壯肩膀。
秦壯不但瘦,個子還比齊大寶矮半頭,要是把齊大寶掏空了,能把他整個都裝進去。
在齊大寶麵前,他就像個小雞仔,齊大寶胳膊稍稍一用勁兒,他就扛不住了。
“行了大寶,彆鬨騰了,該乾嘛乾嘛吧!”劉根來沒了戲弄秦壯的心思。
這家夥雖然愛吹牛,但關鍵時刻也沒拉稀,倒是也能處一處,沒必要一上來就逮著人家的毛病不放,非要讓他丟醜。
秦壯剛才的表現,齊大寶也看到了,對他也有了初步的認可,他鬆開了秦壯的肩膀,又訓了他一句。
“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在我們麵前吹吹牛也就算了,要是在外人麵前吹牛,丟的可是咱們辦公室的臉。”
“我知道了大寶哥。”秦壯撓了撓腦袋,訕訕的笑了笑。
“回去找你師傅接著學吧!”齊大寶又拍拍秦壯肩膀。
秦壯點點頭,又衝劉根來笑了笑,離開了候車室。
劉根來衝他擺了擺手。
齊大寶比秦壯大一點,他說教秦壯沒什麼,要是換做是他,那就有點違和了。
一個十六歲的半大小子當著來來往往的旅客說教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大小夥子,畫風不要太辣眼睛。
“根來,你說所裡那些人都去哪兒了?這麼大的行動不帶上咱,咱想表現一下,咋就那麼難?”齊大寶又愁上了。
“咋了,你立不了功,上不了警校,你對象不跟你結婚?”劉根來斜了這家夥一眼。
齊大寶撓撓腦袋,“你是不知道,我跟我對象把牛都吹出去了,說我一定能上警校,我對象還當真了,這些天沒少拉著我補習文化課。”
“還說人家秦壯,你這牛逼吹的比他還大。”劉根來樂了。
“根來,這事兒你的幫幫我。”齊大寶又攬住了劉根來的肩膀。
“把你的臟手拿下去。”劉根來一臉的嫌棄,“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嘿嘿……”齊大寶乾笑兩聲,搓了搓手掌,“你跟所長熟,你去找他問問,能不能帶上咱倆?”
說個蛋!
他才不想摻和這破事兒,他甚至都想現在就來溜。
正想著說辭,無意中一回頭,卻見齊大寶對搓的手掌一鬆,掉下來兩根又細又長的灰條。
尼瑪!
還更惡心一點嗎?
他剛才說臟手隻是形容一下,沒想到這家夥的手是真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