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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碎屏驚門,歸墟羈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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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粽子那因極致驚駭而徹底變調的沙啞嘶鳴,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紮進孫銳被悲痛和絕望凍結的意識:

“……門……!……是……祂的……門……的……氣息……!……碎片……!……你……你手裡……的……東西……是……一塊……‘門’……的……碎片?!……怎麼可能……!……記錄……錯誤……?!……”

“門?碎片?”孫銳的尖嘯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嚨。她布滿血絲的空洞雙眼,死死盯著自己手中那部布滿蛛網裂痕的手機。裂痕深處,那片旋轉的、散發著冰冷暴戾與毀滅氣息的深邃漆黑,此刻正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翠綠生命碎片的光芒,仿佛一個微縮的、通往終極噩夢的孔洞!

這股氣息……冰冷、暴戾、帶著撕裂時空的絕對意誌……與妙妙體內肆虐的爪印汙染同源!更與歸墟深處那吞噬阿牧的黑暗巨掌隱隱呼應!

“喵……呃啊……門……開了……祂……要……來……”懷中的妙妙在深度昏迷中劇烈痙攣起來,碧綠的貓眼在緊閉的眼皮下瘋狂轉動,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充滿巨大恐懼的囈語!她周身的黑氣再次不受控製地翻湧,三道爪印虛影在裂開的手機屏幕散發的“門之氣息”刺激下,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躁動!仿佛在共鳴,又仿佛在畏懼!

“妙妙!”孫銳的心瞬間揪緊,巨大的震驚和悲傷被更深的恐慌取代。她下意識地想將手機扔開,但那布滿裂痕的冰冷機身仿佛粘在了手上!一股微弱卻不容抗拒的吸力,正透過裂縫,汲取著她體內殘存的、屬於“孫銳”本身的“銳利”意誌,仿佛在維持著某種微妙的平衡,阻止著那裂縫後的恐怖完全降臨!

“鐵胖!鐵胖你還在嗎?!出大事了!!”孫銳猛地抬頭,對著虛空嘶聲呐喊,將所有的震驚、恐懼和求助,瘋狂注入那依托於心石碎片的微弱意念連接!此刻,唯有那沉默的石頭巨人,或許能理解這“門之碎片”的恐怖!

嗡——!!!

幾乎是孫銳意念發出的瞬間,一股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都要凝練、充滿了金屬般沉重意誌的意念洪流,如同穿越無儘時空壁壘的巨錨,狠狠砸入這翠綠的光球之中!是鐵胖!它的意念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凝重,以及……一絲麵對宿命般的巨大憤怒!

“……感應……到了!……門……的氣息……!……碎片……!……在你……手中?!……危險……!……極度……危險……!……”

“……歸墟……漩渦……扭曲……時空……加速……侵蝕……心網……聯係……正在……被……強行……拉近……!……穩住……心神……!……壓製……它……!……絕不能讓……裂縫……擴大……!……”

鐵胖的意念如同沉重的鼓點,敲打在孫銳的心上。它感知到了!它知道這“門之碎片”的存在!而且情況比想象的更糟——歸墟漩渦的扭曲之力,正因為他們手中這塊“門之碎片”的出現,強行將鐵胖所在的心石之間與這片歸墟絕地拉近!

“壓製?怎麼壓製?!”孫銳看著手中那如同定時炸彈般的裂屏手機,又看看懷中因“門之氣息”刺激而痛苦加劇、黑氣翻湧的妙妙,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她感覺自己的“銳利”意誌正被那裂縫緩慢抽取,如同在給一個無底洞輸血!

“喵……痛……好痛……銳姐……彆……靠近……那東西……”妙妙在昏迷中無意識地抓緊了孫銳的衣襟,小小的身體因劇痛蜷縮成一團,碧綠的貓眼艱難地睜開一條縫隙,裡麵是巨大的痛苦和對那手機的深深恐懼。

孫銳的心被狠狠刺痛。她將妙妙冰冷顫抖的身體緊緊摟住,用臉頰蹭了蹭她炸開的絨毛,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怕,妙貴妃,銳姐在呢!介破玩意兒傷不著你!”她抬起頭,眼中燃燒著混不吝的凶光,對著手機低吼:“聽見沒?破門板兒!給老娘消停點!不然拆了你當廢鐵賣!”

這近乎無賴的威脅,配合著她強行凝聚的“銳利”意誌,似乎真的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效果。手機裂縫中彌漫出的冰冷暴戾氣息,竟然被這股源於她本源的“蠻橫”意念短暫地逼退了一絲,旋轉的漆黑漩渦也似乎凝滯了刹那。

“……有效……!……用……你的……‘存在’……錨定……它!……你的……意誌……是……鑰匙……也是……鎖!……”鐵胖的意念傳來,帶著一絲驚異和急促的肯定,“……歸墟……在……加速……吞噬……生命……碎片……的……力量……!……光球……維持……不了……太久……!……我……嘗試……接引……心網……!……準備……!……”

仿佛印證著鐵胖的話,守護著她們的翠綠色光球猛地劇烈閃爍起來!光幕外,那些貪婪的黑暗怨影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魚,更加瘋狂地撞擊著光幕,每一次撞擊都讓光球的光芒黯淡一分!懸浮在光球中央的那塊翠綠生命碎片,光芒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弱,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粽子!彆裝死!快看看!這破光球還能撐多久?有沒有彆的法子給它‘充電’?!”孫銳扭頭對著蜷縮在角落、磷火微弱閃爍的符咒粽子吼道。這“人形記錄儀”雖然戰鬥力忽略不計,但關鍵時刻的“指認”能力或許能救命。

符咒粽子被孫銳一吼,眼窩裡的磷火艱難地跳動了幾下,沙啞的聲音帶著巨大的消耗感:“……生命……碎片……能量……被……歸墟……加速……抽離……與……‘門’……碎片……的……侵蝕……形成……雙重……消耗……平衡……即將……打破……預計……維持……時間……不足……三……息……”

“……唯一……可能……延緩……需……注入……同源……或……更高層級……的……生命……能量……但……此處……唯有……歸墟……死寂……記錄……無解……”

三息?!孫銳的心沉到穀底!時間緊迫得讓人窒息!

就在這時,懷裡的妙妙再次劇烈顫抖起來,她的身體冰冷得嚇人,但額頭上那三道躁動的爪印虛影卻異常灼熱!她猛地睜開眼,碧綠的貓眼此刻竟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冰與火交織的痛苦光芒!她死死盯著孫銳手中裂開的手機,聲音不再是囈語,而是帶著一種近乎夢魘般的、斷斷續續的嘶吼:

“……碎片……!……門的……碎片……!……銳姐……扔掉……它!……快……!……祂……會……順著……它……找到……我們……!……吞噬……一切……!……”

“……不……不能……進……門……!……進去了……就……永遠……回……不來了……!……記憶……存在……都會被……抹掉……!……”

妙妙的話如同驚雷!她似乎認出了這“門之碎片”的來曆,更知道其背後連接著何等恐怖的存在!那“不能進門”的警告,充滿了血淚般的恐懼。

孫銳看著妙妙眼中那巨大的痛苦和恐懼,又看看手中這如同潘多拉魔盒般的裂屏手機,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扔掉?在這歸墟裡,扔掉它就能安全嗎?這碎片本身就像一塊磁鐵,吸引著歸墟的惡意和那個“祂”的目光!不扔掉?它隨時可能徹底裂開,成為一扇通往毀滅的門戶!

“鐵胖!接引好了沒?!妙妙快撐不住了!這破光球也要碎了!”孫銳對著虛空嘶吼,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她一邊拚命用意誌壓製著手機的裂縫,一邊緊緊抱住妙妙冰冷顫抖的身體,試圖用自己的體溫驅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妙妙!看著我!彆睡!銳姐答應你,咱一定能回家!阿牧……阿牧還在等我們呢……”提到阿牧,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巨大的悲痛再次湧上心頭。

“汪……”妙妙似乎聽到了“阿牧”的名字,碧綠的貓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微弱的、屬於她自己的悲傷和茫然,那躁動的爪印虛影也似乎黯淡了一絲。她將小小的腦袋無力地抵在孫銳的胸口,喉嚨裡發出微弱的嗚咽,仿佛在尋求最後的慰藉。

嗡——!!!!

就在翠綠光球的光芒即將徹底熄滅、外圍怨影即將破壁而入的刹那——

一股前所未有的、凝練到如同實體般的暗金色能量洪流,帶著鐵胖那鋼鐵般的意誌和心石核心的浩瀚力量,如同跨越虛空的橋梁,猛地撕開了歸墟的黑暗與混亂,精準無比地轟擊在孫銳她們所在的、搖搖欲墜的翠綠光球之上!

“……心網……接引……!……抓……緊……!……”

鐵胖的意念如同最後的審判鐘聲!

轟——!!!

翠綠的光球在鐵胖力量的灌注下,如同被點燃的火炬,爆發出最後璀璨的光芒,瞬間將撲上來的怨影蒸發!孫銳隻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牽引力傳來,如同被卷入狂暴的龍卷風中心!

她死死抱住懷中冰冷的妙妙,用腳勾住旁邊被能量亂流卷起的符咒粽子,另一隻手則如同鐵鉗般,死死攥著那部裂開屏幕、散發著冰冷“門之氣息”的手機!

眼前是瘋狂扭曲、破碎的光影!耳邊是空間被撕裂的尖嘯!巨大的撕扯力仿佛要將她分屍!

就在意識即將被這狂暴傳送徹底撕裂的最後一瞬——

孫銳手中的裂屏手機,那旋轉的漆黑裂縫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睜開了“眼睛”。

一股冰冷、漠然、帶著俯瞰螻蟻般絕對意誌的“目光”,穿透了空間,穿透了心網的接引之光,如同實質般掃過孫銳的靈魂!

同時,一個宏大、古老、如同億萬岩石摩擦般的低語,直接在她意識深處響起:

“……鑰匙……持有者……印記……的……容器……找到……你們了……”

“……門……終將……開啟……歸……來……”

這低語並非聲音,而是直接烙印在靈魂上的信息!充滿了無法抗拒的宿命感和令人靈魂凍結的恐怖!

下一秒,天旋地轉的撕扯感驟然消失!

噗通!噗通!噗通!

孫銳抱著妙妙、拖著符咒粽子,狼狽不堪地摔在一片堅實、散發著微弱暗金光芒的地麵上。熟悉的岩石摩擦聲和青銅鏽蝕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是心石之間!她們回來了!

“咳……咳咳……”孫銳劇烈地咳嗽著,吐出嘴裡的血腥味和歸墟的冰冷氣息。她第一時間低頭看向懷裡的妙妙。小貓依舊昏迷,但周身翻湧的黑氣似乎因為離開了歸墟環境而平息了不少,隻是身體依舊冰冷僵硬,三道爪印虛影也黯淡地潛伏了下去。

“鐵胖!”孫銳猛地抬頭。

巨大的、覆蓋著深青與暗金紋路的戰爭泰坦身影,如同亙古的山嶽般矗立在心石之間中央。它胸口那嵌入的巨大幽藍核心碎片,此刻正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劇烈波動的光芒,無數道細密的金色能量絲線從碎片中延伸出來,連接著空間四壁那些流淌金液的管道,整個球型空間的光輝都在劇烈起伏,顯然剛才的強行接引消耗巨大。

鐵胖那巨大的青銅頭盔緩緩低下,空洞的眼窩中燃燒的暗金火焰死死鎖定在孫銳手中——那部布滿裂痕、屏幕深處依舊殘留著一絲冰冷漆黑、散發著不祥“門之氣息”的手機上!一股混合著巨大悲傷、刻骨仇恨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悸氣息,如同實質的威壓,彌漫在整個空間!

“……門……的……碎片……”鐵胖岩石摩擦般的聲音低沉地響起,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萬鈞之力,“……果然……在……你……手中……”

“……阿牧……他……”它的聲音頓住,那巨大的悲傷如同實質般壓下。

孫銳的心如同被重錘擊中,巨大的悲痛再次席卷而來。她看著手中這該死的“門之碎片”,又看看鐵胖那沉默的、仿佛承載著整個世界的悲傷的巨大身軀,最後目光落在懷中冰冷脆弱的妙妙身上。

“鐵胖同誌……”孫銳的聲音乾澀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阿牧……他……為了救我們……沒了……”她艱難地說出這個事實,每一個字都像刀割,“還有……介破玩意兒……”她抬起手,展示著裂開的手機,眼中充滿了憤怒、恐懼和深深的無助,“……它到底是嘛?妙妙說它是‘門’的碎片……說不能進‘門’……那個‘祂’……又是誰?阿牧的仇……妙妙身上的東西……還有你丟的心石……是不是都跟這破‘門’有關?!”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砸向沉默的石頭巨人。符咒粽子也掙紮著坐起,眼窩裡的磷火死死盯著那手機裂縫,沙啞地補充:“……記錄……請求……信息……關於……‘門’……碎片……與……祂……的……關聯……優先級……最高……”

鐵胖巨大的身軀微微震動,覆蓋著甲殼的岩石手臂緩緩抬起,沉重地指向孫銳手中的裂屏手機,又指向自己胸口那巨大空洞邊緣殘留的深刻爪印,以及……蜷縮在孫銳懷裡、氣息微弱的妙妙。

岩石摩擦般的聲音,帶著一種穿越萬古的疲憊和巨大悲傷,緩緩響起,每一個音節都仿佛敲打在時空的節點上:

“……是……的……”

“……一切……的……源頭……都是……祂……”

“……那扇……帶來……毀滅……與……歸墟……的……”

“……青銅……之……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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