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望林和喬文茵父女倆嚇了一跳。
“爺爺,你……你怎麼突然要我們跪下?”喬望林結結巴巴地道。
“你們今天在祠堂前做的事兒,難道不該跪嗎?”喬老太爺道。
“太爺爺,我哪兒知道喬沁真的是五房的人,她的名字也沒個輩分字,自然容易誤會了,再說,也有很多彆有居心的人想要和咱們喬家攀關係的啊,我自然沒辦法辨彆清楚了。”喬文茵找著借口道。
“那你不會問問叔伯嗎?你不知道小沁是不是五房的人,難道那些叔伯們也全都不知道嗎?”喬老太爺沒好氣地道。
正好,這會兒喬望偉匆匆地趕了回來,之前祠堂的工作人員聯係他,說是祠堂這裡出了大事兒,讓他趕緊回來。
而他在電話裡聽了這事兒後,當即頭皮一麻。
五房的人,他並沒有怎麼接觸過,頂多也就是很早以前,在宗族的祭祀或者大會上見過幾麵而已。
但是五房曾經的事兒,他卻是知道的。
在喬家,若論忠烈,那絕對是五房的人!整房人,死的死,殘得殘!
弄到現在,隻剩下了喬沁那丫頭一人。
原本他以為文茵侄女能幫他接待好喬沁丫頭,他也能樂得清閒。
卻不想文茵竟然能弄出這麼大的事兒來。
喬老太爺一見到喬望偉回來,當即直接氣得把拐杖朝著對方砸了過去,“你還好意思回來?你怎麼辦事的?今天不是該你在祠堂迎接小沁嗎?而且,小沁要帶著望山夫婦的骨灰回來,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都沒說一聲!”
若是望偉通知族中這事兒的話,那麼小沁今天,絕不會在祠堂外受這樣大的委屈!
那本來是喬家族人全族迎接啊,可是……五房現在唯一的後人,卻被攔在了祠堂外,甚至要捧著骨灰盒高喊,才能進來!
想到這裡,喬老太爺又是一陣心痛!
喬望偉不敢閃躲,生生被老太爺的拐杖砸中。
喬老太爺嫌這一拐杖還不夠,又上前,直接抬起腳衝喬望偉生生踹去。
80多歲的老人,此刻卻是中氣十足地猛踹著。
旁邊無人敢勸阻。
喬望偉被踹得渾身疼痛,“是……是文茵說她來接待喬沁丫頭,我這才離開的,我、我可是對文茵說過,喬沁是五房的人!”
頓時,祠堂內所有喬家人的目光,都朝著喬文茵看了過來。
喬文茵咬咬牙,“我以為七伯是被騙了,畢竟五房長年都不回嚴城,而且三年前,就曾經傳來過五房的叔嬸犧牲的消息,可是喬沁為什麼現在才帶著他們的骨灰回喬家祠堂,這根本就不合理!”
喬沁眸光冰冷地看向著喬文茵,“我現在才帶回父母的骨灰,是因為他們犧牲在了國外,直到一個月前,我才真正接回了他們的骨灰,你可知道,多少死在國外的烈士,也許他們的骨灰,終其一生都在國外?你又知道要迎接他們的骨灰回來,有多難嗎?”
喬文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但是此刻,在喬家眾人的注視下,她卻不能有任何的反駁。
“你們三個,就好好地跪在五房的牌位前,跪上一晚上,想想你們的所作所為,有多寒人心!”喬老太爺恨恨道,“如果當年,沒有五房的人保家衛國,沒有五房的人淤血護祠堂,你們覺得,喬家這祠堂,今天還能存在在這裡嗎?!”
喬望偉和喬望林麵麵相覷,而喬文茵低頭,咬著牙關,鏡片後的雙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原本她是想要看喬沁出醜,但是現在,出醜的人卻變成了她!
而且,還是在喬沁的麵前!
“還不快跪下!”喬老太爺一聲嗬斥。
喬望偉、喬望林和喬文茵隻能跪在了五房的牌位前。
喬老太爺對著喬沁道,“你父母的骨灰盒,我會派人專門在祠堂中看守著,三天後,你父母的葬禮,我和喬家族人必定為他們送葬!”
“爺爺,你年紀大了,就彆送葬了,我和其他兄弟們去送葬就是了,更何況長輩給晚輩送葬不吉利!”一旁一直沉默的喬望歸道。
喬老太爺瞪了一眼自己的親孫子,“望山他們夫婦是好樣的,年少從軍,為國為民,若沒有他們負重前行,哪有你們現在這般歲月靜好,我若是連送葬都不給他們送,也不配讓他們當初喊我一聲大爺爺!”
喬望歸不再說什麼了,身為喬老太爺的孫子,他很清楚五房在老太爺心中的地位。
“沁丫頭,你既然回嚴城了,那麼不如就住我這裡,我讓人給你安排住所。”喬老太爺慈愛地看著喬沁道。
“不了,我來嚴城,除了父母的事情,還有彆的事兒要辦,我已經有落腳處了。”喬沁道,“不過若是太爺爺想見我的話,我一定會來多看看太爺爺的。”
“好、好……”喬老太爺頷首,“你若有空,就來喬家老宅那裡陪我聊聊天,還有,以後這祠堂,你隨時可以進來,若是有誰敢攔你,你打就是!打傷了我來負責!”
跪在地上的喬文茵聽著這話,臉色又是一變,隻覺得太爺爺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在針對她似的!
自從她攀上了白景成後,喬家人人都高看她一眼,她有多久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了!
喬沁看得出,老太爺是真心疼她。
“好,我一定會來陪太爺爺您聊聊天的。”喬沁道。
當喬沁走出祠堂的時候,隻看到在寂靜的祠堂前那片空地上,此刻還有一道身影,就這樣直直地站在那裡。
那是……白景成!
喬沁有些怔忡地看著不遠處的那身影,他真的在原地等著她!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緩緩地抬眼,朝著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望,喬沁隻覺得心頭,仿佛有什麼在翻湧著。
白景成抬步,朝著喬沁一步步地走來,“該辦的事兒,都辦好了?”
“嗯。”她點頭。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他問道。
“沒有。”喬沁道,“不過你為什麼這樣站在祠堂門前等?”
她原本以為的“等”,是他在附近找個休息的地方坐著等她,卻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站著等。
她進祠堂到出來,都一個多小時了。
所以,他也這樣站了一個多小時?
“站在祠堂門前,你出來,我才會最先看到,比外頭的任何人,都最先看到你。”
喬沁聽到了白景成這樣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