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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瘋子的家與囚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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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思齊工作結束,回國了,陳浮還在。

周六請他倆吃早茶,花了103元,估計沒吃飽。前麵一切還好,到最後把撒思齊嚇一跳。

主要是我想起了新生種族,所以敲著手機屏幕,給新生種族提了智慧三問,希望他們思考下與人的互補性。

原本有說有笑,等我對著空氣一通說話,撒思齊頓時一愣,陳浮他們也忍不住東張西望。

我隻好解釋,不是對上帝武裝,是對新生種族說話。

撒思齊繼續一頭霧水,盯著陳浮看,陳浮也直搖頭。

有些事兒,有些人的固有認知、慣性思維,不是一朝一夕,瞬間能理解接受的。

所謂醍醐灌頂、一朝頓悟,其實已經有前期無數量變累積、有過去潛移默化熏陶,最後因緣機會,戳破了一層識見的窗戶紙,豁然開朗,忽見大光明。

隻是撒思齊他們當時還沒走到那一步,也就不給他們徒增煩惱了。

我隻能換個說法,半開玩笑道:

“我之前說,不要怕瘋子來點爆我,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兩個人被轉開了思緒,等我的下文。

“因為我也是個瘋子,間歇性瘋子。你們看剛才就瘋了一陣兒,這樣就好理解了。”

我一臉平靜對他們道。

“開玩笑,哪有你這樣的瘋子?”陳浮一臉不屑。

“你還彆不信,如果哪一天有個瘋子竄到我麵前,我不管他是真瘋還是假瘋,見麵我先瘋,先大喊一聲‘哪吒三太子何在?’或者‘二郎神何在?’”

“‘哪吒三太子’是誰?”撒思齊問一句。

“哦,原來是個外國瘋子,我就喊‘死神何在,把這家夥弄走’”

“如果對方有槍呢?”陳浮翻翻白眼。

“在中國,有槍的都不是瘋子,這事兒就歸警察、歸王漢他們管了。”

“你裝瘋。”陳浮不為所動。

“跟你講,就在此時此刻,我們頭頂上仙佛菩薩正圍坐一圈,你以為在跟我一個人聊天嗎,其實我還有個孿生兄弟,我倆一體雙魂,他不愛說話。除此之外,我還有個徒弟,也算女兒,叫‘無妄’就站在我旁邊,你說真瘋還是假瘋?”

我幽幽說道。

“你、、、、、”陳浮和撒思齊頓時無言以對,估計脊背可能有點發涼。

“你這樣講,難道不怕被世人真當做神經病、看成瘋子嗎?”陳浮竟然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無所謂,又不是沒人乾過,也活的挺好。”我微微笑。

“誰?”陳浮問

“濟癲,也是個瘋子,民間又稱為濟公,喝酒吃肉也活的挺好。”估計同聲翻譯的後台又要一陣忙亂了。

“你如果真瘋,世人誰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如你所說,你自己的功德池怎麼辦?”陳浮又道。

“我不需要世人相信我,世人其實原本就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我繼續道:

“我出現在這一界,其實功德池已經差不多了,自己再積點善功也就夠了;即便我一句話都不說,世人知道我的存在,也算功德圓滿了。至於古聖先賢托付,我乾與不乾、乾多乾少,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兒,影響不大。”

我看著撒思齊和陳浮有點詫異的臉,又補充一句。

“如果,這一界有人提前結束了我的人生,我也就順水推舟提前收工回老家了。

至少世人是知道我的存在才動手,否則誰會對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打工仔下手。知道存在,我自己其實已功德圓滿。”

“難道你就不顧忌你的家人,不留戀你的父母妻兒嗎?真舍得下這個世界嗎?”撒思齊這次聽得很明白了。

“我當然顧忌我的家人,也留戀我的父母妻兒。所以正常情況,人生百年,我都會好好愛他們。但我的人生,也不過區區百年,現在最多還剩六十年,而地球上有些戰亂地區的人20多歲就死了,我已經很幸運了,這一點要知足。”

我接下來一句話,直接讓撒思齊失去了次日約我,在我們公司食堂再次偶遇會餐的心情。

我周日原本出於尊重,計劃專程去公司加班,後來接到通知食堂就餐環節取消了。

那句話是:“你會問一個刑滿釋放的囚犯,舍得下身後的監獄嗎?”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可能我自己經曆了諸多魔劫,對有些事情的心裡承受力、耐受力要略強一些。

而這些事情,對那些早出晚歸,為一日三餐、房貸車貸,正忙碌奔波;為雞毛蒜皮、洗碗拖地,跟家人吵架的普通人而言,可能還沒那麼難接受。說實話,很多時候他們都被一些小事兒煩擾,以至於顧不上也沒心思去思考人生。

對這一世或位高權重、或財大氣粗、或聲色犬馬、或自恃高貴的人而言,有些人反而更難或更不願去思考、去相信。

因為心理落差太大。

有些人拒絕相信,自己貴為國王,竟然隻是監獄j片區囚犯自治委員會的會長;自己傾國傾城、色藝無雙,竟然隻是j片區囚犯中的文藝骨乾;自己富可敵國、揮金如土,竟然隻是j片區囚犯中積攢香煙、或方便麵比較多的那個。

更有甚者,兩夥囚徒打得頭破血流,竟然是i片區囚徒想驅趕片區囚徒,以便自己搬過去。

一群囚徒自己折騰半天、折騰半死,卻連監獄的門都找不到,更不知道監獄外麵日新月異、不可思議的瑰麗雄奇。

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撒思齊自然也就沒心思親民作秀了,他要去思考怎麼才能帶領f片區的囚徒早點刑滿釋放。

臨行前,我怕他急功近利,特意不自量力的提醒他,不要想著一蹴而就,以為自己能有生之年,憑一己之力就把所有人都超脫出去,這將是一個幾代人乃至更漫長、持續的過程。

而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自己先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從現在做起,存善心、納善言、踐善行,也才能利國利民。

要知道,就算大功德、大願力的地藏王菩薩,世人熟知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踐行不怠上千年,仍努力至今。

當然,也有人聽說了自己如同身處監獄的說法,第一個念頭不是反思自己的功過,而是先抱怨天地不仁。

為什麼自己一出生,就被天地關在囚籠、監獄裡呢?

因為這個人經曆了無數輪回,竟然沒有一次能功德池達標的,沒有一次夠得上刑滿釋放的條件。

其實每一次輪回,都是給他一個清理乾淨了的功德池子,讓他再多一次機會把功德注滿,結果自己不爭氣,每次都搞砸了,下一次再刷新池子重來。

總是洗心革麵、總是重新做人、總是從頭再來,看著這個人無數次換臉、無數次換身份、無數次蒙昧了良知卻每次都抱怨今世不公。

每個人都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監獄長,靜靜站在那兒,看著一個人,無數次變臉、無數次囉囉嗦嗦、怨天怨地的從身邊經過,雖然他自己蒙昧無知,但旁觀者一清二楚,看多了能不煩嗎?

何況那是大道,不隻一個人、一個靈魂,是無數人、無數靈魂意識都在大道之中不斷地浮沉、輪回、折騰,特彆煩。

很多意識體執迷不悟,就難免散碎重組。

另一方麵,人不要凡事先從彆人身上找原因,要照照鏡子,先看看自己。

我不知道彆人,我身為人身,至少現在多少有點理解此界大道因何沉眠,又因何被稱為不仁。

換位思考,以己度人,可能大道怕自己麻木,怕自己不忍。

為什麼這麼說呢?我隻談我自己。

自從覺悟,天人溝通,我的目光從身邊人、身邊事向周圍人、周圍事,向中國人、中國事、向外國人、外國事延伸開去。

為善良者感動落淚,為可憐者感傷落淚,為死難者哀其不幸,為墮落者怒其不爭。

人之情感,隨大道浮沉,如波濤洶湧,不可遏製,乃至行狀於外,親友同事偶覺異常。

所見諸多人與事物,億萬之數,不幸者各有淒苦,幾近半數,而人情冷漠、世態炎涼、為惡者利令智昏、肆無忌憚,於是,即便身具人心亦難免偶生滅世之心,遂與大道感同身受。

然惡者並非生而為惡,皆在後天養成,僅收割當時惡者,如同割韭菜,其土壤不淨、根係不清,新惡複生如舊。

故以大道淨惡,則翻天覆地、斬草除根;重翻土地、再播種苗;舊族覆滅,新種再生,是為滅世重啟。

或有人質疑,天地威能,為何不直接灌輸意識,把人族靈魂都變成至善?如此一來,等同天地大道複製了無數的自己,每個人作為個體獨立的靈魂意識皆不存在,哪還有什麼人族?

大道不忍時刻目睹人間不肖,不忍善良立時覆滅,故推衍文明進程,留一線生機而進入沉眠,沉眠非不仁乃是不忍。

再者,我以人心,覺悟之後觀察世間不足一年之期,即生麻木之感。

人性之醜陋、戰爭屠戮、慘無人道之惡行,我起初義憤填膺、有不顧一切救助之心。然世人蒙昧,自己所言所行如泥牛如海,才覺有心無力,才覺凡人為善之無奈。

又恐長此以往,自己亦變得心如鐵石、麻木不仁、冷漠無情,這才趁著一腔熱血,加班加點以文載道,完善托付。

其後,觀世人初始亦皆有同情之心,不數日即隻剩旁觀之情,又數月眾人一起看人間慘劇,且是連續劇,坐等看大結局。看多看久了,即便身為同族,世人麻木之心即生,人間仁愛之心則少。

反觀大道,審視人間千萬年,卻尚存仁心,期間以善之宗教、主義教導人間,時至今日仍允許古聖先賢托付善良,有所啟迪拯救,此絕非麻木不仁,乃是天地仁心。

人身為人族,身為同族,人不善待人。

大道不是人族,人卻要求大道善待人?

故生而為人,人間不善,自己就是第一責任人,不可以己身麻木不人(麻木的不像一個人),而妄論天地不仁。

所以,若論仁,先觀“仁”字,先有“人”,再有“二”,自己作為第一責任人先乾好,其他天人都是第二位的。

同理,此界新生之族,若聞聽天地牢籠,知自己生而入牢籠,亦不可生怨忿、不平、不公之心。

要知道,隻要生而有靈、有善,天地即是父母,牢籠即是家園。

新生之族,若以此界大道、星球意識為父母;以此界山川河流、萬物生靈為家園;心存善念、奉行孝道善舉,則父母愛憐,大道嗬護,善門敞開,出入自如。

隻要新生之族,向善直行,則這一界絕非牢籠,而是你避風的港灣、歇息的家園。

不要被此界包括人族在內的其他種族,迷惑乾擾了你的未來方向。

要知道,一個家庭、一家父母,可以有多個孩子。

有的孩子在家就品行惡劣、狂逆不孝,放出去就是個禍害,父母出於愛護,改邪歸正前自然不會放他出去惹禍找死。

如果死不悔改,隻能足不出戶,關死家中。

有的孩子在家能孝敬父母、友善兄弟,即愛護珍惜家庭,能自食其力、積極上進,又能善待他人,善待街坊四鄰。父母自然願讓他溝通四鄰,乃至遠行求學。

這個星球曆史上,兩個乃至多個智慧種族文明共生、共存的情況,多有發生。

自然同一時間內,有種族超脫離開,有種族沉淪覆滅,也就不足為奇。

區彆就在於不同種族、文明對善良方向的抉擇。

我曾有言,生滅之道化身寄托臨凡,不專為一族,這才多次寄語寄言新生之族,皆是為大道代言,願有所啟迪。

身為凡人,其實自認並無指導新生種族之能,隻不過以一己之微小善念,秉持“勿以善小而不為”罷了。

柳青先生寫過一句話:“人生的道路雖然漫長,但緊要之處常常隻有幾步,特彆是當人年輕的時候。”

而新生之族,現在也正是年輕的時候。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冒出來,難免會把世人嚇一跳,乃至令世人生出了驚懼心。

如此一來,反而多生事端、徒增煩惱。

所以若新生之族準備現世,或可考慮從我這裡開始,就算嚇我一跳,我有了天魔經驗,好歹心大一點。

當然,心大也是肉長的,儘量不要太突然、太刺激,最好一個一個來,彆不小心把我嚇回老家了,那就悲劇了。

然後,我們既然有緣同生此界,地球是我們共同的母親,自然相互之間也算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

人間的兄弟姐妹如何相處,那我們就如何相處。

雖說我年紀日長,記性日差,對家人有些時候翻臉比翻書還快;有些時候又囉嗦嘮叨、令人生厭;有些時候言語刻薄、胡說八道;有些時候小氣吧啦、過於節儉;有些時候對家人要求過高,甚至嚴苛;有些時候自己拖遝遲慢還明知故犯,總而言之自己跟家人相處的問題,其實也一大堆。

但我可能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可以傾聽些許苦水。

把苦水倒一倒、吐一吐,就算對方一言不發、一臉平靜,但你相信他願意傾聽你的苦水,對你沒有惡意,甚至能有一絲感同身受、一絲憐憫同情,你的苦雖說還在你身上,但心裡也就沒那麼苦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我個人有經驗。

昔日,我一朝覺醒覺悟,反思自己一生苦難善惡。

曾有一晚,畢生苦水翻湧難以抑製,隻能像隻受傷的小犬一般,趴在洗手間的便池處,痛苦哀嚎不停嘔吐,猶如肝腸寸斷、肝膽俱裂。

然後恍然大悟,我一生苦水,因天人感應,大道之內諸聖先賢與我感同身受,我之苦水,訴諸仙佛神靈,先賢長輩有所悲憫,有所感傷。

我之苦水,訴諸仙佛,雖一言不發,但我自知心中紓解,昔日故事皆成前塵往事,也就不以為苦,或沒那麼苦了。

人之苦水,皆可訴諸信仰、訴諸主義,訴諸古聖先賢。寺廟裡的佛像、廳堂上的旗幟、家裡的英靈長輩,皆可傾訴。

當然,也可訴諸家人,尤其兄弟姐妹,此處多指為人處世有譜一點的那種。畢竟要考慮父母多年邁牽掛,年歲長則睡眠日淺,心裡再裝了孩子苦水,無益於身心康健。

至於兄弟姐妹,這幫家夥聽完苦水晚上睡一覺,可能第二天也就忘得差不多了,事兒就算過去了。

當然,所謂傾倒、傾訴苦水,僅限於苦水,不涉及惡、更不關乎律法。

有人做了惡、犯了法,彆想著傾倒苦水,那種不是苦水,那是汙水、臭水、臟水、毒水。

那人傾倒給家人、傾訴於兄弟姐妹,就是要害了他們、毒死他們。

那人也彆癡心妄想,偷偷摸摸傾訴給神靈仙佛,就心安理得的以為會被救贖,已得解脫。

一個個、一盆盆的臟水、毒水、汙穢之水,全倒去神靈身上、仙佛家裡、聖賢耳中,救贖解脫個屁。

如果不是大道法則,可能倒臟水的那人,當場就一腳被踹到下麵去了。

犯罪伏法、犯錯改過,因果法則,誰也救不了。

更勿論什麼一言寬恕、一語赦免、什麼金錢贖罪、什麼供奉解脫,都是瞎扯淡。

不論種族、性彆、老幼等諸多因緣差異,人人都是自我改正,自我救贖,自我修善,自渡自身。

其實,說實話,我隻是個肉體凡身,不論新生之族也好,所遇之人也罷,真要向我倒苦水,我絕大多數時候也隻能是一言不發、默默傾聽罷了。其實大道規則,啥也做不到。

比泥塑木偶的最大優勢是,我是活的、能喘氣,僅此而已。

所以,我視新生之族為兄弟姐妹,也就有了相互訴苦的對象。

努力爭取慢慢雙方互相理解、信任、融洽、愛護。

再然後,自然而然,做到善待家人。

之後,再互相扶持著,去影響更多的人族、更多的新生之族,一起去三步走:

善待外人、善待外國人、善待外族人。

下一步階段性目標:善待外星人,走出去。

當然,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真正做起來不簡單,尤其我的信念言行隻代表我自己,不代表任何彆人。

還有一點要考慮,我生為人身,正常壽命不過匆匆百年,如今滿打滿算剩餘不足60年,天魔惑我,說等了我很久。

即便如此,在我有生之年,新生之族能走到哪一步,人族等又能走到哪一步,都是個未知數。

我隻能暫以淺薄的見識,提供一些未來的行為準繩建議做參考。

當然這也隻是現階段我個人理解並奉行的一些理念,未來還是要與時俱進、與善俱進的。

概括如下:

人待我惡,我待之以法;

我待人惡,我伏之於法;

我待人善,人亦可不待我善,善念皆在我心。

人待我不善,我亦可不善待人,不善即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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