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不應該啊！我沒有留下紕漏才對！”
“錯覺？”
“會不會是我的錯覺，其實沒有人要來抓我？”
“是不是我反應過度了？”
創維大廈。
披上了一張中年女人皮的黃文斌推門走出辦公室後悶著頭走向電梯廳，他腳步很快，腦子裡不斷的胡思亂想。
站在電梯前，按下電梯按鈕，正當他說服了自己，身體漸漸放鬆了些。
嘟——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在耳邊炸響，黃文斌猛地抬起頭，天花板上紅色的警示燈映紅了他的臉。
他轉身就向不遠處的消防樓梯跑了去。
“呼！”
“呼！”
“呼！”
他心臟跳的很快，喘息也越發急促。在樓梯間裡兩步化作一步，因為衝的太快了一個踉蹌，兩隻手下意識前撐，整個人摔在了地上。來不及感受疼痛，樓上的樓上消防樓梯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報告，坐標三十五層消防樓梯間。”
“你向上開始排查。”
“收到！”
黃文斌以一種極其醜陋的姿勢趴在地上，剛聽完樓上的彙報，他發現，樓下不知是哪一層同樣有人在往上地毯式排查。
他眼睛睜大，整個人抖的成了篩子，恐懼和瘋狂在臉上不斷的交織。
他手腳並用，推開了最近的一層消防樓梯間防火門，這一層有不少職員在慌張的散開，黃文斌低著頭混跡在人群間。
他同樣走進了電梯，站在靠近角落的位置，目光盯著一層又一層樓層數的變化，黃文斌攥緊了右手。
叮！
電梯到了一層。
隻見到，大廈一層彙聚了整棟寫字樓幾乎所有還沒下班的人群。
物業的經理正拿著一個喇叭不斷安撫人群，解釋說什麼沒有發生火災，是市局和創維科技，以及大廈物業上方在聯合舉行一場反恐演習。
為了保證演習的真實性，在事發前進行了嚴格的保密工作。
“啊？”
“原來是反恐演習啊！”
黑壓壓的人群一下子熱議開了，人群裡，聶小雨長鬆了一口氣，隨之，興奮了起來，連連道。
她悄悄拽了拽陸遠的手，說道：“陸主管，你看那邊，還有荷槍實彈的特戰隊員呢！”
“這場反恐也太逼真了吧？！”
“好刺激！”
“是啊。”
陸遠神情溫和，笑著點了點頭。他同樣在打量四周，穿著特勤服，荷槍實彈的防爆警察在門前左右站成了兩排，隻留下了一條一人寬的出行通道。而且，在大廈的門前廣場上，閃爍著燈光的防爆車輛正停駐著。
“各位聽我說一下，為了保證演習的真實性，我們在人群裡專門留下了一位盜有國家秘密的間諜存在。”
“所以現在，請各位排隊有序的從正門處離開，而且，每次隻能一人同行，謝謝大家配合！”
中年局長林國瑞站了出來，接過喇叭高聲說道。
他話音落下，在場的上班族們也全都表示配合，門前很快就排成了條長隊，準備離開大廳。
……
“我們也走吧。”
陸遠掃了一眼黑壓壓的職員們，他一眼就看見了遠處電梯廳位置披上了一張女人皮的黃文斌。笑了笑，對聶小雨說道。
“嗯！”
聶小雨用力的點了點頭。她跟在陸主管身後，排進了隊伍裡。
“對了，陸主管。”
聶小雨想到了什麼，抬起頭，明亮的眼睛期待的看向陸遠：“明天周六，你有沒有空？我知道一家特彆好吃的泰國菜！”
“也好。”
陸遠想了想，溫和道：“正好，我請你吧。”
見到陸主管沒再拒絕，聶小雨美滋滋的應了一聲，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雀躍了起來。
也沒多久，兩個人走出了大廈，剛剛在大廳裡看不真切，這一出來，便能清楚的望見那像是巨獸一樣的特種車輛。
巨大的探照燈就照向門前，陸遠和聶小雨一走出來，便覺得有些刺眼的眯了眯眼睛。等適應後兩人往邊上走了走，陸遠想要看一看接下來的結果，而聶小雨自然也想和陸主管多待一會。
“樓上還有人沒？”
中年局長林國瑞放下喇叭，走到了休息區。
馬安邦沒有看他，灼灼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每一位走出的人群，問道。
“各個小組正在摸底排查，他要是在樓裡，肯定跑不掉的。”
林國瑞回應道。
“他應該，快出來了。”
馬安邦把玩著打火機，繼續道。
不遠處，人群裡，黃文斌緊緊的攥著拳頭，他手心裡都是汗，整個人神經繃緊到了極點，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這些警察隻要發現辦公室裡被他襲擊的馬主管，或者，馬主管自己醒過來，他直接就會暴露。剛剛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完全沒有辦法殺死馬主管，再將她的屍體藏起來。
“冷靜！”
“冷靜！”
“啊！”
“草他媽的，冷靜！不要表現出來恐懼！”
黃文斌想要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但他不敢。他不斷的深呼吸，順著人群同樣排在了隊伍裡。
隊伍不斷向前。
沒過多久，快要到他了。門前的左右兩側，就是穿著特戰服的特勤人員，每一位走出門的人都會被掃描一下，像是過安檢。
這一刻，黃文斌難得的展露出了大心臟，在瀕臨到壓力極限的時候，竟反而鎮定了下來，血液上湧，臉上露出了一抹紅潤。
門前。
兩位特勤人員將目光看向了他。
黃文斌張開了雙手，他左半邊的麵部下意識的輕幅度抽搐，這是他的一個生理習慣，打小起就會有的，隻要緊張了，就會出現。
大廳裡，排隊走出的隊伍到門前空出了一段不短的距離，也就是說，每一位人員在出門前都會獨自走一段距離。
“嗯？”
馬安邦眉毛皺起，屏住了呼吸，他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了身，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不遠處中年女人的背影。
與戴文淵相比，這一次出現熟悉身體習慣的竟然是一個女人，前後身高差方麵就差了足足二十公分。
然而。
當穿著打扮有一些老氣的女人轉過身子，在某一個刹那，後者右半邊臉頰抽搐的同時，左邊眼睛眼尾出現了同樣熟悉的上挑。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那麼最後的答案就算再荒謬也是真相！
馬安邦心臟重重的躍動，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已經衝了出去，下一秒，腰間的槍已經被握住。
同時。
高高的舉了起。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中年女人的後背！
刹那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林國瑞局長頭皮發麻，理智上他不相信這個女人就是黃文斌，但還是一咬牙跟了上去，同樣舉起了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