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您覺得呢？”
彆墅。
客廳，劉洋的目光不自覺的就被如同瀑布一般垂掛下的水晶吊燈吸引，有金色的光芒在那琉璃間折射。
這樣的宅子是他在短視頻裡都不能窺見的。
“沈老爺子，我選第二種方法。”
劉洋回過神，沉聲道。
能夠光明正大的成為富豪，讓農民的父母揚眉吐氣為他驕傲，讓自己在曾經的同學朋友圈子裡光芒萬丈，這確實很有誘惑。但如此種種，勢必會帶來更多的關注，更多的麻煩，他不想成為焦點。
“好。”
沈南石看著劉洋微微一愣，隨之點頭道。他一抬手，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的一位黑西服中年人走了近。
中年人手裡提著黑色公包，打開以後，是一台筆記本電腦和另外一些文件。
他不時的向劉洋低聲詢問，然後，指尖在鍵盤上敲擊，數據在屏幕上劃過，劉洋不知道在乾什麼，隻確定好像就這麼在什麼海外小島上建立了身份信息，以及用那一個身份在摩根大通開了一張賬戶。
“老爺。”
“嗯。”
中年男人將電腦轉到老爺子麵前。沈南石看了一眼，按出一串密碼，很快轉賬金額一千五百萬美金到賬。
“劉先生。”
“我給您的賬戶轉去了一千五百萬美金，多的一些是因為意外給您的補償。過兩天，等摩根的黑卡寄到國內，我再讓人把卡遞給您。”
沈南石說道。
在聽到這一句話後，劉洋的第一反應是在腦子裡做了一簡單的乘法，確定多了大概九百萬後，他雖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但還是難免的躁動興奮，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難以控製……
典雅奢華的彆墅。
客廳。
沈南石早已揮手讓手下人離開，他神色平靜，將劉洋的每一絲反應都注視在眼底。在他這般老狐狸的麵前，隻是普通底層出身的劉洋就好像沒有穿衣服一般藏不住一點秘密。
當然，因為陸先生的緣故，他不曾想著謀害後者，但仍在揣摩陸先生態度之餘，將劉洋這麼一位擁有潘多拉道具的人為自己所用。
“呼！”
“多謝沈老爺子！”
劉洋深呼出一口氣，迎向後者目光說道。
“劉先生，喝茶。”
讓老管家把煮好的茶以及茶具端來，沈南石親自給劉洋倒了茶，做出請的姿勢。他自己也端起吹了吹茶湯抿上了一口，不經意說道：
“劉先生擁有潘多拉的時間應當不長吧？”
“嗯。”
劉洋神情一頓，沒有隱瞞，應道。
“我想也是，我有一個市局的朋友告訴我，前些天，他們抓住過一個人。”
沈南石放下了杯盞，目光看向了劉洋，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那個被抓的人疑似也能成為其他人模樣。”
這句話語響起。
劉洋手裡的茶盞頓時一顫，溫熱的茶湯打濕了手背。
“這一件潘多拉很神奇。”
“但有一個弱點。”
沈南石，沉聲道。
“請沈老爺指點。”
劉洋的功力還是太淺，就這麼三言兩語間，心思就已經亂了，有些慌忙的放下茶盞，問道。
“人的長相能夠一樣，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行走坐臥說話習慣……或者說，不同的年齡也有不同的習慣，劉先生能夠快速的披上一張老人的外衣，但舉手投足間還是青年人的影子，這就是破綻。在那些火眼金睛的老刑偵眼裡，更是如洞若觀火。”
沈南石這一字一句聽在劉洋耳中，如同一聲聲驚雷，震的劉洋身子顫抖，額前不斷冒出細密的汗水。
自得到馬誇特麵具後的順利而產生的竊喜和得意快速的消失。
“我能幫劉先生。”
沈南石注意著劉洋的反應，神色不變，適時道。
“沈老爺子請說。”
“我會派人給劉先生上課，讓您能夠改變自己的習慣。”
“多謝沈老爺子！”
“多謝沈老爺子！”
劉洋明白後者定會對自己有所求，但也沒能拒絕，他稍許停頓後，連連說道。
“無妨。”
沈南石老神在在，自然是將一切節奏掌握在手中，他端起茶盞，笑了笑應道。正在這時，站在一邊的老管家沈山神色變化，突然匆匆走近。
在後者耳邊低語，也不知說了些什麼，上一秒還泰然自若的沈南石神色一驚，下意識站起身，接過沈山遞來的電話後微微弓著腰走到了一側。
沙發前。
劉洋清楚的看見這一幕，他眨了眨眼睛，聯想到第一次見到沈南石時，對方說的那一位先生，其言語甚至連對方的身份都不敢多提。
他心臟重重跳動，也坐直了身體。
“我知道了。”
“請陸先生放心。”
沈南石恭恭敬敬的等電話掛斷，他鬆了一口氣，抬起頭，走向劉洋，沉聲道：“今天晚上，陸先生要見你我。”
“陸先生？”
劉洋反問。
沈南石沒有回應，隻是緩緩點了點頭。
……
臨近傍晚。
下午。
五點過半，走出公司的大廈，舒適的春風拂過臉頰。
遠處，夕陽的餘暉映紅了天空。
“陸主管！”
“我們晚上去吃什麼？！”
經過了一個白天，聶小雨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恢複了，走路的時候也不疼了，背著個小包歡快的蹦跳著。
她跑出了兩步，轉身歡快的看向陸遠。
“小雨。”
“我晚上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呢。”
陸遠推了推眼鏡，溫和的目光迎向了少女的眼睛，後者正好背對著夕陽構出了一幅極美的青春畫卷。
這樣一幕，任誰看了都會心生觸動不忍破壞眼前的美好女孩臉上的笑容。
隻是。
陸遠依舊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臉上露出的溫柔歉意，也不過是有意表現出的，說道。
“啊——”
聶小雨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笑死了。
但很快，她又打起精神：“那陸主管先去忙吧！”
“嗯。”
“小雨真乖！”
陸遠拍了拍女孩的腦袋，溫和道：“我明天再補償你吧。”
“嗯！”
隻是被這麼親昵的拍了拍腦袋，小姑娘好像就滿足了，心裡最後的一絲委屈也被抹了去，開心的用力點頭。
走到十字路口，聶小雨一步三回頭在紅綠信號燈開結束時小跑進了下班的人流裡。陸遠收起了目光，神色帶著些許平淡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