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二十二點。
杭城。
近郊。
“馬組長,我們這是要去乾什麼?”
黑色的車子開進了一塊工廠區域,副駕駛位跟來的馬清打量著窗外,隨後轉過身子,好奇道。
“城市流浪動物的範疇是什麼?”
馬安邦把玩著金屬的打火機,聞言,先是看了眼馬清,然後望向了身旁的陳宇航。
“嗯……”
“應該有兩點,第一,會出現在城市裡,活動範圍是自由的;第二,沒有主人。”
陳宇航見到馬組長眼神裡的考校,想了想,回應道。
“目前看是這樣沒錯。”
馬安邦點了點頭。
當車子開進這一塊區域時,車子裡,除去馬安邦外還沒有人注意到變化,那就是,安靜,不對勁的安靜,像是進入了山林間野獸霸主的生活區。在四周昏暗的廠區建築間,似乎有頂尖掠食者的幽幽目光在注視著開進的車輛。
馬安邦續說道:“未來,打造出具有戰鬥力的潘多拉使用者隊伍是一個趨勢。”
“因此,我在很久前,就向上麵打了一個申請,在全球範圍內,秘密尋找流浪在城市裡的猛禽和猛獸。”
這時。
車窗外的夜色裡,突然有一道黑影躥出,重重的落在了引擎蓋的前方,同一時間,鋒利的爪子猛然拍向了風擋玻璃。
整個車身都晃動了起來!
車子猛然的刹住。
副駕駛位,馬清睜大了眼睛,驚愕的看向咫尺之外的猛獸,皮毛呈現黃褐色,帶有黑斑,金黃色的瞳孔如看向獵物一般注視向車內的女孩。
“豹……”
“豹子?!!”
馬清不可思議的驚呼道。她臉上隨之露出苦色,雙手環抱住腦袋:“上一次投出數字二的厄運還沒結束嗎?”
她話音剛落下,不遠處,黑暗裡,全身黑色體型龐大的身影正在靠近,那一身影剛一出現,引擎蓋上的豹子不安的搖動起尾巴,四足發力,矯健的身體消失在一棟車間的建築裡。
“……”
“連美洲黑熊都出來了!”
馬清再一次出聲道。
前後的車隊裡,特勤人員已經緊握住了槍,目光死死的盯著遠處的黑熊。
“放心,你的厄運應該結束了。”
馬安邦神色依舊平淡,沉聲道。
“這隻花豹,是不久前我們的人員在天竺國孟買發現並帶回的;而黑熊,則是在北美溫哥華的一個小鎮裡捕捉的。”
“流浪的動物,不能主動進行投喂,所以,這些野獸們還都處於半饑餓的狀態。”
適時。
不遠處的黑熊先是直立而起,緊跟著,四足著地,以每小時超過六十公裡的跑來。馬清隔著窗戶看去,隻覺得汗毛一根根豎起。
“所有人都不準開槍。”
馬安邦按下了對講機。
話罷,他看向陳宇航,沉聲道:“宇航,試試看吧。這些動物,才是真正的頂級掠食者。”
“嗯!”
陳宇航吞咽了一口唾沫,用力的點頭,他拽下脖頸上的哨子。還未有吹下時,龐然大物的黑影已經撲到了車前,兩隻熊爪重重拍打向車身的側麵,金屬的車架在一瞬間劃出了利爪的痕跡。
車窗的玻璃密密麻麻的龜裂。
嗶——
陳宇航沒有猶豫,連忙吹響了小醜哨子。
神秘的波動向四麵八方蕩起。
下一秒。
車外的黑熊停頓了下來。
……
“宇航。”
“能不能對它進行強化?”
馬安邦緊跟著說道。
嗶——
陳宇航再一次吹響,小醜哨子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隻見道,車外,昏暗裡的黑色龐然大物開始發生變化,它身上的毛發如同一根根尖刺般閃爍著金屬的光澤,身體沒有變得更大,但肌肉的密度卻在不斷的提高。
黑熊直立而起,發出了野獸的低吼聲,恐怖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控製它撲向那一輛車子。”
馬安邦沉聲道。
在一聲沉悶的聲音裡,夜色間,所有人注視著一輛人類工業品的產物被如薄紙般被撕開,砸碎。
“……”
副駕駛位,馬清吞咽了一口唾沫,驚聲道:“好猛。”
“宇航。”
“這些,都是我們給你準備的第一梯隊。”
馬安邦看向窗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等回到了調查組,馬清坐在自己的宿舍,她回想起剛才在廠區的一幕幕,內心不由對陳宇航生出了一些羨慕。
“還得是馭獸使。”
“太帥了!”
她嘀咕道。
話罷,同樣摘下了脖頸前的十二麵象牙骰子,將之放在手心裡,先是緊緊攥住,然後,攤了開。
她目光凝起,將骰子丟向桌麵上,黑色的骰子在不斷翻滾,不多會,停下了動靜,馬清睜大眼睛,探過了腦袋,乾淨的臉上先是露出喜色,然後又有些糾結:
“竟然是數字九!”
“已經是中級幸運數字間最高的一位了!”
“啊!完蛋,下一次不會要嘎吧?”
馬清既興奮又不安。
……
同一時間,夜色裡。
另一邊。
“呼!”
“試試看吧!”
在一間狹窄的出租屋,白天的時候獲得了鑰匙的青年楊正嶽做好了準備,他戴了一頂鴨舌帽,用口罩遮擋住臉龐。
左右手也都穿上手套。
這一副裝扮,不是為了要乾壞事,而是為了防止被人發現後看到臉龐。
攥住鑰匙。
走到臥室門前,正想著把鑰匙插進什麼位置時,落下的鑰匙像是穿進了另一個維度,楊正嶽下意識的做出一個開鎖的動作。
門被拉開,神秘的光芒自門縫裡一寸寸傾瀉了出來。
“好多門。”
楊正嶽走進門內,站在了另一個空間,舉目之下,在他的頭頂,腳下,在他的四麵八方是無數個門。
“這……”
“我應該打開哪一扇?”
他心臟重重的跳動,吞咽了一口唾沫,低語道。這時,在眼前無數的門裡,其中有數扇與其產生了冥冥中的聯係。
再一念,有一扇大門從遠處跨越到了麵前,楊正嶽推開了門。
邁步走了出。
昏暗的光線,楊正嶽左右的打量,臉上露出了興奮:“這是公司。”
“難怪,在感知裡,與我的聯係最強烈。”
楊正嶽正要抬腳。
他動作一停,避讓開了走廊另一邊的監控,把插頭給拔了,見到綠色的光芒暗淡,他才再次東走西瞧。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卻又稀罕的不斷張望,等看了好一陣子,楊正嶽再一次開門。
“臥槽?!”
“這是我經常來的那家快餐店,所以,那些我能產生關聯,並快速篩選出的門應該都是和我有聯係的。”
再一次走進了那由無數門組成的空間。
……
楊正嶽遠做不到像是之前陸遠那般,隻要念頭出現,就能隨意的定位任何一個門。他隻能快速的定位出與其相關的部分。
但此刻,他就像是一個剛得到玩具的小朋友,他開始隨機的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門。
“啊!”
再一次走進。
淩晨,正躺在床上玩著手機的女人抬起了頭,在她的視角裡,小偷模樣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的臥室。
她驚恐的叫出了聲。楊正嶽心頭同樣一跳,快速的跑出臥室,並用鑰匙打開了廁所的門,整個人隨之消失在房間。
“呼!”
楊正嶽心臟砰砰的跳動。
……
夜色裡,魔都,頂級的私人醫院德達醫院。
在不對外開放的貴賓樓。
獨立的病房。
圓臉的小姑娘方巧君坐在床上,她環抱住雙腿,眼神裡滿是無助和驚恐。今天發生的一切都遠超出她的想象,不管是地下車庫裡的經曆,還是抵達醫院後見到的一切。
“我該怎麼辦。”
方巧君低聲道。
她抬起頭,看向這一間病房,很雅靜,房間裡沒有任何尖銳的東西,不遠處的小窗也根本推不開,門外,她偷摸的看過,有至少兩名安保。
“他們,會不會殺了我?”
當替身中槍的那一瞬,方巧君也相當於是死了一次,那一種極恐怖的感覺讓她隻要一想起,就有種夢魘般的感覺。
就在這時。
冥冥之中,命運仿佛出現了回響。
方巧君抬起了頭,正巧看見了房門位置,神秘的光芒勾勒出另一道門,門隨之被推開,走進了一個戴著鴨舌帽與口罩的男人。
兩人四目相對。
正當那男人下意識要退回的時候,方巧君猛地撲了過去,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在最後的時刻,她眼睛也在緊緊盯著男人:
“救我!”
“救我!”
門被關上,神秘的光芒漸漸消失,方巧君蜷縮在地上,圓臉上滿是絕望。然而,下一秒,門竟然再次被推開。
方才的青年快步走了出來,拽住方巧君就走回了光門。
……
適時,安靜的私人醫院,響起了警報聲。兩名黑衣的保鏢快速的闖進了病房,隻見到這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
不多會。
在一棟奢華的大平層裡,傑米·戴蒙被喚醒,他英俊的臉上滿是不爽的怒意,點開了手下人遞來的監控。
私人病房內,突然出現的門與青年,以及,憑空消失了的方巧君被他注視在眼底,當進度條結束。
傑米·戴蒙重重的將平板電腦摔向了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