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步!”
燕京城,王宅。
劉洋看了一眼不遠處,夜色裡,橙黃色的燈光透過大門,門前左右兩名警衛駐守著。當他剛一走近,其中一人伸手擋在了身前。
“例行檢查。”
麵無表情的警衛說道。
話罷,他將手伸向了劉洋,劉洋下意識的想要避讓開,但想了想,還是停下了動作。不多會,腰間的一把手槍,以及一套匕首被摸了出來。
“請吧。”
警衛伸出手,說道。
劉洋看了一眼警衛,以及旁邊領他前來的管家,他反應了過來,自己的氣勢已經被壓住了。
他的底蘊還是太低,當能通過潘多拉管理委員會狐假虎威時,他能拿捏住姿態,然而,當彆人不給麵子,而又在麵對王家這一類世俗層麵的頂級家族後,他氣勢就弱了,難掩那曾經的底層社畜氣場。
這樣的氣場,不是簡單的通過一件潘多拉就能改變的,需要長時間的積累,更需要一次一次的打破對曾經權威的敬畏。
……
“潘多拉管理委員會。”
“劉安。”
“見過王老先生。”
劉洋走進會客廳,目光掃向屋內,方正傳統的布局,身穿白色唐裝的老人坐在沙發前翻看著一份資料。在老人身側,還站著一位身材魁梧,臂長手大的中年男人,當劉洋一走進,後者的目光就眨也不眨的盯著後者。
劉洋駐足,拱手,道出了另一個名字。
他的話語聲落下。
會客廳緊跟著便又陷入了寂靜,沙發前的老人沒有答應,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多抬,仍是沉穩的翻看資料。
“……”
劉洋依舊保持著拱手的動作。
他臉上仍舊平靜,但內心卻是在這一瞬間出現了一絲不知所措。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嗬!”
“劉安?”
正當劉洋心中浮現出怒意,準備再說些什麼時,王鴻繼的目光掃過麵前的男人,銳利的眼神像是在一瞬間窺見了劉洋心底深處藏著的浮躁和不安。
王鴻繼將一份資料丟到了地上,文件的第一頁,正是劉洋現在這一具身體的大小資料。
老人直起身,直視向青年,有力洪亮的聲音隨之響起:“你不過是個連本來麵目都不敢露出的藏頭露尾之輩。”
“料想。”
“這所謂的潘多拉管理委員會也是如此。”
這一句話語響起,頓時讓劉洋心生憤怒,而同時,也有種被後者前一句不敢露出本來麵貌的言語說中的惱意。
“既然王老先生不願接受邀請。”
“那劉安暫且告退。”
劉洋控製住情緒,仍是拱了拱手,轉身便沉穩的走出了王家會客廳。
燈火通明的大廳。
王鴻繼神色平靜,眼眸注視著後者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一些惋惜,這一位內核上修為明顯較低,但此次在王家的應對沒有出錯,最大可能的保持住了其能做出的該有的體麵。
“爸?”
“我聽說……”
不多會。
國字臉,神色威嚴的中年男人匆匆走進了會客廳,目光快速掃過屋內,隨後看向了橫刀立馬一般坐在主位前的父親,出聲道。
他走近了兩步,先是看了一眼丟在地上的文件,隨後,望見了放在手邊的神秘邀請函,臉上剛露出了喜色。
“彆想了。”
“我已經把人趕走了。”
王鴻繼沉聲道。
“爸!”
中年男人神色一變,語氣下意識一高。
“怎麼?!就這麼貪生怕死,這麼想要早早的站在不知什麼來路的隊伍裡?”
王家老爺子臉色難看,伸手重重的拍向桌子,擲地有聲的話語驚響:“王應安,我告訴你,我們王家即使在那個年代也沒有一個苟且偷生之人,王家,隻會站在國家和人民的一方,而不會站在任何一個不知所謂的組織一方。”
“爸。”
“是應安錯了。”
國字臉,麵容威嚴的中年男人深呼了一口氣,麵向父親,低下頭道。
……
“老武。”
王鴻繼見自家長子反應還算快,隻冷哼了一聲沒再言語,他看向了不遠處的管家,沉聲喚道。
“老爺!”
“放出風去,就說,我們王家拒絕了潘多拉管理委員會的邀請。”
“是!”
老管家連忙回應道。
會客廳裡,王家下一代的掌門人王應安嘴唇顫了顫,隨後,閉上嘴巴沒有再言語。這樣一來,在整個趙國的權貴圈子裡,他們王家便相當於是第一個立出了鮮明的旗子,表達了態度。
這裡麵傳遞出的信息,必然會被太多的人進行解讀。
……
“好了。”
“我知道了。”
夜色裡。
杭城市,陸遠靠坐在公寓的沙發前,接到了劉洋的彙報,對於這一次王家如此態度的拒絕,他倒是絲毫不意外。
黑框的眼鏡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輕笑,在向聶東平等人了解三家脾性時,後者就曾說過,這位王鴻繼是戰場上鐵血的將領出身,為人剛正不阿,於是,便好奇的對其進行了邀請,倒確實沒讓人失望。
掛斷了電話。
“這個劉洋。”
“還是太青澀了。”
陸遠透過潘多拉,觀察了遠處,搖了搖頭自語道。
他收回目光,起身走進了書房。
同一時間。
關於王家拒絕了潘多拉管理委員會邀請的消息,先是第一時間傳到了燕京城頂了天的存在桌案前,然後快速被其餘幾大世家的家長得知。
緊跟著。
消息繼續宛如一陣風,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趙國各地的一個個電話間被不同區域的頂級家族們收到。
“不愧是王老。”
燕京城,警衛最森嚴的區域,那一位先生坐在辦公室裡接到了相關彙報,頭發灰白,神色溫和的中年男人笑著讚歎道。
“我還聽說,王老嚴厲的訓斥了那一位上門對其邀請的存在。”
另一位男人回應道。
“王老爺子向來是剛正不阿,眼睛裡容不下一粒沙子。”
神色溫和的中年男人感慨道。
他頓了頓。
繼續道:“隻是不知道,又有幾人能做到這一步?”
這一句話音響起,辦公室隨之陷入了長久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