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
杭城。
西湖邊不遠處的靜謐茶樓。
“當然可以。”
陸遠低頭小飲了一口,當迎向麵前這位中年富豪的目光時,臉上露出了一絲輕笑。
他以神秘商人的身份遊走在夜色下的城市,不管是收購行為也好,還是販賣行為也好,都並非為了那一點的財富。
這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你要多少錢?!”
陳誌東連忙道。
“比起這個,陳先生對我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似乎並不特彆意外?”
陸遠沒有直接回應,而是笑著問道。
“嗯……”
“在見到先生您之前,我曾隱約的聽聞過一些消息。”
陳誌東經營的行業是集成電路一塊,在行業內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消息自然也不閉塞。他聽見這一句問話,沒有隱瞞,直接回應道。
他說罷,臉上還是露出了一些驚歎:“當然,真的見到先生這般擁有不可思議能力的人時,內心還是難掩的震驚。”
“原來是這樣。”
陸遠微微頷首。
由此可見,潘多拉存在的消息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傳揚開,從塔尖上的權力者,向更下一層的富豪等階層。
當然,在起源地的杭城,消息蔓延的速度比之其它城市還會更快一步。
“言歸正傳。”
“低品質的愛情,真心的喜歡,在愛情存續期間,對你保持忠誠,但在遇到危機以後你的愛人會選擇離開。”
“中品質的愛情,真心的喜歡,即使你散儘家財也願意陪你東山再起。”
“高品質的愛情——”
陸遠在陳誌東的注視下,取出了一隻巴掌大的束口袋,將三枚不同品質的琥珀晶體相繼落在茶桌前,並同時,緩緩的說道。
他拉成了話語聲,看向最後一枚,加重了一些語氣:“生死相依。”
“我要這個!”
陳誌東迫不及待道。
“承蒙惠顧。”
“一個億。”
陸遠麵帶微笑,做出了請的姿勢。在這些天根據天平稱量的數據來看,他統一了關於愛情的收購價,低品質以十萬收,以百萬售賣;中品質,也即是贈與下屬的那一枚,以百萬收,以千萬售賣;最後,就是這一枚生死相依,以五百萬收,作價一個億售賣。
陳誌文聞言,內心有一些猶豫,他目光微微閃爍,過了片刻,他看向陸遠重重的應道:“好!”
“合作愉快。”
陸遠臉上的笑容燦爛了一絲。
交易的達成,正向的反饋總是會讓人心情都愉悅上不少。
……
“呼!”
不多會。
陳誌文將一個億轉進了陸遠提供的賬戶,他臉上先是露出了一絲肉痛,但緊跟著深呼了一口氣。他的身價雖然高達幾十億,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抽出這一個億的現金流,也快要到達他的極限了。
他收起思緒,看向麵前的男人:
“先生。”
“錢已經轉過去了。”
“請。”
陸遠將那一枚代表愛情的琥珀推到了後者麵前。他又說了兩句後,將茶桌上其餘的兩枚收起,作勢便準備起身離開。
“先生!”
“我下次如果還想要聯係您……”
“便遵從命運的指引吧。”
陸遠輕笑著道。
說罷,他拎起了一隻公文包,不緊不慢的消失在了陳誌文的目光裡。不多會的功夫,茶樓重新恢複了沉寂,仍然坐在茶桌前的陳誌文目光盯著桌子上折射著光線,顯得如絕美藝術品一般的琥珀。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喘息漸漸急促了起來,他小心的將琥珀捏起湊到了跟前。這時,這位在整個杭城都有頭有臉的富豪回過了神:
“為什麼?”
“我怎麼就如此相信他的話語?”
“如果,他是個騙子呢?”
“不!”
“應該不會!”
陳誌文剛生出了這個念頭,他連忙搖了搖頭。
……
另一邊。
離開茶樓的陸遠走在杭城車水馬龍的道路邊,溫和的目光隨意的掃過這座霓虹燈下的城市。
“咦?”
這時。
陸遠腳步一停,注視向了不遠處。他笑了笑,隨之,邁步而去。
在這一條路口邊燈火通明的酒店。
“哈哈哈!”
“喝!”
“今天到場的都是我彭明濤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人!”
包間裡。
曾經將友情、愛情都賣給了陸遠的青年彭明濤明顯喝了不少,整個人的臉頰通紅,眼神迷迷瞪瞪。
他再一次站起身,舉起了酒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語。
當話音響起,包間在一瞬間安靜了下去,過了數秒鐘,才終於有人舉杯笑著應和了起來。
彭明濤端著杯子。
他晃了晃頭。
想要把剛才內心裡突然冒出的恐懼甩出腦袋,也不知是否是錯覺,在他道出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人後,他分明的注意到,圓桌前一道道聲音臉上浮現出的冷漠。
“彭明濤。”
“我明天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坐在彭明濤身旁,原本與其開始滋長出一絲曖昧的樸素女孩緊皺著眉頭,她拿起了小包,看向彭明濤冷聲說道。
話罷,不等後者回應,陳靜就先一步走出了包間。
彭明濤抬起頭,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
“呼!”
“呼!”
他深呼了一口氣。
隻繼續的喝著酒,在一杯杯的酒水裡,彭明濤的大腦仿佛變得麻木了起來,不知喝了多久,他踉蹌著推開包間,跑到衛生間拚命的嘔吐著,他看向鏡子,感覺舒服了很多。再一次晃了晃腦袋,走回包間。
“真是的,瓊哥,你喝這麼多乾什麼,對身體不好。”
“是是是!我下次一定少喝!”
“這小子有點錢了,就飄了!”
“沒勁。”
“下次你們也彆和他來往了!”
“大學裡的時候也沒發現彭明濤這個人這麼不能交啊,不過現在發現了也不遲。”
……
彭明濤靠站在包間的走廊上,他聽著身後傳來的話語聲,這一位位都是他從大學開始最好的兄弟室友。
但此刻,他們正在身後的包間裡,用一種極其冷漠的言語在述說著。
“呼!”
彭明濤睜大了眼睛,他抬起頭,看向眼前的這一切,他開始感到恐懼,他瘋了一樣的跑出了酒店。
他跪在了路邊的花壇前。
“又見麵了。”
陸遠拎著公文包走近,低下頭,注視向麵前的青年,溫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