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路遙遙小姨家離開時已經是下午了,周元青和晴瑤是僵屍,自然沒有覺得有多餓,但是徐陽卻餓的有些受不了,畢竟他昨天忙活了一宿,早上隻吃了些豆漿,緊接著又跑醫院又到路遙遙小姨家的,幾乎是腳不沾地,現在確實是餓的急眼了,當下捂著肚子建議,“要不我們現在去吃點飯吧。”
周元青搖搖頭笑道,“你自己去吃吧,然後就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了,過兩天我聯係你去那個地下拍賣所。”
“也好。那我就先離開了。”徐陽確實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而且也兩天天沒有回家了,老婆孩子該擔心了。
說完,他就坐著邁巴赫離開了。
“我們去哪?”周元青看向了晴瑤問道,“還去遊玩嗎?”
“先回酒店休息吧,我太累了,晚上再出去。”晴瑤伸了個懶腰,豔麗的俏臉透露著一絲疲憊。
“也好,我也有點累了。”周元青感同身受道,他現在身上臟兮兮的,十分難受,他揮手攔了輛出租車和晴瑤回到了酒店,然後分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晴瑤來到浴室放滿了一池子水,美美的泡起了澡,周元青則是簡單的多,他衝了個涼水澡,然後直接躺下來睡覺。
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起床時天色都黑沉了下來,周元青敲響了晴瑤的房門,片刻後,晴瑤穿戴好走了出來,笑道,“走吧,咱們好好欣賞欣賞陽城的夜景。”
周元青點點頭,然後兩人並肩走了出去,這次兩人沒有去較遠的地方,而是來到了距離酒店不遠處的廣場,此時廣場燈光璀璨,音樂聲震耳欲聾,不少人正在跳廣場舞。
而且跳舞的可不是那些大媽,而是一個個身材曼妙的青春靚女,這應該是某個舞蹈機構正在排練,她們衣著清涼,身段妖嬈,那皮膚在燈光的照射下白的誘人,不少年輕人圍著觀看拍照,時不時還發出口哨聲和喝彩聲。
就連周元青都不禁看呆了眼。
不得不說,大家討厭的應該不是廣場舞,而是不喜歡大媽跳的廣場舞。
“看傻了吧,瞧你那出息。”晴瑤麵色不悅的暼了一眼周元青,然後扭了扭自己的腰段,有些不爽的說道,“我不比他們好看,有魅力,不比她們有女人味?”
“就你?女人?”
周元青撇嘴譏諷,“她們這些才是女人,嫵媚撩人,而你不過是來月經的張飛,會痛經的李逵,和月經不調的魯智深罷了,整天不是將門把手變形,就是將彆人的缸踢碎,暴力狂一個,哪有一點女人樣。”
“周元青你個王八蛋,本姑娘揍死你。”晴瑤聞言直接要氣炸了,這話攻擊力太強了,還不如直接說她是男人婆呢,她張牙舞爪的追著周元青揍。
而周元青見勢不對轉身就跑,兩人就這麼繞著廣場你追我趕鬨騰了起來。
片刻後兩人方才安靜了下來,晴瑤一臉的神清氣爽,而周元青則是鼻青眼腫,欲哭無淚,老實說,如果不動用道術,不變身僵屍的話,單論身手他還真的打不過晴瑤,這丫頭到底是活了二百多年的僵屍,格鬥技術相當牛逼的。
接下來兩人就坐在廣場的石凳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天,夜風吹拂,霓虹燈閃爍,看著跳舞的人群,這場景彆說真的挺愜意的。
但這份愜意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被一個刺耳的電話打斷了,周元青拿出看了一眼,竟然是慈尚和尚,他不禁有些疑惑,這老和尚對他並不是很友好,怎麼會這麼晚了給他電話了,而後便接通了電話。
緊接著慈尚和尚略顯慌張的聲音便透過聲筒傳遞了過來,“喂,是周元青嗎?你現在還在陽城?速度來一趟寒山寺。”
“我還在陽城,出什麼事情了?”周元青下意識問道,慈尚和尚的語氣很不對勁,很緊張很急躁,能讓這個古井無波的老和尚這般失態,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慈尚和尚回複道,“快點過來,鎖龍井好像出事了,裡麵封印的蛟龍要掙脫封印出來了,我快控製不住了,快過來幫忙。”
“好的,馬上到。”周元青意識到事件的嚴重性,他也不廢話掛斷了電話後,直接拉著晴瑤就往馬路邊上,然後攔了輛出租車向著寒山寺趕去。
此次距離寒山寺的距離不近,再加上晚高峰堵車的緣故,所以一時半會到不了地方,但隨著逐漸接近寒山寺的範圍,天空的環境忽地發生了變化,雷聲陣陣,烏雲朵朵,閃電夾雜在一起,一副山雨雨來的既視感。
司機看著這古怪的天氣,喃喃自語道,“這鬼天氣還真是奇怪,這才多遠,那邊晴空萬裡,還能看到星星。這裡就烏雲密布,大雨將臨的樣子,事出有反必有妖啊。”
而周元青則是看著天空皺起了眉頭,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天氣應該跟寒山寺鎖龍井裡麵即將掙脫封印的蛟龍有關係,看起來情況不容小覷啊。
等到達寒山寺所在的大山時,那景象更是嚇人,成片的烏雲聚集在半山腰,無數碗口粗細的閃電交織在其中發出劈裡啪啦的轟隆聲,漫山遍野,風聲鶴唳,那景象就像是世界末日,十分的可怕。
司機結結巴巴道,“兩位,我建議你們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彆上山,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就跟電影裡什麼絕世凶物即將破除封印似的。”
“嗯。你說的對,確實有凶物要掙脫封印了。”周元青笑著回應司機,半開玩笑道,“所以,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小心有危險。”
“哎,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司機搖搖頭,把周元青和晴瑤當做是不聽勸的精神小夥了,然後調轉車頭飛快的離開了。
此時山上還有人行人在往下跑,一個個麵色驚恐,還時不時有人摔倒,這些人想必都是原本留在韓山慈體驗齋菜廟房的客人,此時也是被趕了下來。
周元青和晴瑤一邊躲避下山的人群,一邊迅速的往山上走,越往上走,越能感覺到一種恐怖的壓力,當真是有種天塌地陷的恐懼感。
“蛟龍啊,確實挺恐怖。”晴瑤麵色凝重忍不住說道。
周元青則是幽幽道,“再厲害目前也還屬於山精妖物,隻有真正蛻變成真龍才算是超脫。”
他沒有見過蛟龍,更沒有見過真龍,所知道的信息都來自那本陰陽五術和周國正的言傳身教,對於蛟龍長什麼樣子,他還是很好奇的。
片刻後,周元青和晴瑤終於是來到了半山腰,平日裡安靜祥和的寒山寺此時卻異常的混亂,很多普通僧人聚集在山門外不敢靠近,扭曲的閃電不停地狂劈而下,大風夾雜著雨點呼呼的吹刮著,猙獰凶狠的吼聲時不時響起,聽著人不寒而栗。
整個寒山寺似乎都在瑟瑟發抖。
“周元青,快來,這邊。”周元青正準備去後院竹園的鎖龍井,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喊他,他循聲望去,竟然是小沙彌戒色。
周元青和晴瑤快步走了過去,“情況怎麼樣了?”
戒色結結巴巴快速的回答道,“蛟龍馬上就要從鎖龍井裡逃出來了,我師傅和薑施主正在加固封印,你快點去幫忙啊。”
“好的。”周元青點點頭,然後快速的向著鎖龍井的方向趕去,幾分鐘後便到達了現場,現場的樣子讓他大吃一驚。
隻見茂密的竹林已經被破壞的乾乾淨淨,很多竹子被攔腰折斷,就像是被龍卷風肆虐過那樣,並且有很多蛇的屍體,有長十幾米的蟒蛇,也有一米兩米甚至更短更小的蛇。
密密麻麻,看的人不寒而栗。
蛇血流淌的到處都是,腥味熏人。
而鎖龍井所在的地方,薑長青和慈尚和尚以及其他的僧人正緊張的忙碌著,隻見原本在鎖龍井上麵的金身佛像已經倒在一邊,並且上麵布滿了蜘蛛網的裂縫,上麵的那個‘卍’已經完全的剝脫。
地上麵的那些金色經文正在閃爍著光芒,但是光芒也是越加的黯淡。
鎖龍井的井口不停地往外噴著火紅色的霧氣,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整個地麵都在顫抖。
“快點過來幫忙啊,在那愣什麼呢,我們快撐不住了。”慈尚和尚瞥見了周元青立即大聲喊道,此時他哪裡有一絲得道高僧的模樣,身上的袈裟破破爛爛,臉上都是黑一塊白一塊,跟非洲逃難似的。
薑長青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正在和慈尚和尚試圖將一件袈裟蓋在鎖龍井上,但因為鎖龍井噴出的紅霧緣故,無法靠近,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好的,我們來幫忙了。”周元青和晴瑤小跑了過去。
晴瑤趕緊過去去幫忙扯袈裟,而周元青則是好奇的來到了鎖龍井的位置,低頭往下看去,頓時渾身一僵,他看見的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裡麵充斥著暴戾,凶狠,邪惡的複雜情緒,似乎要毀滅全世界似的。
這是一條紅色蛟龍,很強,很恐怖。
僅憑一眼,周元青心中便有了結論,目前的他不是這條蛟龍的對手,哪怕是變身僵屍再加上晴瑤也不是對手,恐怕隻有萬先生這種級彆的才能戰勝。
吼。
蛟龍再次嘶吼,紅色的霧氣噴湧而出,將半邊天都渲染成了妖異的粉紅色,如果這蛟龍最終蛻變成真龍的話,那這紅色的霧氣最終會蛻變成龍息。
而此時在晴瑤的幫忙下,慈尚和尚和薑長青終於將袈裟蓋在了鎖龍井的井口上,就像是隔絕了天地那般,粉色的霧氣和蛟龍的吼叫都消失不見了,就連抖動的地麵都恢複了平靜。
“這袈裟還真管用。”薑長青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心有餘悸的說道。
慈尚和尚同樣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解釋道,“這袈裟是寒山寺第三代主持的,是一件很強的法器,如果連這個都沒用的話,我可就拿這個蛟龍也沒一點辦法了。”
說完他又開始小心翼翼的用袈裟將鎖龍井包裹的嚴絲合縫。
但老話說得好,無論是人還是物都不禁誇,剛剛還效果很好的袈裟忽然就發出了‘撕拉’一聲,竟然裂開了一道縫隙,粉色的霧氣再次噴湧而出。
“壞了,袈裟也不管用了。”薑長青聲音驚慌,帶著濃鬱的不安。
慈尚和尚也慌了神,“這可怎麼辦啊,一旦這條惡蛟掙脫出來的,可會鬨出大動靜的,不知道多少人會受災。”
“怎麼辦?”周元青看著慈尚和尚皺眉問道,對於這種級彆的山精妖物,尋常的道術恐怕也沒什麼效果。
慈尚和尚擰眉想了想,然後他拿出了一枚金色的舍利子,沉聲道,“目前隻有一個辦法,將這枚舍利子塞入惡蛟的嘴巴裡,壓製住他的凶性,然後再配合著這袈裟,應該就可以再次將惡蛟暫時封印。”
“怎麼將舍利子放入蛟龍的嘴裡?”薑長青問道。
慈尚和尚略顯沉默,旋即沉聲道,“進入鎖龍井是唯一的辦法。”
“臥槽,進入鎖龍井的話跟自投羅網有啥區彆,不是送給這惡蛟吃嗎?”薑長青瞪大了眼睛,然後搖著頭道,“我可不想下去。”
說完他的目光看向了晴瑤,在他看來晴瑤是僵屍,她進入鎖龍井的話成功率最高,畢竟僵屍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晴瑤見狀剛準備回答,就被周元青打斷了,“算了,還是我下去吧。”
“你下去行嘛?”慈尚和尚有些擔心的說道。
周元青則是搖搖頭道,“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好了,你們將袈裟放開吧,都快彆完全扯爛了。”
他現在比晴瑤更強一點,而且這種危險的地方怎麼能讓晴瑤下去呢,這要是讓萬先生知道了,估計會被揍成篩子。
慈尚和尚和薑長青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眼下隻能這樣了,然後將包裹住鎖龍井的袈裟給拿了下來,頓時粉色的霧氣洶湧的爆發而出,嘶吼聲震耳欲聾,聽到人是頭暈眼花。
周元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咬咬牙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