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證大姐瞅著“洪星”兩個字,
算了,彆人都這樣說了,自己還是彆多管閒事了。
就算是跑路香江又怎麼樣,惹到這些人,自己可沒好果子吃。
想到這,辦證大姐默默蓋了章。
出發前夜,童詔在槐花巷開緊急特訓。
“到香江要注意三點!”童詔敲著黑板,
“第一,不許說‘詔哥、虎哥’。”
“要叫‘童生,連生’。”
“第二,砍刀換成伸縮警棍”
第三他看了眼抱著《粵語速成》打呼的連虎,
“第三,虎子你少說話,彆人不惹我們,不許動手!”
回應童詔的是連虎的呼嚕,他壓根就沒醒。
童詔攤手,卻也不忍叫醒虎子。
自己去了多看著他就是了。
集訓結束,連虎打著哈欠醒來。
“越哥,好餓啊。”
項越:“在門口飯館訂了餐了,應該一會就送來。”
不一會,項越手機響起,飯館老板說服務員已經到巷子口了。
項越到巷口拿個菜的功夫,
回到堂屋,就看到連虎正用馬克筆、在光頭上寫“南無加特林菩薩”。
他默默掏出抹布,問道:“為什麼在腦袋寫這個!”
連虎:“詔哥說我長的太凶,讓我學習佛法修身養性!”
項越誰家菩薩是加特林菩薩!
他氣的拿著抹布對了光頭一頓擦,連虎腦袋上墨色暈成一片。
“以後頭上不許寫字,再有下次,我拿拖把給你洗頭。”
連虎:“哦‾◡◝”
幾人簡單吃了點,各自休息去了。
明天還得早起,可不能耽誤。
早上七點,二十輛摩托突突著送行。
五菱之光懟到機場出發層。
項越抱了抱他們,目送三人。
“滴滴”安檢員攔下連虎,指向他腰間。
童詔拉開連虎的上衣,看到一個砍刀狀皮帶扣。
童詔撫額。
天爺呀,雖然咱們是混的,但全身都是周邊,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他指著皮帶扣:“同誌!這隻是褲腰帶!”
安檢員盯著皮帶頭的紋路,默默按下警報器。
三個地勤瞬間圍上來。
項越站在不遠處,慈祥的笑僵在臉上,他早該想到的。
他衝過去握住連虎的手,
“不許,虎子,昨天怎麼說的。”
說著,他解開連虎的腰帶,抽了出來,交給安檢員。
連虎委屈的拎著褲子,可憐巴巴:“越哥,褲子往下掉!”
項越解開鞋帶,遞給連虎。
“湊合湊合,到香江讓詔哥幫你買真皮的,聽話。”
好不容易過完安檢,登機口空姐收到消息。
特彆注意3b座位光頭旅客。
直到飛機降落,連虎的大臉都泛紅。
總共三小時的行程,空姐找了他六次。
連他的鞋墊都被小姐姐捏了三遍。
“詔哥!”連虎紅著臉,提著褲子,“她們是不是饞俺身子?”
童詔深吸一口氣:“她們是怕你劫機!”
說完拽過行李,帶頭走在前麵。
一旁的陳文隻顧著傻樂,他發現這個團夥還挺有意思的,比學校的同事都單純。
接機的張永仁第3次看手表。
這位蘇富比資深掮客,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帶著金絲眼鏡。
突然,他的目光鎖定住三個人。
對的上,一個讀書人,一個光頭,一個翻譯。
“歡迎來到香江。”張永仁遞上燙金名片,餘光掃過連虎鼓囊的肱二頭肌。
怎麼是這個造型?
戴眼鏡的斯文敗類,抓著褲子的光頭羅漢,還有個貼著符咒的傻小子。
這都什麼組合?現在內地的流行趨勢這麼抽象?
“雷猴雷猴!”張生硬著頭皮繼續說,“我係張永仁”
陳文實時翻譯,“他說他是個人。”
童詔手一抖,行李箱砸腳背上,
昨晚惡補的《粵語速成》全喂了狗。
張永仁瞥了一眼陳文
他聽的懂國語的!!!
連虎倒是自來熟,掄起巴掌拍張生後背,
“兄弟!雷吼啊,我是連生!雷有木有皮帶啊?皮帶!”
連虎邊說邊抓著褲子上的鞋帶,給張永仁看。
張永仁“”
這踏馬怕不是有病!
最後還是陳文站出來用英語解釋一番,張永仁才明白連生的意思。
在機場買了根皮帶先給連虎湊合著。
去往拍賣行的路上,童詔的諾基亞響個不停。
項越的短信不停的跳出來。
“你們到沒到。”
“安全嗎?”
“虎子沒和人發生衝突吧?”
“怎麼還不開機?還沒有到嗎?是不是晚點了。”
童詔看著一大串消息,拍了拍連虎。
“虎子,來接電話,越哥擔心你呢。”
連虎接過電話,
“沒事,越哥不用擔心,沒打空姐,也沒打彆的乘客。”
“知道了,我乖乖的。”
說完,把手機還給童詔。
張生豎起耳朵聽到連虎說的話,
他默默給拍賣行保安部發短信:加派十個人手。
一路上,
童詔三人一路上看的津津有味,看到什麼都覺得新奇。
2004年,內地還沒騰飛,城市建築,配套設施都沒現在這麼好。
大家最熟悉的揚城,多以平矮樓房為主,偶爾有些高樓,也是單獨矗立。
三人第一次看到,原來街道可以這麼繁華。
大樓成群建設,街道車來車往。
三人滿臉興奮,看到一些新奇的,還會忍不住小聲討論。
汽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蘇富比大樓。
拍賣行鑒定室冷氣開得足,兩旁站著十幾個安保。
童詔看了眼兩邊站的筆直的壯漢。
還是越哥聰明,香江的社團也是這打扮。
之前小弟的造型,的確上不了台麵。
童詔小心翼翼的打開行李箱,解開裡三層外三層的布料。
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放在展櫃上。
首席鑒定師王老扶了扶老花鏡,
“先生可唔可以離個展櫃遠啲呀?”
“王生問你要不要喝咖啡。”陳文實時翻譯。
童詔推了推眼鏡:“不喝咖啡,茶就”
話沒說完被連虎打斷:“給俺整碗炸醬麵!”
折騰了半天,他早就餓了!
張永仁詫異的看向陳文,
這是什麼鬼東西!內陸的翻譯水平這麼次
張永仁:“lish。(陳先生,咱們說英語)”
陳文尷尬的點了點頭。
他也不想瞎翻譯,但是沒辦法啊,大家都聽不懂粵語。
作為三人組裡,文聘最高的高材生,他不站出來怎麼行!
翡翠在射燈下泛著柔光,
冰種!滿綠!去年佳士得拍的鐲子都沒這成色。
手續辦完已近黃昏,蘇富比收下手鐲。
決定在11個月拍這件藏品。
連虎坐在拍賣行門口的茶餐廳,吃魚丸,一口一碗的速度引來遊客拍照。
連虎嘴沒停,隻是左手開始比耶。
童詔數了數身上的港幣,“少吃點,咱們換的港幣不多。”
連虎聽到這話,吃完手上拿著的,擦了擦嘴,站了起來。
香江物價比揚城貴很多,一碗魚蛋的價格有揚城的十倍。
連虎擦了擦嘴,不敢再吃。
童詔盯著賬單,肉疼著付錢。
四個雞冠頭古惑仔晃進餐廳,領頭的黃毛脖頸紋著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