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納市繁華的商業中心,一棟氣勢恢宏的玻璃幕牆大樓巍然矗立。
這裡是王海律師事務所的所在地,也是瀚海集團的法律堡壘。
作為瀚海的首席法律顧問,王海將這家律師事務所打造成了納市最大、最具影響力的法律機構。
事務所的辦公空間裡,西裝革履的律師們來回穿梭,電話鈴聲此起彼伏,鍵盤敲擊聲不絕於耳。
每一位律師都經過嚴格篩選,能力出眾,其中不乏獨當一麵的精英。
他們專業素養高超,談吐睿智,無一不是納市法律界的翹楚。
依托瀚海的龐大關係網,這家律師事務所所接手的案子從未嘗過敗訴的滋味。
當然,這種近乎完美的勝訴率也意味著天價的服務費用。
畢竟,在許多案件中,他們都會巧妙地運用瀚海的人脈資源。
王海的辦公室位於二樓,寬敞明亮。
此時他正襟危坐在真皮座椅上,手指輕叩實木辦公桌,眼神銳利如鷹。
作為瀚海的法律屏障,他肩負著“特殊”的使命。
除了處理常規法律事務,王海和他的團隊還要為瀚海公司的各種行為提供法律庇護。
無論是幫助公司規避法律風險,還是為犯事的“兄弟”開脫罪責,甚至是想方設法為已經入獄的人爭取減刑,他們都要絞儘腦汁,儘心儘力。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儘管為瀚海這樣的“灰色地帶”服務,王海的律師事務所卻從未越過法律的紅線。
他們在納市的聲譽極高,每年都能獲得司法局的嘉獎,儼然是法律界的模範標杆。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王海的堅持。
早在他決定追隨張誌強的那天起,他就立下了鐵律:絕不觸碰任何違法的事。
多年來,他始終恪守諾言,從不參與瀚海的非法勾當,所管理的業務也都嚴格遵循法律法規。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王海就是一個好人。
相反,他精通將法律作為武器和盾牌,巧妙地操縱法律的漏洞,做出的許多事情雖不違法,卻往往比某些違法行為更加狠毒。
在納市的法律圈裡,王海的名字既令人敬畏,又讓人不寒而栗。
他就像一把鋒利的雙刃劍,既能保護瀚海的利益,又能摧毀對手的防線。
在這個金錢與權力交織的社會裡,王海用他的法律智慧編織了一張無形的網,讓瀚海公司在法律的邊緣遊刃有餘地擴張著自己的勢力。
朱波和楊鳴推門而入,王海按下桌上的座機,吩咐助理送來幾杯上好的普洱。
待兩人落座,王海開門見山:“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了。這次的事情影響非常惡劣,曼弄執法隊那邊打算把這個案子當做典型處理。也就是說,花雞很快就會被通緝。”
朱波聞言,臉色一沉:“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王海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奈:“鬨市開槍,這種事情你覺得有回旋的餘地嗎?”
“可是那個時候是在晚上,而且也沒有傷及無辜。”朱波試圖為花雞辯解。
王海搖了搖頭:“你忘了之前嚴學奇他們那夥人的事了?這才過去多久?連續兩起槍案,不成立專案組就已經不錯了。”
楊鳴聽到這裡,對槍又有了新的認識,心中暗自後悔沒有及時阻止花雞的衝動行為。
王海繼續說道:“我給李總打過電話了,讓花雞準備一下,到時候去緬甸找他。”
“王經理,那花雞還能回來嗎?”楊鳴忍不住問道。
王海捏了捏鼻梁,沉重地說:“年後吧。”
“日他媽!”朱波怒罵道,“這狗日的人沒打死,還把自己搞廢了。”
王海挑了挑眉:“對了,這段時間,你們也不要去找於斌麻煩。他那邊有執法隊守著,你們過去就是自投羅網。”
朱波不爽地說:“草!難道這個事情就算了?到時候讓所有人都看我們的笑話?”
王海耐心解釋:“算肯定不會算,隻不過短期內你們不要亂來。現在於斌不能出事,一旦他出事了,矛頭肯定會指向瀚海。等我運作一段時間,把這個事情壓下去,到時候你們再動手。”
朱波無奈地歎了口氣:“今年他媽的真的是什麼破事都有。”
王海補充道:“還有,花雞的女人不是被人侮辱了嗎?我已經和嘎南執法隊這邊的大隊長打過招呼了,到時候你們讓她去立個案,他會把人給抓到。這也算是,先出一口氣。”
朱波站起身,準備告辭:“行吧,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好。”王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送兩人離開。
從事務所出來,兩人坐進車裡。
朱波轉向楊鳴,低聲說道:“你按照王海說的,先讓花雞的女人去立案。等執法隊那邊把人查出來之後,你找幾個人把事情辦了,彆讓花雞憋著氣。這小子沒腦子,氣憋久了會出事。”
楊鳴點頭應允:“嗯。”
朱波繼續交代:“另外,於斌那邊你也找幾個人去盯著,以防狗日的離開納市。”
“行。”楊鳴簡短地回答,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安排這些事。
……
建材市場管理辦公室內,四眼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身體微微前傾,聽著手下小北的彙報。
“之前倒是小看了花雞這家夥了,敢拿槍去殺於斌?”四眼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驚訝。
小北站在辦公桌前,語氣平穩地回答:“現在事情基本上都傳開了,聽說馬上就要下通緝令了。”
四眼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若有所思地問道:“楊鳴那邊呢?有沒有什麼動靜?”
“沒有。”小北搖搖頭,補充道,“不過他們去了一趟四海律師事務所。”
四眼靠回椅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應該是去找王海了,這個事情瀚海恐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於斌這家夥,當了這麼多年縮頭烏龜,竟然現在站出來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瀚海的報複了。”
小北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提議道:“老大,我倒是覺得,這個事情鬨得越大越好,到時候我們趁機把項達利那狗日的收拾了再說。”
四眼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項達利那邊不急,隻要他打不進建材市場,我們都不用怕他。這狗日的真覺得以前跟蔣峰時間最長,就把自己當江北老二了?回頭有他好受的!”
小北問:“那我們接下來就什麼也不做?”
四眼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嘴角再次浮現出笑意:“怎麼不做?你帶人去曼弄街道那邊查清楚於斌的情況,回頭告訴我。”
“查他做什麼?”小北有些不解。
四眼神秘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深意:“我想和楊鳴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