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徐淮是有恩怨,徐淮為了一塊血玉次次派人追殺他。他們倆之間分個輸贏便是,可一旦牽扯上了親人他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張狂想到那個隻見過一次魂魄的徐小雅,心裡有些難受。
今日,徐淮必死!
而且還得死在他最想踏進的徐家宗祠門口!
徐老爺子渾身大震,一雙鼓起來猶如銅鈴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張狂。目光猶似鷹隼。"你說什麼?"
"你倒是會攀關係啊?按照這種說法,你和徐家還沾親帶故?"鄧長江在一旁忍不住插嘴。
怎麼現在什麼人都想牽扯上一些關係?
彭老爺子神色微變,輕輕一拍鄧長江。現在這個場合已經不是這些晚輩能夠插嘴的了!
果不其然,張狂猛地一個轉頭,冷冰冰地看著彭老爺子和他的外孫鄧長江,冷笑道:"彭老爺子,我給過你機會可你不珍惜。既然如此,你彭家將因你的好外孫在三日之內破產。"
所有人聽得目瞪口呆,他們習慣性想要去笑。卻發現笑不出來。
三日之內,讓彭家破產?
這……這和玩笑有什麼區彆?
可張狂臉上的認真之色,讓人不由自主去相信。這個人說到做到。
彭老爺子又豈會相信一個年輕人的胡言亂語,陰黑著一張臉杵在一旁。鄧長江發現自己外公臉色難看,也不敢去觸黴頭,老老實實地低著頭沒吭聲。
張狂冷哼了一聲,驀地轉過頭看向徐老爺子,"老爺子,你說我現在有沒有關係?"
徐老爺子看著吉時馬上就要到了,氣得胸口不斷大幅度起伏,他猛地一甩袖子,當即怒斥道:"黃口小兒,如此荒謬!"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他若僅僅是聽張狂的一麵之詞就信了,他就白白在江南立足多年!
徐淮一聽這話,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張狂一隻小螞蟻焉能撼動大象?他把江南世家想得太簡單了。
徐淮冷冷一瞥張狂,衝徐老爺子道:"家主,那我們進祠堂了?"
不等徐老爺子點頭,他身後再度傳來張狂淡淡的嗓音:"聽聞徐淮公子已成玄者?"
徐淮眼中閃過一絲自得,正是如此!
這是他唯一的依仗。
徐老爺子能夠在懷疑他殺害四叔一家之後,還要帶他入徐家宗祠。很大原因就是他已經成為了玄者。
張狂背手一笑,道:"今日既然是修行者之間的升龍日。徐淮公子,玄者私鬥如何?"
所有人渾身大震。看著他們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崇敬。聽聞玄者私鬥,是生是死,國家並不管。
死則死,生則生。
這張狂瘋了,是要和這徐淮不死不休啊!
不僅僅是要這徐淮進不了徐家宗祠,還想弄死他在這裡?
徐淮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齊玉軒身邊的馮永超身上。神色有些變幻莫測起來。
張狂敢這麼說,自然是要讓唯一站在他那邊的齊家的供奉對付他,那馮永超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玄者。
徐淮不是很清楚馮永超的實力。但能被齊家請為供奉的玄者不可能太差。他才入玄者之道,很有可能不敵馮永超。
徐淮當即怒斥起來:"胡言亂語!來人,給我把他們請出去!"
花蕊有樣學樣,在一旁道:"這哪能啊?張狂給你送了禮的,就要被請出去?"
徐淮氣得頭頂冒煙,他瘋狂吼了一句道:"來人。把這小子送的禮物拿來!拿了就給我滾。"
他期待了這麼久的入宗祠的儀式,絕對不能壞在張狂手裡,誰敢壞他的好事,他就要誰死。
管家看了看天色,走過來在徐老爺子耳側道:"老爺子,吉時大概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到了。"
時間不早了。
張狂卻是淡淡一笑道:"徐淮公子急什麼?我又沒說讓彆人上。既然是你我之仇怨。自然你我分個你死我活。"
徐淮目光裡帶著一絲不屑,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張狂說是他自己和他?
而不是讓馮永超上來和他私鬥?
他忌憚馮永超,可怎麼會怕一個普通小子?
徐淮桀桀一笑。笑得陰森森讓人不寒而栗,"你確定?"
確定要送上門來自殺?
張狂輕笑一聲,頷首。
花蕊有些擔心地抓住張狂的袖子。
徐淮眸光瘋狂閃爍。卻轉頭衝徐老爺子道:"家主,既然還有一炷香的時間才到吉時,那就再等我一炷香吧。"
眾人神色凜然,立刻開始朝後麵退,他們有些明白意思了。這是要打起來了!
眾人正屏住呼吸,突然聽到人群裡傳來一聲叫嚷聲:"呀,欺軟怕硬,他欺軟怕硬呀。"
說話的人是……平洲魏家的傻子少爺魏響。徐老爺子想要訓斥的話一下子就咽了回去。
那是個傻子,他過多計較反而不好。
魏家的仆人臉上充滿了尷尬。猶豫了幾秒鐘立刻捂住魏響的嘴巴:"少爺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