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兒也壓低了聲音,“當我們收了屍體後,又有霧氣從腳下升起之時。”
祖龍那時已提醒她,這霧氣不對,裡麵有邪氣,不過也告訴了她,五個邪修想對兩千多人直接動手不太可能,特彆是他們也就合體左右的修為,實力不允許,那就隻能還是老一套,玩些陰招了。
隻不過她確實沒想到,這些人吃了一次虧後仍不長記性,見到靈泉就腦袋發熱往前衝,之後又失了神智打在一起。
軒轅宏遠退開了兩步,果然小師妹早就發現不對了。
他回頭對自己的隊伍暗中交待道:“不要隨便行動,看太瓊宗的人做什麼,咱們跟著做。”
血水之中有著濃鬱的邪氣,在血池邊上的人呆得久一點兒,便又有些昏昏沉沉,控製不住要打架的欲望,鐘靈兒這次倒是乾脆丟出一疊紫雷符,紫色雷光閃過後,一池血水都被蒸發,那邪氣也都消散不見了。
紫霄神雷是邪魔外道的克星,所以鐘靈兒紫雷符與雷道術法在手,根本沒將幾個邪修放在眼中。
當然,這一切順利的前提是沒有豬隊友。
一群人再次向前方進發,卻是來到一處江邊,江麵寬闊望不到對岸,有人想要禦劍飛過去,誰知江麵之上有禁製,根本不允許飛行。
沿著江岸走了一會,眾人便發現在岸邊有不少船隻,於是乘船渡江便成了自然的事情。
但問題的關鍵是這些船乘坐不下兩千多人,裝下一半已是極限,於是哪些人渡江便引起了眾人爭論。
有部分人決定聽從鐘靈兒的安排,圍在鐘靈兒身邊不爭不搶,隻等鐘靈兒發話,但大半人仍記著此次不允許結盟,大家都是競爭關係,這一路過來沒見到惡鬼,那很可能惡鬼都集中到了對岸,所以,乘船過去還可以再搏一次。
紀搏超站了出來,“既然隻有一半人能過去,為公平起見,大家抽簽吧。”
劍光閃過,他割了一叢草抓在手中,“每隊一人過來抽簽,短的那一部分留下。”
這法子看似還算公平,眾人都沒有意見,於是紛紛搶先過去選走了認為較長的草葉。
軒轅宏遠看得清楚,紀搏超割草後握住了草的底部,草叢的底部被切割後是平的,所以草葉的長短可以由上麵草葉的高矮直接判斷,而紀搏超在讓眾人抽取時,還特意將身子背離自己與太瓊宗方向,這也導致他們都是最後抽取的,不用說,長些的草葉此時已被抽走了。
看似公平的抽簽實際並不公平,但鐘靈兒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平靜地接受了沒有抽中船隻的事實,他便也一言不發,在幾道抗議的聲音中選擇了沉默。
紀搏超等中州與西州的人都獲得了乘船的資格,他們分配好船隻,高高興興地準備去往更廣闊的天地。
鐘靈兒這一半人望著逐漸飄遠的船隻,隻能失望歎息。
“唉,如果我的超大鍋還在,這問題就解決了啊,我好懷念我的鍋。”
軒轅宏遠笑道:“回頭我送小師妹一艘船吧,乘船要比鍋舒服很多。”
鐘靈兒雙眼亮晶晶,“軒轅大少爺,你不用那麼奢侈送我船的,你隻要送我一口超大鍋就行。鍋比船實用,又可當船便,還能煮海鮮,關鍵之時還能堵窟窿,這才是出行必備之物。”
軒轅宏遠抽了下嘴角,彆當他不知道,一口超大鍋用的材料,可以抵十艘船了,他剛才就不該接那句話。
“小師妹,這些事咱們回頭再說,目前我們要想想怎麼渡江?”
鐘靈兒奇怪地眨了下眼睛,“渡江,我們為何要渡江呢?前幾日我們可說走遍了大半鬼域,連河都沒見到兩條,哪裡來的江啊?”
眾人驚訝,蕭昊天急忙道:“對啊,沒有水哪來的江啊,難道這江與剛見到的靈泉一樣,都是血水幻化的?”
誰知鐘靈兒卻搖了搖頭,“那倒不是,一千多人即使把血流乾,也不可能流出一條江來,至於這江水真正是什麼,不破掉邪修的幻術誰也不知道。”
“隻是現在鬼王不在,要靠我們自己破掉幻術需要花些功夫,希望他們能撐到我們找出辦法吧。”
同樣被丟下的南宮靖怒道:“鐘靈兒,你既然發現問題怎麼不早說,那些人都出發了你才講,這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鐘靈兒疑惑道:“我們現在不是在比賽嗎,他們剛才可說了,規定是不能結盟,而且他們要去抓惡鬼,我為什麼要攔呢,他們去的地方惡鬼絕對少不了的,攔了不是更落埋怨。”
南宮靖大聲喝問:“鐘靈兒,即使大家沒結盟,你發現問題說一聲又有何難,這麼簡單的小事你都計較,真是為了贏不擇手段。”
鐘靈兒懨懨道:“好,你說得對,所以你發現什麼以後可一定要告訴大家啊,還有,我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就是為了贏不擇手段,我都承認了,你們都離我遠些,不要理我好了。”
南宮靖沒想到鐘靈兒會是這樣的態度,話說到這裡,他要再留下便不好了,於是對眾人道:“大家都看到了,鐘靈兒就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小人,我們不要跟她在一起了,有這時間不如再去捉幾隻惡鬼,哪怕不能贏,就當除魔衛道也好啊。”
他對自己的同門道:“我們走,離鐘靈兒這小人遠遠的,省得被她害了。”
弟子們的目光都望向冷清宇,冷清宇沉著臉,瞥了南宮靖一眼,“我不認為鐘靈兒有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而不能把一切壓在彆人的提醒與幫助上。”
“還有,鐘靈兒的人品如何,我們被她救了兩次,她是什麼樣的人已能說明問題了。”
他不走,靈劍宗的其它人也沒有動地方,其餘人原本要走的步伐都停了下來,冷清宇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實在,鐘靈兒再不好,她卻救了大家兩次,這是鐵錚錚的事實,他們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