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徐晼吃飽喝足,思銀魚。
瞿薔吃的好飽,拿帕子把臉擦乾淨,低頭看衣服上濺了幾滴湯汁,擦擦,不明顯,又沒人看她。抬起頭,看一些人朝著她走過來,在六嬸邊上坐下。
一個小媳婦伸手拉徐氏,挨了一巴掌。
徐晼拍開她的手,善意的提醒:“彆離我太近。”
小媳婦委委屈屈,泫然欲泣,剛被打了臉,腫的像豬頭,像是被徐晼打的。
瞿薔陰陰的說道:“白打了。我和郡主大嫂說。”
另一個小媳婦眼睛都看不見了,嚇的忙說道:“彆,其實大家都一樣……”帶著哭腔。
瞿薔站起來繞過六嬸拿起一個盤子扣到她臉上,盤子裡沒菜但有一點湯。
蕭氏怒喝:“做什麼?”
瞿薔脆生生的應道:“今天酒菜很好吃,我都吃飽了,客人想嘗嘗。”所以她在熱情待客。
彭城郡主罵道:“蕭家又想做什麼?聽說蕭家要設宴,那我肯定要去的。”
蕭氏陰森森的冷笑。
瞿薔不怕,坐下來,看小媳婦走了一個,又來了兩個,這兩個沒被打,清秀柔婉。
徐晼不在意。
瞿薔明白,這要不是庶出就是嫁給庶子的,和她娘一樣,給主子當幫凶。
一個小媳婦誇徐氏:“六奶奶這鳳釵真好看。”
徐晼沒搭理。
另一個小媳婦拿帕子捂著嘴笑道:“沒想到六奶奶長得這麼標致。”
徐晼麵無表情,讓她們去演戲,不要演到她頭上來。
蕭尚尚教訓道:“六弟妹是怎麼待客的?”
彭城郡主讓人將蕭尚尚揪出來抽。
兩個挨著徐晼的小媳婦瑟瑟發抖。
豬頭臉小媳婦小心的拉拉徐氏的衣服,問:“你不怕嗎?”
啪!徐晼一巴掌拍開她的手。
瞿薔上前給她一巴掌,照著爛處撓。
小媳婦趕緊躲,不敢慘叫,蕭家的人以前在瞿家很有優越感,現在完全被壓製了。
瞿薔收回手,再次坐下,拿帕子擦手。
長公主冷笑一聲,準備更衣。
丫鬟過來回話:“先生一共出了五道題。那位叫瞿遷的哥兒先給生母求情。”
長公主黑著臉。
丫鬟低著頭:“他能把長公主的詩都背下來,還有先生的詩詞文章。”
長公主不氣了,和那種東西生什麼氣?
說完這個,丫鬟舒服多了,繼續回話:“一共有六十多位應考,考官有禮部尚書大人、刑部侍郎大人等,剛才考完,先生看叫瞿通的學生答的不錯。”
長公主點頭,廣武侯那個嫡長孫還行,雖不是什麼大才,但如無意外能順順利利的把爵襲完。
瞿芷很高興,自從二叔娶了二嬸,幾個弟弟都是照著盧氏規矩教的,堂妹瞿茂就很好。
丫鬟又說道:“先生出了算學和律學的題,侯府六爺答的都不錯。先生問他要不要去梅山書院讀書?胥大人和先生搶人。六爺婉拒了先生,說是要養家糊口,要孝順太夫人和父母。先生甚為惋惜。”
長公主冷笑:“嫡母不許。”
瞿清媛忍不住說道:“嫡母若是不讓他讀書,他怎麼會?”
安豐侯夫人插話:“這麼激動?”
鄧盧氏冷笑道:“嫡母打壓沒用。”
一個老太太猥猥瑣瑣的說道:“唉,聽說燕家是耕讀傳家。”
瞿清媛皺眉大聲教訓:“你是誰?是怎麼進來的?”
老太太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穿著樸素,大方的上前給太夫人磕頭,解釋道:“我是饒家繼祖母。”
瞿清媛大怒:“什麼饒家?轟出去!”
彭城郡主揪著瞿清媛抽,對著魏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說道:“瞿家不會教女。”
世子夫人歎道:“新任刑部侍郎饒大人,是由繼祖母一手帶大的。饒大人極為孝順。”
李氏已經親手扶起老太太,哪能讓她跪著?
世子夫人上前向老太太賠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乾脆說道:“晚輩無狀,還請前輩見諒。”
老太太又一臉猥瑣,爽朗的笑道:“我原是一個鄉下婦人,剛到京城,不懂,大家也彆和我一般見識。”
李氏讓媳婦倒了酒,端起來對著老太太說道:“都怪我,也沒弄清楚,我自罰三杯。”
老太太忙說道:“夫人少喝點,喝多了不舒服。”她又猥猥瑣瑣。
李氏知道她是混進來的,有事難以啟齒,便請她依舊坐下。這可不是一般人物,新任刑部侍郎、和梅溪先生搶人,這代表著太多。
簡單來說,刑部侍郎是六爺的上司,也是蕭家那位爺的上司。六爺能得到梅溪先生賞識,估計蕭氏又要折騰六奶奶了。
李氏管不了那麼多,先把今天的壽宴搞好,雖然今天有各種不好,但依舊在進行。
現在,散席,去更衣,然後準備聽戲。
徐晼跟著散了。
一個媳婦找到她,客氣的說道:“六奶奶,二太太找你。”
徐晼拔一根頭發丟到她身上,涼涼的說道:“去吧。”
瞿薔跟在六嬸身邊不敢吭聲,看媳婦朝著假山走,就知道是害人。她小心的看六嬸。
徐晼示意小姑娘。
瞿薔扭頭看,二姑母又被人盯上了,今天是非要害了她?
丫鬟鈿兒看到六奶奶,忙拉著姑娘朝著六奶奶跑。
瞿清雯到六嫂跟前,鬆了一口氣,忙笑道:“六嫂在做什麼?”
徐晼反問道:“找你做什麼?”
鈿兒怒道:“蕭家幾個姑娘非要找我們姑娘玩,這是侯府還是蕭家?”
蕭家的姑娘追過來,大聲說道:“要不是蕭家,侯府能有現在?”
徐晼說道:“這話耳熟。”
瞿薔恍然大悟:“耳熟。”
瞿清雯冷笑道:“要不是蕭家,侯府確實不會被霍霍了!”
瞿芷過來,她雖然嫁的早但輩分小,向徐晼行禮:“六嬸。”向瞿清雯行禮,“二姑母。”
瞿薔行禮:“大姐姐。”
瞿芷雖然年輕但地位高,是安豐侯世子夫人,溫溫柔柔的問蕭家人:“在做什麼?”
蕭家幾個姑娘很不屑。
徐晼說道:“眼熟。”
瞿薔恍然大悟:“眼熟。”
瞿芷問堂妹:“什麼眼熟?”
瞿薔陰沉沉的應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