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三個月之約
皇宮演武場。
小王爺莫宸儒排在最後一場,打了四五十招後,莫宸儒用出一招淩風掌法,將對手打得倒飛,撞碎了擂台護欄,滾下擂台。
“好!”一片喝彩聲!
“好!哈哈哈!”皇帝笑著對身邊的兩個皇子笑道:“沒想到這個臭小子的武功,還真是長進不小啊!看來這兩年臭小子沒有虛度光陰,不錯,不錯啊,哈哈哈!”
“莫宸儒對戰黃越五十三招,莫宸儒勝!”主事宦官大聲宣布。
秋茗看著高興的莫宸儒,說道:“以小王爺那點兒功力,竟然也敢冒險用這一招,幸好對手內力不行,否則小王爺的手斷定了。”
“嗬!”祁公子也看出來了,看了秋茗一眼笑道:“因為這一招瀟灑飄逸,看起來很厲害啊!”
秋茗也跟著笑了起來道:“嗬!公子說的是!小王爺呀就是改不了他華而不實的這個毛病!”
“嗬!”祁公子笑笑,沒再說什麼。
說話間,打贏了的莫宸儒已經跑了回來,興衝衝的問道:“祁兄祁兄!你們剛剛看到我最後那一掌了嗎?怎麼樣?是不是特彆的瀟灑飄逸?啊?哈哈哈!”
“確實瀟灑,隻不過。。。”祁公子剛要說什麼,見有人過來,便停了下來。
“嗯?”莫宸儒見祁公子不說話了,還看著自己身後,意識到有人來了,便回頭看去,看是太子和寧王,便笑嘻嘻的笑道:“哎喲,大哥二哥!”
莫宸儒是豫王的兒子,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又沒有官職在身,自然也不存在對立關係,所以親情就顯得更多些。
太子拍了拍莫宸儒的肩膀,開口誇獎道:“哈哈,宸儒啊,乾的不錯!剛剛你在擂台上最後那一掌還真是厲害,連父皇看了,都誇獎你有長進呢!”
莫宸儒高興的說道:“是嗎?陛下真是這麼說的?”
寧王也笑道:“是啊宸儒!沒想到你這兩年四處瞎逛,武功卻有如此大的進步,二哥我可是不如你啊,哈哈哈!”寧王笑了兩聲,又看向祁公子,假裝不知的問道:“咦?宸儒,這二位是你的朋友吧?還不快給二哥引薦引薦!”
祁公子和秋茗早已站了起來,一樣的假裝不認識對方,聽寧王提起自己,這才欠身示意。
莫宸儒被誇的輕飄飄的,笑道:“哈哈哈,二哥說的是,我來給你們介紹。”指著祁公子道:“大哥二哥,這兩位都是我師父的朋友,這位是祁英祁公子,那位是祁公子的貼身丫鬟秋茗。”又指著太子和寧王,對祁公子說道:“祁兄,這位是我大哥,當朝的太子殿下,這位是我二哥寧親王。”
祁公子施禮道:“草民祁英,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寧親王殿下!”
百姓見王架是要行大禮跪拜的,何況太子還在場,但是祁公子卻並沒有大禮叩拜,而是以平輩禮見之。因為知道這二人前來的用意,所以故意為之,想要造成試探其氣度的假象,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是皇子,不必對他們行參拜大禮。
但是秋茗就不同了,隻能跪在地上大禮參拜。
“啊,不必多禮!”太子見祁公子如此行禮,雖有不爽,但並未發作,而是腰板挺直,氣場全開,畢竟是專門學過的。
太子身後的寧王卻姿態很低,雖然也覺得有被冒犯,但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並未托大,而是以平輩禮回之,道:“祁公子客氣了。”
“就都不要站著說話了,都坐下吧!”太子說完,率先坐下。
“多謝太子殿下!”祁公子再次欠身後坐下,而秋茗則隻能站著。
幾人坐定後,太子看向祁公子故作感慨的說道:“哎呀!祁公子的才名傳遍天下,本宮可是仰慕已久啊,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在這裡遇見,真是緣分啊!”
寧王也開口道:“是啊!本王也早就聽說過祁公子的大名,沒想到公子竟然這麼年輕,本王虛長公子幾歲,公子若不嫌棄本王是個俗人,日後,公子與本王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祁公子聽寧王此話,哪裡會不知道何意?婉言拒絕道:“殿下抬舉了,草民不敢!”
太子抓住機會訓斥寧王道:“寧王這話。。。說的還是有欠考慮啊,你這話一出口,你要祁公子如何回答你呀?豈不是讓祁公子為難嗎?祁公子雖然才名不虛,但若是真和你一個親王稱兄道弟了,那豈不是會被天下人恥笑祁公子不懂禮數嗎?”
寧王輕笑著說道:“太子殿下不用刻意曲解本王的意思,大家都聽得明白,本王隻不過是愛才心切罷了。”
“嗬!”太子輕笑一聲,不理會寧王,又看向祁公子笑道:“本宮倒是想請祁公子為東宮座上之賓,不知祁公子意下如何?”
寧王也抓住機會反擊一句,說道:“祁公子這樣的大才,又怎會成為他人麾下門客?太子殿下也未免太過於輕視祁公子了吧?”又看向祁公子說道:“本王的教習之位至今空缺,公子若是不嫌棄,本王可以請父皇立即下旨,讓公子為本王的教刁(缺筆)先生如何?”
“你。。。”太子沒想到寧王竟然下這麼大血本,不惜以師禮拜之,也要收這祁公子到麾下,太子一時語塞,不知道還能開出什麼條件了。
祁公子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兩人就如此直白的招攬,想了想說道:“祁某感念二位殿下的盛情,也請二位殿下恕罪!祁某受家父遺命,又自恃有幾分才學,這才來到這京都城中,想要一展拳腳。但祁某眼下尚無功名在身,祁某也無意科考進仕,這幕僚門客一途,確實是祁某唯一一條進身之路。隻是祁某初到京都,想要先立足,後立業,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不知二位殿下覺得。。。?”
此話一出,太子和寧王互相看了一眼,都沉默了。
莫宸儒一驚,看看太子又看看寧王,再看看一臉淡然的祁公子,假意揣著手旁觀,實則放在腋下的手隱晦的朝祁公子豎起大拇指,心道:麵對兩個當朝權勢最大的皇子,祁兄竟然還敢如此拿捏,這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呀?
“哈哈哈!”寧王率先一笑,開口說道:“哎呀,原來公子對此事早有打算,既然公子都這麼說了,必有公子的道理,本王也不強求,本王靜候公子佳音便是!”
太子也反應過來道:“是啊是啊!祁公子初來京都,確實需要些時間,是本宮心急了,哈哈哈!”
祁公子施禮道:“二位殿下如此大度,祁某領情!”
太子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太陽,起身說道:“哎呀,這。。。馬上就要午時了,本宮還要陪父皇用膳,就不在此多留了。宸儒啊,你替本宮看顧好祁公子,本宮就先走了!”
莫宸儒也趕緊起身說道:“哦,好!知道了大哥!”
寧王也起身說道:“本王也還有些公務需要處理,也就不多叨擾了,本王告辭!”
祁公子輕笑起身施禮道:“二位殿下慢走!”
太子轉身便走,寧王對祁公子一抱拳,又看了一眼莫宸儒,也轉身離去。
小王爺莫宸儒再次豎起大拇指,讚歎不已道:“牛啊!祁兄,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誰敢當麵拒絕他們倆的呢!還是你厲害!”
祁公子笑著問道:“嗬!小王爺哪句話聽出來祁某拒絕他們了?”
莫宸儒分明聽出來了拒絕之意,不解的反問道:“你把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這還不算拒絕他們嗎?”
“嗬!”祁公子輕笑一聲,看了一眼莫宸儒,沒有回答。
秋茗遞過來一杯茶,對莫宸儒說道:“小王爺打了一場累了吧?還是喝茶吧!”
“哦。。。好好好,喝茶。。。喝茶。。。”莫宸儒明白自己多嘴了,尷尬的接過茶杯。
26、其中深意
東宮,書房。
“太子殿下請用茶!”太子剛進書房,有丫鬟送上茶水。
“哼!”太子一把抓起丫鬟送上來的茶杯摔了個稀巴爛,手裡的描金折扇都快被搖散了,怒氣衝衝的說道:“居然敢當麵拒絕本宮,他好大的膽子!”
“太子殿下息怒!”丫鬟嚇得趕緊跪倒在地。
邱沐白在一旁看了看太子,揮手示意丫鬟退下。
丫鬟趕緊收拾了茶杯碎片,起身退走了。
邱沐白並未去演武場,見到太子在發脾氣,便開口問道:“殿下說的。。。是誰?可是今日比武場上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太子氣呼呼的搖著扇子說道:“還能有誰?一介布衣草芥而已,有點才華就自視甚高,竟然敢當麵拒絕本宮?還想讓本宮等他三個月,真是好大的膽子!”
“殿下,您說的這人。。。到底是誰呀?”邱沐白一頭霧水,說了一堆,也沒說到底誰把太子氣著了?
“還能有誰?還不就是那個祁英!”太子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裡的折扇快速的扇動著,繼續說道:“本宮今天好心好意請他做我東宮幕僚,他倒好,還跟本宮擺起臭架子來了。說什麼要先立足後立業,要三個月以後再說。哼!本宮堂堂的東宮太子,一國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放下身段去請他,他一介平民竟然敢讓本宮等他三個月!他以為他是誰呀?啊?本宮看他不過就是個沽名釣譽之徒!哼!”
“祁公子?”邱沐白想了想再次問道:“額。。。殿下,寧王當時。。。可在場嗎?”
太子依舊氣呼呼的用力扇著扇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父皇都去了,老二能不去嗎?本宮當時想借著恭喜莫宸儒的由頭,去和祁英接觸接觸,老二也非要跟著過去,要不是當時老二在場攪和,本宮也不至於把話如此直白,結果可倒好,害得本宮和他一起丟臉,真是氣死本宮了!”
邱沐白想了想,說道:“殿下莫惱,依屬下看,既是寧王也在場,那祁公子今日所言。。。或許並不像殿下所想的那般。殿下您是一時氣昏頭了,這才沒有注意到祁公子的話中深意。”
“什麼深意?狗屁的深意!哼!”太子覺得邱沐白說的似乎有道理,收起了呼呼搖著的扇子,但卻依舊恨恨的咒罵一句。
邱沐白走近一步,說道:“殿下細想,祁公子既已表明要入仕,卻又放棄科舉一途,按如今京都的形勢來看,等待他的無非隻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咱們東宮這邊,二就是選那寧王府。而殿下您和寧王今天同時向他表明了招攬之意,按理說,他無論如何也不該雙雙拒絕才是。照這樣推算,祁公子所說的要三個月的時間,肯定就是彆有用意了。”
“能是什麼用意啊?”太子聽邱沐白如此說,覺得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催促道:“哎呀,你就彆賣關子了,快說!”
邱沐白說道:“屬下覺得,祁公子要這三個月的時間,應該。。。有三層含義。這的第一層含義,應該是想利用這三個月的時間,對咱們東宮和寧王府兩邊做出一個大致的了解,為日後擇主做好充足的準備和判斷。”
“嘶。。。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道理。”太子不得不承認邱沐白說的有幾分意思,合上折扇,探著身子繼續問道:“那這第二層意思呢?”
27、寧王也在猜
寧親王府,書房。
寧王也在和謀士常友泰探討著同樣的問題。
寧王的心腹常友泰攆著山羊胡,說道:“這第二層意思嘛,祁公子應該是在考驗殿下您和太子的耐心。殿下所謀者甚大,而欲成大事者心性必須要足夠沉穩,如若殿下連這短短的三個月都等不了,恐怕。。。嗬嗬!”
“嗯,你說的沒錯!”寧王聽了常友泰的分析後,點了點頭,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又有些嘲諷的意味,笑道:“和太子鬥了這麼多年,本王有的是耐心,太子可沒有本王這般心性,哼!”
“還有這最關鍵的第三層意思。。。”常友泰剛要繼續,就被寧王打斷了。
寧王搶先說道:“這最關鍵的第三層意思,祁公子應該就是想要借他今日看似傲慢無禮的舉動,來試探一下本王和太子的度量究竟如何。像祁公子這樣的大才擇主,必然要首先觀其度量如何!”
常友泰說道:“殿下聰慧!屬下佩服!”
寧王輕笑道:“嗬!既然如此,本王就等他三個月,也好讓他看看本王的度量究竟如何。”寧王看了一眼常友泰,繼續說道:“待到日後他歸於本王麾下,才會更加儘心儘力的為本王謀事!”
常友泰拍馬屁道:“殿下胸寬似海,可真是我等做屬下的福氣啊!”
“嗬!”寧王自信的輕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