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歲歲眼巴巴看向賀景行。
對上她的目光，賀景行在心裡歎了口氣，木著臉說：“對，我也笨。”
歲歲看著他的眼神帶上了些同情。
小姑娘跑過來，握住他的手，“小叔沒事噠，咱們一起努力哦，一定能趕上噠，從今天開始，咱們早點起床吧。”
晝夜顛倒的賀景行：“……”
他本以為歲歲隻是一時興起，根本起不來，卻不知道，歲歲以前都是天不亮就去撿破爛的。
起得比退休的大爺大媽還要早呢，不然就要被他們搶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賀景行還沒睡，他的房間門就被人推開，緊接著，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
見賀景行抱著電腦，歲歲眨巴著眼睛，“小叔你也起來了呀，真棒。”
賀景行：“……”他壓根就沒睡。
歲歲掏出小藥爐，問道：“小叔，我可以在你房間裡煉藥嗎？”
賀景行哪裡舍得拒絕她，“當然可以。”
“謝謝小叔！”歲歲眼睛一亮，揮舞著小拳頭說，“我們一起加油哦。”
說完她就忙活了起來。
到賀景行睡覺的時間了，他忍不住一個勁兒地打哈欠，但看著歲歲，又不想在她麵前丟了麵子，隻能強撐著。
等歲歲一回頭，他就立刻瞪大眼睛，表示自己沒偷懶，實則耳機裡還放著遊戲背景音。
也就是歲歲還不知道，真以為他在乾正事。
歲歲衝他笑了下。
見她那麼認真，他也不好意思玩了，默不作聲地關掉遊戲，拿起了一旁的書看了起來。
一直等到歲歲去找白老上課，他才眼睛一閉沉沉睡了過去。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歲歲又來了，賀景行學聰明了，比昨天睡得早，但也就早一個小時而已。
剛睡下就起來，比徹底沒睡更痛苦。
第三天他繼續往前挪一小時。
第四天……
一周過去，賀景行的作息硬生生被扳過來了，樂得賀老夫人抱著歲歲一個勁兒地親。
“乖寶真厲害啊。”
賀景行這麼多年總是晝夜顛倒，她早就看不慣了，但又改不過來，沒想到讓歲歲給做到了。
歲歲一臉懵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誇她。
反正誇回去就對啦。
“奶奶也厲害。”
賀老夫人笑得更開心了。
歲歲陪著她傻嗬嗬地笑。
“爺爺呢？”見賀老爺子不在這裡，歲歲好奇地探著小腦袋，以前這個時候他都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呀。
賀老夫人說：“他種的菜今年長得不行，去弄他的菜了。”
她愛種花，老頭子愛種菜，兩人索性辟了一塊花田一塊菜地，互不打擾。
聽到這話，歲歲小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有些擔憂：“菜菜生病了嗎？我去看看！”
上完小姑娘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倒騰著小短腿跑了。
賀老夫人也沒攔著。
歲歲一路小跑到菜地，果然正看到賀老爺子背著手在田間走來走去，時不時歎口氣，看上去很發愁的樣子。
見狀，歲歲跑了過去，小手摸著蔫噠噠的菜葉子，“萵苣姐姐你怎麼啦？”
萵苣晃著菜葉子，聲音都很虛弱。
歲歲聽著，恍然大悟。
“你等著哦，我馬上就來。”
賀老爺子一回頭，就看到小姑娘提著一桶水，走得搖搖晃晃。
見狀他大步上前，趕忙幫她接了過來，“你怎麼來了？”
他長得有些嚴肅，看起來凶凶的，歲歲有點怕他。
但看著蔫噠噠的蔬菜，還是大起膽子說：“爺爺，萵苣姐姐說它太渴了，想喝水。”
聞言，賀老爺子微微挑眉，表情有些驚訝。
萵苣姐姐說？
他表情有些古怪，但也沒說什麼，給萵苣澆了些水，扭頭問歲歲：“可以了嗎？”
歲歲看向萵苣，“萵苣姐姐你怎麼樣了呀？好了呀，那你要好好長大哦，長得壯壯噠。”
她喜歡吃萵苣，可脆啦。
小姑娘一邊說一邊吸溜著口水。
賀老爺子看著好玩，就問了她彆的菜。
有的是被蟲子咬了，需要除蟲劑，有的太冷了，需要提高溫度，有的需要施肥了……
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跟個農業專家一樣，賀老爺子聽她的，反正就當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他沒報什麼希望，結果第二天再來的時候，就發現蔬菜們一個個長得生機勃勃，跟前一天蔫不拉幾眼看著就要死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就連口味也更好了。
吃飯的時候，最挑食的賀野都說：“今天的菜好好吃呀，王奶奶您怎麼炒的呀？”
王媽也有些疑惑，“就跟以前一樣的呀。”
“不一樣。”賀野很篤定。
他以前根本不愛吃菜，可是今天的菜有種甜甜的味道。
賀老爺子眸光微動。
或許不是王媽做得好，是這菜本身好，又新鮮又清甜。
菜都是他種的，唯一的區彆，就是昨天歲歲在。
想到賀老夫人總說，歲歲來了之後花都長得更好了，他心裡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他帶著歲歲帶菜地裡，撥出一小塊地給她種。
歲歲喜滋滋的，每天都去看她的小菜地，鋤地播種施肥都她自己來，很上心。
等裡麵的蔬菜長出來的時候，果然，味道極好。
幾盤菜都被搶空了，反倒是肉還剩著。
賀野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打了個飽嗝，“妹妹種的菜真好吃。”
他不愛吃菜，文月為這事操心了很久，結果沒想到，今天居然吃的全是菜。
見他們吃得開心，歲歲也高興得不行，小臉紅撲撲的，“那我種多多的！”
她揮舞著小手手，又去菜地裡了。
賀老爺子抿了口水，忽然看向賀淮川問道：“你之前是要讓歲歲學武功，找到教她的人了嗎？”
賀淮川搖頭，表情很是嫌棄：“那些武館我都一個個去了，沒一個打得過我的。”
就這點水平，還想教他女兒？
做夢！
賀昭賀野悄悄看了他一眼，難道不是因為他太厲害了嗎？
賀老爺子也覺得，連自家兒子都打不過的，確實沒資格教他孫女。
他放下杯子，開口道：“不用找了，我給歲歲找了個。”
聽到這話，眾人齊齊朝他看了過來。
想到了什麼，賀淮川麵露詫異，“您說的，該不會是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