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怎麼了?”
崔夫人疑惑的抬起頭,望著麵色陰沉的崔大人,不解的問道。
“那你說說,我當時是怎麼說的?”
崔大人緊緊盯著崔夫人,壓迫感十足!
“老爺說以後一定會對我好的!以後家中的事都聽我的!”
崔夫人不明白崔大人莫名其妙提起這事乾什麼。
“沒了?”
崔大人繼續問道。
“沒了吧!”
“老爺你也真是的,這麼多年前的事了。”
“我哪能一字不差的複述下來!”
被崔大人這麼一問,崔夫人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隱隱約約感覺,好像是還有句什麼來著,但時間太久了,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嘁!”
“你光記得對你有利的!我說的最重要的事,你卻一個字都不記得了?”
崔大人麵帶嘲諷的冷哼一聲。
“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納妾嗎?”
崔大人的這個問題,其實正是崔夫人這些年想不明白的。
這些年,她和老爺相敬如賓。
她明顯能感覺出來,比起薑大將軍和周氏那樣的神仙愛情。
老爺對她尊重有加,有愛但不多!
她身邊的手帕交,府中多多少少都有妾室。
可崔府卻一個妾室都沒有!
這麼多年,她隻生了迎兒一人,不管是族中,還是她名義上的婆婆,明裡暗裡都想塞妾室給老爺。
全都被老爺拒絕了。
周圍不知道多少家的夫人羨慕的眼都紅了。
紛紛請教她有什麼“馴夫秘籍”,她能有什麼秘籍,這事她都糊塗著呢!
今日,終於要知曉這個謎底了嗎?
“為什麼?”
崔夫人雙眼茫然的望著崔大人。
“因為大姐說過,你嫁到崔府,為我管家,為我生兒育女,讓我要善待於你!”
“我聽了大姐的話,一直善待於你!”
“知曉你的不易,所以從來沒動過娶妾的念頭!”
“你現在就這麼對待我大姐?”
“大姐為什麼會嫁給苗明月,我沒跟你說過嗎?”
“是因為我!”
崔大人雙眼通紅,惡狠狠的瞪著崔夫人。
“京中都知曉苗明月那時有深愛的女子,但苗夫人看不上此女。”
“憑大姐的樣貌和才華,明明可以找個更好的人家!”
“但為了讓我在崔府不再受迫害,她義無反顧的嫁給了苗明月!”
“你現在嫌大姐不吉利?”
“你忘了,新婚當日,我就同你說過!”
“我從小就是被大姐護著長大的,我的底線就是大姐!”
“家中的事情全都聽你的!但是你不能動青玉軒!”
“那是大姐的院子,隻要崔府一日掌控在我手中,青玉軒就要一直給大姐留著!”
“那裡就是大姐的退路!”
“是這些年我太好說話了?還是你覺得大姐太好欺辱了?”
“竟然把我當初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了!”
崔大人把崔夫人剛剛喝的茶杯一下子掃到地上,忍了又忍,才沒有對崔夫人動手。
大姐從小就教導他,打女子是最懦弱的表現。
她最看不起打女子的郎君!
他不能讓大姐失望!不能做讓大姐看不起的人!
崔夫人麵如土色,她想起來了, 老爺在剛成婚時,的確是和她說過這番話。
十幾年過去了,她當家做主慣了,早把當初的這番話忘之腦後了。
“可可靜兒也看上了青玉軒!”
崔夫人腦子一片混亂,本能的開口反駁道。
“王靜兒看上就要給她住?”
“這裡是崔府!那是我大姐的青玉軒!”
“她能和我大姐相提並論嗎?”
崔大人冷嘲道。
“你你說話怎麼如此惡劣!”
崔夫人瞪大了雙眼望著崔大人,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似得。
“還有更過分的,你要聽嗎?”
崔大人從小就嘴巴不饒人,因為說話得罪人,害的大姐多次被罰後,他開始隱忍改變。
逐漸偽裝成現在溫文爾雅的模樣,但骨子裡的性子是磨不掉的!
今日接連的刺激下,他終於徹底放飛自我!
攤牌了,不裝了!
“王靜兒想住進來,可以!”
“但是想住在青玉軒,除非我死!”
崔大人拂袖離去,留下麵色蒼白的崔夫人低聲哭泣。
他要趕緊趕去苗府,皇上現在的聖旨應該已經到了。
這事要給大姐解釋清楚,免得她胡思亂想。
崔大人到達苗府後,苗府已經被官差包圍住了,周圍擠滿了看熱鬨的百姓。
“謔!苗府這是犯事了?”
“肯定是犯事了,剛剛進去的可是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都來了?看樣子犯得不是小事!”
“不知道會不會牽連苗夫人?苗夫人可是個大好人!”
“可不是,我鄰居就在苗府當差,前段時間他娘病了,就是苗夫人給了他銀子,才保住他娘的一條命!”
“苗府大郎君也是好人,上次我親眼看到苗大郎君在街上,救了一個女童!”
“這事我也看到了,去年發生的對不對?要不是苗大郎君,女童就要命喪馬蹄了!”
“你們說的這事我也知道,聽說馬匹無緣無故發瘋了,差點踩死一個女童!原來救人的是苗府大郎君啊?”
“苗府二郎君也是個好的啊!我爹是開食鋪的,苗二郎君幫我爹趕走過滋事的潑皮!”
“苗府的兩位郎君再好也沒用,苗府的名聲早就被苗貝貝給毀了”
“苗貝貝是誰?”
吃瓜路人甲沒忍住開口詢問道。
“嗐!這位兄台不是京城人吧?連苗貝貝都不知道?苗貝貝就是苗大嘴啊!”
“你隨便上百姓家打聽打聽,沒有不認識苗大嘴的!她雖然是位小娘子,但平日裡的行為比潑皮還惡劣!”
“啊?苗夫人怎麼不管管呢?”
路人甲不解的問道。
“怎麼管?彆看苗貝貝是苗府庶女,她娘可是苗大人的真愛!”
“苗大嘴在苗府,比兩位嫡子都受寵!”
“我二姑奶的媳婦家的表妹就在苗府當差,她回家說過,苗大嘴有苗大人護著,苗夫人根本管教不了”
路人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嫡母故意養歪庶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