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衣這邊陷入了五對一的局麵,敵人正在立體式地從他的各個方位發動了襲擊。
然而戰況卻像是他一個人包圍了對方五個人。
他先側身躲開那位劍士的直刺,手中切換成青色的長劍,在空中劃過圓弧,精準地點在對方的喉嚨口一劃。
【已觸發巨武器大師】
沒錯,他4級學的專長當然是巨武器大師,變體人送的專長毫無疑問是神射手。
【命中5,傷害+10】
兩個都是一樣的數值怪天賦,加在一起就是濫強疊濫強。
要知道一個厲害的普通人,大概也就隻有911血左右,而有了巨武器大師和神射手天賦,配合林衣攻擊時用數據數值轉化現實效果出傷的特性,就意味著隻要被林衣的攻擊擦中了,甭管打中的是不是要害,哪怕就隻是打中了小腳趾,也是一刀一個。
而且現實中的【命中】並不是丟骰子,打中了就是打中了,沒打中就是沒打中,能夠靠著自己的招式和戰鬥時的交互行為來決定攻擊命中率時,這5的命中減值好像完全就沒了影響。
而林衣的構築【人劍合一】中,這把被綁定的劍可以無視近戰類武器需要的前置和限製條件,具有所有他擁有的攻擊附魔和增益能力,觸發一切自身擁有的特效傷害。
所以,雖說它是一把單手武器,但卻可以觸發必須是雙手持有武器才能觸發的【巨武器大師】。
闊刃太刀!
而這一劍在係統傷害的修正下,明明隻是輕輕擦過對方的咽喉,竟然就像是切到了對方的大動脈一般,直接將其喉嚨切碎了一半,宛若有無形的劍氣迸射而出。
“小心,他是用劍術的超凡者!”
可要是光喊小心有用,還要濫強乾什麼?
而隨著血花翻湧而出,林衣也不管這個將死之人,隻是收劍回側,右手一彈劍身,幾滴血珠便飛入了身側那個用彎刀砍中他腦袋的那人眼睛裡。
至於這把磨的發亮的彎刀和林衣的腦袋誰更硬,在對方那瞪得睜圓的雙眸中,答案是如此顯而易見。
而利用對方下意識眨眼的一機會,他手中長劍突然暴漲兩寸,如彈簧一般刺出,貫入對方的胸膛。
再伸手抓住他的軀體拉到自己身前,作為肉盾擋住了那數顆襲來的子彈。
林衣雙膝微微彎曲發力,身體猛地竄出,猶如一顆炮彈般直接帶著手中的肉盾撞在了遠處的槍手身上。
再在對方被撞飛出去的瞬間,拔出腰間係著的在落地時自帶的副武器左輪手槍,對著他的腦袋便是直接兩發抵近射擊,給他做了個不負責縫合的開顱手術。
在連殺三人之後,林衣還不忘學習敵人的先進作戰經驗,不管手上那個肯定已經死定了的屍體,對地上其他倆人再補兩槍。
屋頂上那兩人看到這一幕後臉色唰白,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
開玩笑,這個超凡者也太猛了,在中了陷阱的情況下一打九,挨了那麼多槍子兒和刀刃都毫發無傷。
這家夥的實力肯定有鐵王冠那些大人們據說是【囈語】級的水平了!
這種人已經不是普通人能用數量來堆的了,在這個小鎮上已經沒有對手了,隻能靠自己家的老大來對付!
然而下一刻,一把彎鉤如毒蛇一般從身後襲來,分毫不差地咬住了其中一人的喉嚨。
隻見林衣不知何時撿起了地上敵人遺落的那把鉤鎖,這明明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兵器,到了他的手上卻仿佛像是認了主一般順從,被他給揮舞得行雲流水。
林衣的出傷是數值轉現實,承傷是現實轉數值,他的攻擊傷害不夠,讓這把鐵鉤失去了原本在現實中可以輕而易舉斬斷脖頸的鋒芒。
但不妨礙他用自己的力量,將脖子被絞住的那人猛地拉至身前,然後一劍斬下。
頭顱高高飛起。
最後那個倒拔煙囪的壯漢見林衣身影踏著屋頂,如蜻蜓點水一般飄過夜色,眨眼就追到了自己身後,心知跑不了的他,怒吼一聲,拔出腰間的兩把鐵錘,回頭向著林衣發起了最後的殊死一搏。
“你明明身為超凡者,為什麼要幫著那個漢謨拉比和這群愚民和我們作對!”
“理由還挺多的,善良,正義,保護弱小之類的,我非常慶幸,自己能擁有一個很好的家庭,和教會了我不用想太多,也能讓自己開心的父母,而不是和你們一樣絞儘腦汁機關算儘,隻為了去剝削彆人滿足欲望。”
“嘻嘻,戰鬥,爽!
壯漢覺得自己被敷衍了,勃然大怒道:“簡直一派胡言,你自己相信這些話嗎?”
林衣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說法:
“我相信啊,如果你覺得這樣死不瞑目的話,那我就再給你一個理由:你們庫洛家擋在我兄弟進步的路上了!這個理由夠你當個明白鬼了嗎?”
林衣:(兄弟,快說你是玩o神的,我們打個bo!)
漢謨拉比:(沙比?)
那自然是夠了,這才符合庫洛家族的人的道德觀念:人為利死,天經地義。
林衣舉劍擋住鐵錘,金鐵交擊的巨響聲之下,再次傳來了幾聲槍聲。
那是壯漢右手丟掉了鐵錘,轉而拔出了腰間的火槍,對準林衣射擊的聲音。
然而林衣也不甘示弱,掏出左輪手槍射擊,但一聲哢聲,讓他意識到了子彈剛剛已經在補刀時用完了。
左輪威力大,但隻有六發。
林衣:(我這個補刀的操作它對,對嗎,喔,不對不對!啊布萊克斯!)
壯漢在和林衣交戰時氣血上湧,在林衣挨子彈卻沒死時凝重無比,在林衣也掏出槍射擊自己時麵若死灰,然後在聽到林衣的槍沒子彈,打出空發聲時欣喜若狂。
生動展現了變臉這個非物質文化遺產藝術項目,在恒火位麵亦有傳承。
“哈哈,你沒子彈了吧!去死吧,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
他立刻掏出了新的彈藥打進槍身,作勢就要再給林衣幾槍。
要是這家夥真的不怕子彈,為什麼剛剛還要拿小十四的身體,來作為肉盾擋小十六的槍?
但槍響過後他卻直接一轉身體繼續逃跑,根本沒去關心林衣中槍後會不會受傷的問題——他已經嚇破了膽,隻希望能夠多爭取一秒逃跑時間是一秒。
“哦對的對的,謝謝啊,你要不提醒這句話,我差點都忘了自己本職是啥了。”
隻見林衣果斷收起了已經沒有子彈的左輪手槍,伸出手指比作手槍的姿勢指著壯漢。
下一刻,他的指尖彈出了一個赤紅色的法陣,從中飛激射出了三道赤紅色的射線,連續命中同一點,直接把他身上燒出了一個對穿的大洞。
【二環塑能法術,灼熱射線】
【射出三條火焰傷害的激光,每一條命中時,造成2d6點火焰傷害。】
還是這種隻出傷害、沒有機製的法術最合林衣的心意啊。
變臉藝術以“駭然失色”而收尾,壯漢最終沒能開出槍來,仰頭倒下,從屋頂上翻落,砸在了院子裡。
嚇得裡麵幾戶人家養的家禽雞飛狗跳,而裡麵的人們則是毫無動靜,生怕摻和進了這場可怕的戰鬥中。
林衣吹了吹自己的手指,輕輕搖了搖頭:“大人,時代變回來了,比起槍械,還是瞬發的環位法術更好用啊。”
身上掛著兩層死亡計數的林衣耍完帥後,先環顧四周,確認沒人看著這邊以後,開始慢慢下蹲。
他趴在屋頂上,雙手扒住作為支撐節的木柱,然後一點點挪動身體調整好姿勢,小心翼翼地從上麵滑了下來,圓滿落地。
現在自己和好兄弟那邊屬於是同步戰鬥,因此這邊打完了也不算脫戰。
現在自己附近已經沒有多的敵人了,自己也不過是差一點死掉而已,那狀態還是【非常健康】。
要是在下屋頂時,一不小心摔掉了一滴血加一層死亡計數,這條命可就丟了,那自己可真就變成獵魔人笑話了。
林衣詢問了一下好兄弟那邊的情況:(我這邊搞定了,你要我來幫忙嗎?)
一接入私聊頻道,林衣就聽見漢謨拉比那邊好像非常混亂,從私聊頻道傳進林衣腦袋裡的環境音還鬨哄哄的,周圍七嘴八舌的全是聲音,感覺比廣場舞還熱鬨。
漢謨拉比的答複倒是很快,而且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甚至還主動對林衣開了個玩笑:(你不說話時戰鬥還挺高效的嘛,但為什麼我在你邊上時你就老要整活,是在對我撒嬌嗎?)
林衣:(嘔嘔嘔,還好我免疫精神效果,不然你這句話起碼會給我造成一點精神傷害,那是真真正正的被兄弟惡心死了。)
漢謨拉比笑了下:(好了不和你貧嘴了,我這邊剛結束。)
隨著好兄弟的話音落下,林衣這邊也彈出了係統提示,說他激活了【滅此朝食】,再一次回滿了狀態。
豪情壯誌再一次回到了滿狀態林衣的身體內,他開始對著地上那些屍體品頭論足起來:“搞半天你們一群人連村級高手都不如,真是鬨麻了家人們。”
漢謨拉比:(如果可以的話,帶上屍體來廣場集合。)
於是林衣想了想,試圖把屍體丟到了自己的隨身小空間裡。
沒想到這種操作還真可以,而且係統竟然把屍體給歸類到了【素材】分區,微妙。
待林衣趕到廣場上後,漢謨拉比正在進行演講。
“諸位,小鎮苦鐵衛幫久矣!我聽說我們家族的先祖,曾經收留了這群庫洛家的殘兵,讓他們免受戰亂之苦。”
“他們本該因此感恩戴德,代代為我們家族效力,守護這座小鎮的火種,讓我們免受詛咒與其他邪惡勢力的覬覦。”
漢謨拉比揮舞著拳頭:“但是他們的後裔卻逐漸沉迷在權利的快感之中,最終被邪惡的鐵王冠所誘導,墮落,最終背叛了他們先祖的初衷,成為了一個殘忍的暴徒,壓迫著我們所有人!”
林衣:(這對嗎?)
漢謨拉比:(不對也對了,你覺得這個小鎮上難道還會教規範化的曆史課嗎?都是老一輩口口相傳的,正史早就失真成野史了,難道還會有人質疑我這個正統貴族後裔瞎編祖上的曆史?)
林衣往周圍一看,果然,大家都聽得很認真,彆說是質疑了,好像甚至都還是第一次聽的樣子,在那邊感歎鐵衛幫的變化太大,人性太險惡:啊臥槽,鐵王冠怎麼這麼壞啊!
“我們家族世世代代都為小鎮鞠躬儘瘁,即便明知這裡的險境,卻依舊前赴後繼地趕來扶”
漢謨拉比本想說“扶大廈之將傾”的,但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犯了和林衣一樣的錯誤,說出讓這個世界土著可能聽不懂的話。
於是便臨時改了口:“扶起這已經被無眠者教會和鐵衛幫聯手破壞,搖搖欲墜的小鎮。”
“我的前人們,不幸失敗了。”
“但我絕不會重蹈他們的覆轍,我將帶領大家衝出這片死地,過上沒有饑餓,沒有壓迫,沒有戰爭,沒有苦難的生活!”
“鎮民們,拿起武器,將已經屈服於鐵王冠那些怪物的鐵衛幫從這裡趕走,保衛屬於我們的小鎮,奪回屬於人類的小鎮!”
鎮民們雖然有所回應,但明顯不是那麼的熱烈,其實在這場反抗之後,大家更多的是對那些死去之人的悲傷,也有一些發現了詛咒消失後,懷著想要立刻去那座墓園裡紀念死者的人們。
但漢謨拉比的下一句話卻讓大家全部都為之一振。
“並且,我會徹底終結大饑荒的輪回!”
大饑荒,這是繼不死詛咒和鐵衛幫之上的,所有人都恐懼的現象。
正如字麵意思所說,每隔三年,小鎮都會迎來一次前所未有的糧食短缺潮,屆時整個小鎮都會陷入一場因為食物不足而不得不手足相殘、餓殍遍野的殘酷冬季。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隱士】教會,他們利用自己從神明那裡得到的權能,霸占了小鎮附近唯一一片可以生長農作物的肥沃土地。
他們會用貿易的手段,用糧食這種必需品從小鎮這裡獲取大量廉價的鍛造工藝品,相當於把這裡當做了一個免費的加工廠。
這也是為什麼小鎮上擁有著如此精良的鍛造技術。
但是,【隱士】並不是一個資本家,也不想賺錢。
他們本身就是十二神中以那位【豐收與寧靜之神】為信仰的,內在邪惡的勢力。
他們也需要神之血,所以每次提供的糧食都隻是在夠用的基礎上浮動,而且約定每隔三年的冬季,會限量供應糧食,餓死小鎮上大約數千上萬人口。
用他們臨死前對饑餓的極度恐懼,以及小鎮中那擔心糧食被搶,人人自危甚至不惜出賣尊嚴加入鐵衛幫的氛圍來完成儀式,確保神之血能夠順利被提煉。
所以,十年前那次叛亂,明明根本就不在3年的周期內,但【隱士】還是提前斷供了糧食,因為它們和鐵衛幫之間看似是競爭者,但其實都是作為刀俎,以小鎮居民為魚肉的關係,當然絕不會容許鎮民們在那位鎮長的帶領下“獨立”。
“真的嗎?”
居民們對漢謨拉比現在有著濾鏡,因為他率領他們戰勝了這些心魔一般的鐵衛幫。
雖然沒有完全勝利,畢竟鐵衛幫的老大庫洛巴恩斯還活得好好的。
但至少這些被林衣和露世高高掛在處刑台上的庫洛家族其他成員們的屍體,是他們親眼所見,作不得半點假的。
“真的。”
“那鎮長大人,林衣大人,我們該怎麼做?”
林衣從掛完屍體的杆子上跳了下來,湊到了漢謨拉比胸口的小紐扣前說道:“先從改變稱呼開始,從現在起,請叫我林衣總帥。”
漢謨拉比無語了,這林衣怎麼又在最關鍵的時刻插嘴,還說一些根本無足輕重的事情:(就算你想改個稱呼,但總帥也太離譜了吧,你看了那部機甲番學的?)
林衣:(啊?這詞不是反派與魔法少女橘子貼貼裡的楓糖嗎?)
漢謨拉比:?
林衣:?
漢謨拉比:(那真是很沒救了。)
林衣:“好吧,我想了想,還是叫我戰帥吧。”
這稱呼總沒問題了吧,一聽就覺得忠不可言。
林衣清了清嗓子,替著漢謨拉比大喝道:“武裝起來,發動攻勢,讓敵人們為自己做過的暴行懺悔,讓那些為了小鎮而死的亡魂安息!”
一位鎮民問道:“可這樣的話,豈不是會死去更多人嗎?”
林衣舉起長劍,四十五度舉過頭頂:
鎮民們被他散發出的那股堅毅的氣勢所折服和渲染,感覺自己仿佛化作了一抹染料,投身於了一副足以傳世的畫作之中。
在他魅力渲染的鼓動下,不知不覺地就紅了眼眶,跟著舉起了手上的武器。
“每個牌佬,都麵臨著選擇。”
“侍奉珠淚,或者孤獨死去。”
林衣這話一下子給人沉浸感乾回來一半,好在他迅速地接上了原本該說的話:
“我,林衣戰帥,將帶領你們向著鐵衛幫的基地進發,將他們徹底鏟除!”
“自古凡革命,無不有流血犧牲者,當從吾輩開始,為後人舍身取義,至吾子嗣而終!”
人們舉著武器高呼道:“戰帥!戰帥!”
漢謨拉比對林衣的發言感到非常驚訝:(我的天啊,你真讀過正經書啊?)
林衣有點無語地回應道:(不是,哥們,我好歹和你一所學校呢,有沒有一種可能性,稍微把我當人看一點其實也沒問題的。)
漢謨拉比點了點頭:(確實啊,這就是達爾文進化史上的奇跡,畢竟,誰又能想到猴子其實是人類的祖先呢。)
林衣:(尼瑪。)
他頓了頓,又說道:(那你這個說法不對,我的媽媽明明是一隻菲林,我還繼承了她的發色,那應該也有一半的菲林血統,所以我的祖先是哈基米不是猴子,你得尊稱我為圓頭耄耋,不然小心我一口氣哈死你。)
兄弟詩人握持。
漢謨拉比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