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梨,你找死!”
身為天京城杜家的翹楚之輩,還是一位身居高位的大宗師,杜鴻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羞辱過?
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麵前!
他當即勃然大怒,一身大宗師氣勢顯露無遺,狠狠朝著薛梨押去。
對此,薛梨依舊神色淡定,隻是默默的從懷裡重新拿出蒲扇,準備煽動。
“彆!”
杜鴻臉色瞬變,驚呼一聲之後,瞬間冷靜下來,收回了氣勢的同時,向後撤了好幾百米遠。
這扇子的威力剛才眾人有目共睹,就連妖王都能輕鬆秒殺,更彆提隻是大宗師的他了。
“杜大宗師,你怎麼啦?”
看著他一秒退了幾百米,薛梨才語氣誇張的開口:
“我就是忽然覺得有點熱,扇扇風而已,你彆緊張呀!”
“薛梨,你……”
杜鴻臉上陰晴不定。
想放點狠話吧,又怕她真的瘋了,給自己來上一下。
可要什麼話都不說吧,這麼多人看著,豈不是有點太丟人了?
但薛梨可沒這麼多顧忌,手裡晃動著蒲扇,笑著開口:
“杜大宗師,還打嗎?不打我就走咯?”
說罷,見他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乾脆轉過身自顧自的走了,嘴裡還嘀咕著什麼:
“不敢動手你裝什麼碧呀?”
與此同時,她心裡對程淵也更加崇拜。
“這就是前輩嘛,一扇之下,即便是大宗師也不敢多言!”
“我雖然已經是宗師,但還是太弱了點,把蒲扇還給前輩後,我就去閉關,一定要掌握學會前輩教的那三招刀法!”
“不能在外麵給前輩丟人!”
薛梨走後,將杜鴻吃癟的樣子儘收眼底的巡妖局眾人,紛紛暗笑起來,極小聲地議論著:
“上麵來的人就是遜呐。”
“大宗師被一個宗師指鼻子當孫子罵,不敢動手就罷了,竟然連嘴都不敢還,嘖嘖~”
“誰說不是呢,如果我是他,乾脆找個茅坑把自己淹死罷了。”
地方的人本來就對上麵不感冒,有了嘲笑的機會,那真是要多損有多損。
雖然眾人的聲音很小,但大宗師的杜鴻怎麼可能聽不見。
隻見他鐵青的臉色,一會兒轉紅,一會兒又轉綠,像是開了染房一樣,極為難看。
“哼,薛梨,咱走著瞧!”
最後,也隻是甩袖撂下這麼一句不鹹不淡的話。
……
另一邊。
等到事情結束,一直被看管的張瑜總算是暫時獲得自由,她趕忙跑到李明玉身邊,帶著哭腔焦急問道:
“明玉,我爸他呢?”
“他…他怎麼樣了?”
看著憔悴了許多的師姐,李明玉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但還是冷著臉回答道:
“嫌犯張重羽已經趁亂逃離,接下來巡妖局會進行全城搜捕。”
聽到這個回答,張瑜一時間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最後隻能一頭紮進李明玉懷裡,哽咽起來。
“明玉,我以後該怎麼辦?”
“放心吧師姐,有我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他拍了拍師姐的肩膀,語氣溫柔的安慰。
“至於師父他……”
李明玉眼神驟然冷冽下來,一字一句的開口:
“我向你保證,一定把他親自找到並帶回來。”
“真…真的嗎?”
張瑜淚眼朦朧。
而李明玉也肯定的點點頭。
“當然了。”
他確實要把張重羽這個人類叛徒帶回來,但可沒說是活的!
帶回屍體也是一樣的。
勾結妖物、殘害人族天才、引妖魔大軍攻入城市……
他所做的這些事,任何一條都夠死上無數次了。
要不是有前輩“出手”,這次天樞城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李中校,不好意思,我們需要將張小姐先帶回去,詢問關於那叛徒更多信息。”
這時,兩個巡妖局的人走了過來,一臉歉意的開口。
“沒關係,應該的。”
李明玉點點頭,明白恐怕不隻是詢問那麼簡單。
他們應該是想將張瑜看管起來,並以她為餌,試圖釣出張重羽。
雖然妖神會的人,幾乎都不怎麼講親情,但萬一呢?
“師姐,你跟他們去吧,我回頭就去巡妖局接你出來。”
“好。”
張瑜被帶走,李明玉環顧現場。
雖然四周一片狼藉,但各方的人已經有條不紊的組織起了善後工作。
治療傷者、分解妖屍、搜索彆墅、研究殘留的空間通道紋路……
這些工作在與妖物多年的作戰中,早已形成了一套標準化流程。
幫不上什麼忙的李明玉想了想,還是打算去找那位前輩。
雖然現在去找他,有暴露他身份的風險。
但事到如今,前輩的入道武者身份已經確定無疑,天樞城內隱藏的老鼠們也幾乎被一網打儘。
短時間內,再沒有受到妖物滋擾的威脅。
所以,是時候和前輩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
至少要確定,前輩的立場究竟是站在哪一方。
第二天一早
看著一如往常上班的程淵,藏身在小區對麵一間屋子裡的何羅魚,神色焦急、驚疑不定。
昨夜有妖王作亂的事兒,耳鼠之前並沒有跟他提過,他也是今早看新聞才知道的。
如今,不但計劃失敗,耳鼠的身份還徹底暴露,至今下落不明。
妖神會在天樞城的核心人員,幾乎就隻剩他自己了。
何羅魚不知道是該繼續堅持自己的監視任務,還是應該抓緊時間趕快跑路。
在糾結一陣之後。
他最終還是做了個違背組織原則的決定:放棄任務跑路!
直接離開天樞城,到其他的城市暫避。
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這天樞城太恐怖了,就連兩位妖王一起出手,都被人隨便拿下。
這還怎麼搞事?
至於這老頭會不會是那位幕後出手的入道武者,現在他已經顧不上探究這些了。
跑的越晚,就越不安全。
自己的命最大!
就在他匆匆忙忙的收拾東西,準備開始跑路時,馬路對麵的崗亭裡,程淵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
“唉,本來還想留著你釣一條大魚呢,現在隻能提前收網咯。”
說罷,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便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馬路對麵的房間內。
而低頭收拾東西的何羅魚,對此竟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