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宮？”
徐萬裡皺著眉頭。
一路駛來，他沒有外出，也沒有打開車窗透氣，僅僅是三女上下車換乘的短暫空隙，向外逸散出丁點原介，正常來說不可能引來大規模的怪物潮，更不可能被定位。
“大家做好戰鬥準備。”
餘思晗快速換上引路人的裝備，順手給雙胞胎帶來兩把步槍。
探測儀的探測範圍是五百米。
這個距離，幾乎可以說是在怪物的眼皮底下，再加上物資留在其餘的兩輛大巴，他們不願放棄好不容易集齊的眾多物資逃跑。
“晗姐。”
雙胞胎接著步槍，不太熟練地檢查彈夾。
“我們打哪個方向？”
顯示器上的怪物延綿不絕。
仿佛地平線鋪滿怪物般，無窮無儘地湧來。
幸好此時是天黑，她們看不到地平線那黑壓壓的怪物潮流，不覺得恐怖，單看顯示器，隻覺得一抹鮮豔的紅色正向著裝甲車蔓延，感受不到撲麵而來的窒息感。
“先彆衝動。”
徐萬裡抬手製止三女打開火力預留口的舉動。
他覺得，那些看起來跟守宮一樣的怪物，或許不是衝裝甲車來的。
況且，麵對幾十萬上百萬的怪物潮，他們的幾杆步槍，根本起不到防守的作用，反而容易引起注意，激怒怪物潮流。
“裝甲車能防禦主艦炮攻擊。”
“完全能抗住怪物的踩踏，大家彆擔心”
“”
徐萬裡安撫著三女。
關於裝甲車的防禦性能，全是來自屯屯鼠說明，實際性能並未檢測，也無需檢測。
“汪汪汪！”
小六躲在駕駛室角落，齜牙朝後方叫喚。
它的小身板，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全地形裝甲車的性能很好，兩個主人感受不到地麵的震動，可它清晰感受到外麵那些家夥的洶湧氣勢，猶如踏碎一切阻攔的東西般，淩亂地腳步密集到形成共振。
那道共振沿著地麵向四周傳遞。
像是某種信號，驅趕著擋路的生物或一些敵對物種。
“關燈。”
徐萬裡關閉裝甲車的車燈，等待怪物潮流湧來。
隨著腳步聲逐漸清晰，四人下意識屏住呼吸，小六的嘴巴也被餘思晗捂住，防止小六出現應急反應叫出聲。
“轟轟轟”
很快，外麵就傳來震耳欲聾地奔騰動靜。
裝甲車也受到共振影響，微微晃動。
“嘭嘭！”
幾隻埋頭猛衝的家夥撞到裝甲車。
裝甲車明顯搖動幾下，旋即，駕駛室的四人就看到前麵出現一隻隻灰白色，披著不重疊鱗片的四腳生物，它們直接越過裝甲車，絲毫不停留地拚命往前方奔跑。
四肢如船槳似的。
於積雪中飛快地擺動，帶動著略顯臃腫的身體飛快竄向前麵。
“鱷魚？”
幾人有些驚訝。
鱷魚是喜溫環境的脊椎動物。
如今零下幾十度的天氣，它們沒有滅絕，還適應環境，變成灰白色的新物種？
“不止有鱷魚。”
餘思晗壓低聲音。
雙眼充滿震撼地盯著外麵。
幾隻蹦蹦跳跳的白兔，從車頂跳到裝甲車前方，一下就沒入積雪，然後又蹦出來，一躍三四米，三兩秒就消失不見。
當然，也有的白兔還沒跳出積雪，便被後麵趕來的其它生物踩踏致死。
“白兔，狐狸，熊”
一種種似曾相識，或是完全不認識的生物，目標明確地往南方遷徙。
壯觀的一幕，令幾人略微失神。
“它們往南方遷徙嗎？”
白綺禾低聲詢問。
數種生物，同一時間向同一方向進行大規模的遷徙，說明它們原先生活的地方已經不宜生存，或是即將有嚴重的地質，氣候災難，不得不遵循本能，種族遷徙。
現階段，哪種災難能滅絕大量物種？
“新一輪寒流？”
“嗯，估計是的。”
“二十幾天前的寒流後，外界溫度下降到零下四十多度。”
“這次寒流，溫度恐怕再創新低，突破至零下五十度，甚至是零下六十度。”
“演變成更極端的嚴寒環境”
“”
確認那些生物不是攻擊裝甲車，幾人漸漸放心。
不過，猜測到大量生物遷徙的原因，駕駛室的氛圍一下就變得凝重。
三女身為初境幸存者，麵對零下四十多度的氣候，也需要穿著厚實的禦寒衣服，才能在外自由行動，若溫度再降低十幾二十度，她們就得添加衣服，行動受限。
“氣候或許跟初境的誕生有關。”
徐萬裡說道。
媒介不一定是隻影響生物。
溫度越低，空氣中的媒介就越活躍。
如此，哪怕幸存者躲在室內，呼吸的媒介也將變得更多，加快適應的結果。
“不管有沒有關係。”
徐萬裡收斂思緒。
盯著外麵雪地上的一具具屍體，回頭看向三女。
“等它們離開，要不要到外麵撿漏？”
“撿漏？”
三女看向裝甲車前麵。
參加遷徙的物種很多很多，數量至少達到六位數，而被踩踏致死的動物，也有幾十隻，如果沿著路徑搜找，肯定能找到更多的動物屍體。
這些動物屍體，不少是初境階段的。
對他們來說，完全就是送上門的極品肉食啊。
“行！”
“看它們的規模，可能得明天早上才能出去撿屍體。”
“屍體沒有人跟我們搶。”
“不著急。”
徐萬裡招呼三女拿來手機，相機，“我們難得遇到一次大規模的遷徙，快把手機跟相機拿出來，分四個方向錄下來，有空在一種一種的研究，擴充未知生物的記載。”
先記錄外觀。
若有機會，再研究習性。
慢慢的，他們對新物種的了解就會變多了。
“好。”
餘思晗最有默契。
立即轉身走向裝甲車後麵，取出相機跟手機同時錄像。
雙胞胎稍慢，也分開錄製左右兩側的生物景象。
“徐哥，我們不開燈嗎？”
手機攝像功能同樣受濃霧影響，又是夜晚，錄不太清楚外麵路過的生物。
“彆冒險。”
徐萬裡搖頭。
錄像模糊不重要，他們有的是時間反複觀看。
可萬一開燈引來攻擊，便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