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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風止說完後,在場所有人已經被他的控訴驚呆了。
他們下意識回憶起江南曾經的種種,然後發現情況的確像吳風止說的那樣。
“江南的考試成績我的確有印象,但我沒想到那是他在一個月內速成的,凝聚態的內容可不簡單,他居然能做到這一步。”
“是啊,之前他能打敗費爾曼我還想過是不是運氣太好了,現在看來這是人家江南的本事,是金子早晚會發光。”
“按他申請書上寫的東西,其實江南早就有獨立做實驗的能力了,隻是一直沒得到機會。也就是說,其實他一直都有能力,隻是到了凝聚態才有機會發揮出來。”
“真可惜,說不定早點發現的話就是又一個物理天才。這是被耽誤了……”
底下密密麻麻的評論聽的江嵐身形發僵,像個石像般立在現場。
在她心中江南分明就是個連基礎操作都不懂的廢柴,怎麼就突然變成物理天才了?
吳風止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她不想承認自己的愚蠢和偏心,所以一直不願相信江南這樣優秀。
這怎麼可能!
江嵐甩了甩頭,下意識拋開了這種可能性。
那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如果江南真的從一開始就顯露出無人能敵的物理天賦,她怎麼可能不給他機會發揮。
分明就是江南能力人品都不行,她對他失望透頂,所以才會不讓他進實驗室操作。
因為不嘗試就不會輸,萬一江南在實驗室亂搞鬨出幺蛾子到時候丟臉的還是她!
看著在場不少人對自己隱含不滿的眼神,江嵐的臉上閃過一抹怒色,最後仍鎮定自若得衝吳風止喝道。
“我對江南怎麼樣用不著你來質疑,我是他親媽,他的水平究竟如何難道我還沒你一個外人清楚嗎?”
“我從來沒有刻意針對江南,也根本沒有必要針對他。科研之道艱難,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決不允許有學生在背後耍手段投機取巧!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他好!”
聽到這話,李欣然在一旁譏笑。
“江教授這話說的有意思,你為了江南好?可他被人誣陷抄襲的時候你不分青紅皂白把他趕出去,他考進實驗室你又苛待他隻讓他乾雜活,後來更是當眾跟他斷絕母子關係把他趕出去。你說你為江南好,那為什麼樁樁件件乾的全是害人的勾當!”
“李欣然!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嗎,你的教養嗎?”
江嵐氣得心口火氣叢生。
吳風止還可以說是她的同事,李欣然那可是一個小輩,她哪來的資格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欣然的教養還容不得外人置喙!”
會議室的門突然從外打開,一道威嚴滄桑的男聲傳進眾人耳朵。
江南轉頭一看,那分明是理工大學的校長,李欣然的老師顧釗教授。
前段時間他一直在外省交流學習,這兩天才回校。
“校長好。”
“您怎麼來了?”
眾人紛紛從座位上起身問好,李欣然則驚喜得站了起來扶著老人的胳膊走進來。
“還好您來了,否則我看江教授生起氣來恨不得打我一頓呢。”
眼睛一轉,李欣然努努嘴告黑狀。
做這種事她沒有一點心理壓力,反正是江嵐先仗著輩分以大欺小,她以其人之道到還治其人之身有什麼錯!
“校長,這都是誤會。”
壞了,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時候到。
心知校長過來肯定是要給李欣然撐腰的,江嵐脾氣再大也不敢對校長發火。
冷哼一聲,顧校長走過去安慰得拍了拍江南的肩,然後當著眾人的麵走上高台。
他在外麵出差時就聽李欣然提起過江南,話裡話外全是溢美之詞。
關於江南跟生母的糾葛以及曾經受到的不公待遇顧釗早有耳聞,但他沒想到剛一回校居然能撞見江嵐當眾舉報江南,連他的好徒弟也被卷在裡麵!
江嵐這是糊塗了,居然能因為自己的驕傲和私心狠心斷了江南的前程!
她到底明不明白,一旦抄襲的名聲跟一個科研工作者綁定,那他這輩子就毀了!
冷冷得看了眼江南的實驗申請,顧釗臉色肅然得質問:“江南的這份實驗申請你到底有沒有看過?”
江嵐臉色僵了僵,難堪得為自己找了借口:“我每天要看的實驗數據那麼多,哪有時間每個文件都一一查看。”
冷笑一聲,顧校長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那當初江南抄襲的事情鬨出來,你是否有一一收集證據驗證真偽?”
江嵐又不說話了。
顧校長一拍桌子氣得火冒三丈:“江嵐,枉你是理工科學科帶頭人,發表過無數實驗論文的二級教授,難道你不知道小心求證據實說話的道理!學生發來的文件你不看,學生被說抄襲你不管,就算不提母子情分,你覺得作為老師你做的合格嗎?”
顧釗是校長,年齡比江嵐大了不少,而且算是她的長輩。
在這樣的質問前,江南囁嚅了半天也不敢頂嘴,但心裡還是不服。
“我是他的老師,江南什麼樣我很清楚……”
“實話告訴你,這次過來之前西北研究所的孟良藝教授特彆叮囑過我,雖然春令營提前叫停,但江南是他們早就看中的人選,讓我務必多加關照!我和孟教授都覺得江南沒問題,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隻靠直覺就能給一個學生判死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