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河聽到對方要自己幫忙,開口問道:“什麼事?”
“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綠眼中年語氣平淡:
“事情不大,對你來說或許還是個機緣。”
“等你修為再高些,或者當你覺得實在壓製不住妖化,走投無路時,捏碎這枚玉符,我自會告訴你。”
他手一揚,一道綠光穿過門縫,精準地落在劉星河腳邊。
那是一枚隻有指甲蓋大小的墨綠色玉符。
“記住口訣,‘月隱星沉,氣鎖玄關;意守紫府,形隨自然’。”
“每日運轉三次,可保你暫時無虞。”
“至於那日精以你現在的體質和功法契合度,莫要再練了,除非你想早點死。”
綠眼中年說完,幽綠的目光深深看了劉星河一眼,仿佛要將他刻在腦子裡。
“記住我們的約定。好好活著,彆輕易死了,也彆提前變成怪物。”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中的墨水,無聲無息地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院子裡隻剩下冰冷的月光和死一般的寂靜。
劉星河呆呆地站在原地,腳邊是那枚溫潤的狼牙玉符,腦海裡回蕩著那十六字口訣和綠眼中年最後的話語。
思索片刻,他蹲下身,顫抖著撿起那枚玉符,入手微涼,上麵還殘留著一絲荒野的氣息。
他默念著口訣,嘗試著調動體內那混雜著月華妖氣的靈力,按照口訣的指引運轉。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股躁動不安的氣息,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強行按回了體內!
他瞳孔深處的銀光迅速黯淡下去,手臂上異變的汗毛也似乎停止了生長,恢複了正常!
有效!真的有效!
有了綠眼中年給的口訣,劉星河感覺自己又行了!
他嚴格按照十六字真言,每天早中晚各運轉三次,果然效果拔群!
他瞳孔深處的銀光徹底隱去,手臂上那點躁動的汗毛也安分守己,連走路都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又撅起屁股。
大黃狗見了他,雖然還是有點躲閃,但至少不狂吠了,最多就是夾著尾巴繞道走。
劉星河心中大定,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陰陽合道訣》的月夜修煉中。
於是,清風鎮的街坊們發現,他們家的“禦劍高手”劉星河,變得有點奇怪?
白天哈欠連天,精神萎靡,走路都像是在飄。
問他怎麼了,他就一臉深沉地仰望天空:
“修煉之道,貴在感悟星辰軌跡白天,太喧囂了,不適合我這種呃深度思考型修士。”
街坊們肅然起敬。
不愧是高人!修煉都這麼與眾不同!
隻有劉星河自己知道,他晚上在院子裡擺著那個羞恥的“天狼嘯月式”時有多痛苦。
他發現自己對著月亮昂頭的時候,喉嚨裡總有種莫名的衝動,總想叫兩嗓子?!
功夫不負憋叫人!
在這天晚上,當劉星河再次把自己扭成麻花,對著月亮瘋狂“吸溜”月華時,丹田內那團飽脹的氣旋終於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
“啵~”
仿佛一個無形的泡泡被戳破。
一股比之前強大數倍的力量感瞬間充盈四肢百骸!
煉氣三層,成了!
“嗷——!咳咳咳!”
狂喜之下,一聲壓抑的狼嚎差點衝口而出。
他趕緊運轉口訣,壓製住那股想對月長嘯的衝動,激動得在原地搖著屁股連蹦了三下。
“三層了!終於三層了!修仙宗門!我來了!”
三天很快過去,這天一大早,青石城西側的小廣場再次熱鬨起來。
不過比起六大仙門的氣派,這次來的宗門略顯寒酸,而且數量也不多。
當然,卷王修仙域地貌廣闊,仙城萬千,這地處偏僻的青石城,能有仙門派人過來招生就不錯了。
隻見幾輛破舊的板車隨意停著,上麵插著顏色各異的旗子。
“鐵劍門:專治各種不服,包教包會,下麵一行小字:學不會不退靈石”。
“靈植宗:種田我們是專業的!靈米管飽!”
“百巧閣:煉器?傀儡?機關?沒有我們修不好的馬桶!”
“合歡宗:略”。
“妙音坊:以樂入道,陶冶情操,男女不限,要求:五官端正,長得越漂亮越好。”
劉星河依次看去,尤其妙音坊多看了兩眼,感覺自己特彆合適。
不過,他還是決定先看看其他幾個宗門。
這次來的不止他一人,整個小鎮幾乎每家都派了一個代表。
尤其相熟的王屠戶、李嬸、張大爺、趙家小妹等,都來給他加油打氣。
他深吸一口氣,在街坊們充滿期待和驕傲的目光注視下,昂首挺胸,走向第一個目標鐵劍門。
鐵劍門的長老是個獨眼龍,抱著把豁口鐵劍在打瞌睡,口水流了一地。
身旁一個低階弟子見有人來麵試,趕忙推了自家長老一把。
獨眼龍長老愣了愣神,這才擦了擦口水,懶洋洋地問:“姓名,年齡,修為。”。
“劉星河,十八,煉氣三層!”劉星河聲音洪亮,帶著一絲小得意。
終於不是二層了!
“哦?三層?”獨眼龍似乎來了點精神,獨眼上下打量他:“練過劍嗎?”
“呃劈柴算嗎?”
“……”獨眼龍翻了個單眼白眼:“去,那邊有把木劍,對著那個草人砍一劍我看看。”
劉星河拿起木劍,走到那個破破爛爛的草人前。
他調動起丹田內靈力,灌注於木劍之上。
隻見木劍表麵瞬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微光!
“嘿!”他大喝一聲,奮力一劈!
“哢嚓!”
木劍斷了。
草人晃了晃,一動沒動。
全場寂靜。
劉星河心想:“臥槽!用力過猛!忘了這木劍不是法器了!”
“噗嗤!”旁邊靈植宗的執事沒忍住,笑出了聲。
獨眼龍長老老臉一黑:“小子,你是來砸場子的?滾!下一個!”
劉星河臊得滿臉通紅,在街坊們“阿星彆灰心!”的安慰聲中,灰溜溜地走向靈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