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趴在床上思考人生,這樣真的可以懷上孩子嗎?
真的到了這一步,許安反而開始慌了。
在厲霆修提出婚姻存續期內給他生個孩子的時候,許安並沒有多想。
可現在……她突然開始擔心了,如果真的有了寶寶,那她的寶寶將來需不需要知道她這個媽媽呢?
等離婚後,厲霆修還會不會讓她見寶寶呢?
“吃早飯。”
酒店工作人員送來了早餐,許安心不在焉的起身下床。
“不舒服?”厲霆修從背後把她攬入懷裡,摸了摸她的腦袋。
許安有點緊張,搖了搖頭。
“不用有太大心理壓力,順其自然。”厲霆修牽著許安的手,帶她坐在餐桌旁邊。
他從一個首飾盒裡拿出一個手鐲給許安戴上。
好巧,剛好是許安可以戴上的尺寸。
厲霆修笑了笑。“看來我媽很有先見之明。”
許安愣了一下,不太理解的看著厲霆修。
她不太懂玉石翡翠,但手腕上這個冰透翠綠的鐲子肯定價值不菲吧?
“這是我媽留給未來兒媳的。”厲霆修隨意的說了一句,拿筷子遞給許安。
許安看著那個冰透透的鐲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這個肯定很貴吧?”
大概是厲家的傳統吧?她昨天參加厲家家宴的時候,看到那些嬸嬸們手腕和脖子上都戴著翡翠。
但她一個外行人也能看的出來,她手腕上這隻比那些嬸嬸們身上戴的那些價值都要高。
“還好。”厲霆修沒有回答具體價格,而是給許安夾菜。
許安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應該也不是特彆的貴重吧?不然戴在她手上打碎了怎麼辦?
何況她隻是個契約妻子,給太貴重的沒有多大意義。
“哇!這個小排骨,好好吃。”許安嘗了一口糖醋小排,味道好驚豔啊。
果然,這就是幾十萬人民幣的味道嗎?
厲霆修隻是笑了笑,繼續給她夾菜。
許安意識到自己話多了,安靜的低著頭繼續吃。
這樣的日子過久了,自己會頹廢吧?
“嘗嘗這個。”厲霆修給許安夾了一塊小帶魚,不經意開口。“沒讓廚師放生薑,也沒放香菜,隻放了蒜末。”
許安吃的腮幫子都有點鼓鼓的,手上的動作猛地僵住。
她愣愣的看著厲霆修。
許安很驚訝,厲霆修居然記得她不吃薑。
她不吃薑這個習慣……連在一起四年的陸銘舟都從來沒放在心上過。
小時候,隻要生薑她就會吐,習慣性反胃,很奇怪的行為。至於香菜,是單純不喜歡那個味道,但她喜歡蒜末的味道……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厲霆修調查她的喜好了。
許安還記得,自己十歲那年,被第二位領養家庭領養回家的時候,因為怕新的爸爸媽媽不喜歡自己,所以強忍著吃了生薑香菜拌皮蛋,之後躲起來吐了好久好久。
可領養她的爸爸媽媽還是沒有因為她的聽話而留下她。
因為在領養許安的第二年,他們自然懷孕了,有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寶寶。
所以,許安又被退回去了。
自那之後,許安對生薑的敏感已經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反應了,而是心理和身體的雙重疊加。
因為隻要吃到生薑,許安就會想起自己被拋棄,被退回孤兒院的那段經曆。
厲霆修的手機響了,及時打斷了寂靜的空氣。
許安回神,繼續低頭吃飯,也許隻是單純的因為厲霆修也不喜歡吃生薑和香菜吧。
“喂?”厲霆修去一旁接電話。
“安安不舒服。”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厲霆修蹙眉。“知道了。”
掛了電話,厲霆修看著許安。“白家老爺子邀請你參加白家的家宴,你想去嗎?”
厲霆修在征求許安的意見。“如果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是爺爺的要求嗎?”許安已經猜到,剛才是爺爺打來的電話。
厲霆修沒說話。
“那就去吧。”許安衝厲霆修笑了笑。“我沒事的。”
厲霆修深吸了口氣,看了眼行程安排。“我會儘快帶你回海城。”
許安點頭,其實她沒什麼的,這是她的工作,也沒有很委屈。
厲霆修其實……可以不用這麼在乎她的感受的。
做的太好,反而會讓她誤會,會讓她產生一些不該有的期待。
……
白家莊園。
白家是很典型的中歐結合風格,很像上世紀古堡,讓人有種身處電影中的錯覺。
“厲少,這邊請。”保姆已經在門外等候,引厲霆修去男家主那邊。
而許安,則跟著保姆去了女客那邊。
“霆修啊,得有半年不見了吧?最近怎麼樣?厲氏一切都挺好吧?”和厲霆修寒暄的,是白家老爺子在外麵的私生子,白崇源,也就是白鈺的父親。
白家老爺子和原配的兒子兒媳都死在了海城,所以這私生子也能登堂入室的當主人了。
許安往白崇源那邊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的麵相讓她有種後背發涼的錯覺。
搖了搖頭,許安走到沙發的位置坐下。
“你就是許安?”白崇源的太太上下打量許安,眼底有些嫌棄。“比起我們家阿鈺可差遠了,真不知道霆修這是唱的哪門子的戲。”
白太太身邊,一個看起來也十分貴氣的女人慢慢放下咖啡杯,視線落在了許安手腕的鐲子上。“吆,霆修出手挺大方啊,連這帝王綠的翡翠鐲子都給戴上了。”
白太太也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了變。
一個鐲子,雖然價值不菲,但比起厲家的資產肯定是不值一提的,可厲霆修給許安戴上這鐲子,就是在告訴所有人,許安對他來說非常的貴重,誰都不要輕易招惹他的人。
“這鐲子……很貴嗎?”許安小聲問了一句。
她對翡翠,真的沒什麼概念。
“你知道你手上這隻帝王綠的翡翠手鐲,在十幾年前海城拍賣行,厲家用多少錢拍下來的嗎?”貴氣女人輕笑了一聲。“那一整套帝王綠的首飾包含這隻手鐲,一枚蛋麵戒指,以及一塊無事牌,標價就高達五個億。”
許安震驚的看著對方,半天沒反應過來。
五個億?是她想象中的那個人民幣嗎?
“這是厲霆修的父親厲銘城拍下來送給厲霆修媽媽的求婚禮。”女人再次開口。
許安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她隻覺得……自己的左手有點不太敢動了。
這麼貴的鐲子,厲霆修為什麼要送給她?
就算隻在婚姻存續期內有佩戴權,那也太貴重了。
萬一……磕了碰了。
“哼,這麻雀戴皇冠也成不了鳳凰。”白太太諷刺的說著,眼底是嫉妒和羨慕。
如果當初白鈺順利嫁給了厲霆修,那這些首飾還不全都是她女兒的?
到時候她出席活動借戴一下都是臉麵。
如今居然待在一個鄉巴佬身上。
“錦秋啊,你有沒有覺得,這小姑娘長得……”貴氣女人仔細盯著許安,半天驚訝開口。“長得像老爺子的原配,白美華太太啊?”
白太太愣了一下,仔細看著許安,彆說,還真像。
這下,她眼底的嫉妒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