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許今夏的嫡長閨蜜秦以安約她去會所玩。
以前周尋夜不喜歡她出來玩,她就乖乖待在家裡,把他的話當聖旨。
如今她都要離婚了,周尋夜的話就是放屁。
剛下車,她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秦以安,她快步迎上去。
“等久了吧?”
“剛到,你今天怎麼舍得出來玩了,你家周總不管你?”秦以安親熱地挽著她的胳膊,打趣道。
許今夏有口難言,又不想瞞著閨蜜,“我要離婚了。”
“因為許瓔回來了?”秦以安不愧是許今夏的閨蜜,刀子捅得穩準狠。
許今夏:“……不全是因為她。”
隻不過是有了對比,才知道自己三年的付出,什麼也不是。
秦以安豪爽地攀上她的肩膀,“姐妹,你早該清醒了。”
三年來,她看著許今夏沉淪在這段虛無的感情中,一步步深陷。
為他癡,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牆,她就替她感到不值。
“現在也不晚。”許今夏說。
“你說得對,走,姐姐今晚給你找幾個男模,讓他們好好侍候你。”
兩人上了樓,四周一片紙醉金迷,秦以安訂的包廂在走廊儘頭。
經過一個包廂門口,裡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嬉笑的聊天聲。
許今夏耳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還得是夜哥牛逼,瓔瓔剛回來,就接回家裡去住,我聽說許今夏被他趕出來了。”
“那也不冤,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話說那天她在包廂裡流了那麼多血,我還以為出人命了,估計就是來大姨媽。”
“你小子還關心她是不是來大姨媽,是不是惦記許今夏很久了?”
“誰會惦記一個鄉巴佬,也就夜哥口味重,能跟她睡三年。”
“這不也睡膩了,想換個口味。”
門外,許今夏一雙美目薄涼。
她認出來了,這些人都是周尋夜的發小,那天在包廂裡見證了她的狼狽。
秦以安怒極,“我去噴死他們。”
她剛要去推門,就被許今夏伸手攔住,“這種事怎好假你之手?”
罵人,當然得她來。
許今夏推開門,大大方方地走進去,倚在沙發上,笑盈盈地加入他們的聊天。
“要說口味重,我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畢竟是回收了許瓔不要的垃圾。現在想想,垃圾就該丟進垃圾桶裡。”
包廂裡瞬間鴉雀無聲。
環形沙發上的眾人都驚悚地看著她。
而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身後恰好進來一男一女。
眾人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後……
完犢子了!
周尋夜和許瓔就站在許今夏身後,兩人臉上都不好看。
許今夏察覺到身後有人,她回頭斜睨過去,對上周尋夜寒氣逼人的黑眸。
她並不懼怕,還挑釁地聳了聳肩,“喲,這不是我那位垃圾老公嗎?”
許瓔泫然欲泣,“姐姐,他們純屬胡說八道,我跟尋夜就是普通朋友關係,你千萬彆當真。”
說著,她生怕許今夏誤會,拉著周尋夜的手央求,“尋夜,你快跟姐姐解釋,彆讓她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許今夏目光斜睨下去,瞥見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普通朋友關係?
誰信!
周尋夜抽出自己的手,提步走向許今夏。
一群人頓時像被解除封印似的也跟著動起來。
“夜哥,你彆動手,嫂子也是被我們給氣著了。”
“嫂子,你趕緊跟夜哥認個錯,夜哥就原諒你了。”
許今夏在心底嗤笑。
瞧瞧!
她在周尋夜這些兄弟的眼中,就是這麼舔,這麼不值錢。
難怪三年來,他們當麵叫她嫂子,背地裡嘲笑她是舔狗。
她真是活該!
可如果,七年前她沒遇見周尋夜,沒發生那件事,她也不會將他放在心裡這麼多年。
“鬨夠了嗎?”
周尋夜伸手去抓許今夏的手臂,她卻往旁邊錯開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僵在半空,臉色越發陰沉。
許今廈站在許瓔麵前,“你彆哭啊,搞得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
“姐姐……”
“打住,聽說我們出生時間相差不過幾分鐘,還是你先爬出你媽的肚子,這聲姐姐我愧不敢當。”
許瓔的臉色乍青還紅,差點將一口牙咬碎。
許今夏怎麼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了,她在周尋夜麵前不是連屁都不敢放嗎?
三年來,許瓔雖不在京市,但有關許今夏的消息她一個不漏,全都知道。
她知道許今夏怎麼費儘心機討好周尋夜,也知道周尋夜根本不拿許今夏當回事。
她甚至知道他們從結婚到現在都是分房睡,哪怕他們偶爾有夫妻之實,周尋夜也絕不允許許今夏在他房裡過夜。
許今夏在周尋夜心中,不過是個床伴,毫無分量。
周尋夜陰著臉,拉起許今夏的手腕就要往外拖。
許今夏反手一耳光扇在周尋夜臉上。
“啪”一聲,四周皆靜,眾人都驚恐地看著許今夏。
她瘋了嗎?
她怎麼敢的?
周尋夜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表情陰戾得似乎要殺人。
見許今夏不配合,他乾脆抱起她扛到肩上就往外走。
許瓔從未見過周尋夜對誰這麼包容過,她心下一慌。
幾乎是下意識伸手,抓住了周尋夜的胳膊,“尋夜……”
周尋夜並沒有看她,但是表情肉眼可見的溫和了幾分。
“我先帶她回去,你玩好了,我派司機過來接你。”
許瓔眼睜睜地看著周尋夜扛著許今夏離開,卻沒有任何立場阻止。
這是第一次,周尋夜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丟下她。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心裡陰暗的想,許今夏,我給了你乖乖離開的機會,既然你不珍惜,就彆怪我心狠手辣。
走廊上,許今夏掛在周尋夜背上掙紮的厲害。
秦以安不清楚夫妻倆現在是什麼情況,忙背過身去假裝沒看見。
周尋夜扛著許今夏進了電梯,電梯到達負一層,他大步邁出去。
車門打開,許今夏被周尋夜扔進後座,她爬起來後一陣頭暈目眩,被倒掛太久,她惡心的想吐。
張嘴剛要罵人,就看見隔壁停著的一輛邁巴赫徐徐降下車窗。
車內男人的側臉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冷峻,薄唇微抿,整個人如同一座冰山,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大約感覺到她的注視,他側眸望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
許今夏:“……”
她默默轉過頭去,用淩亂的頭發遮住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