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許今夏起床,洗漱完打開門出去,斜對麵的客房門也被人打開。
周尋夜一邊係著領帶,一邊從客房裡出來。
一抬頭,便看見俏生生地站在主臥室門口的許今夏。
他頓時僵立在原地。
周尋夜眼底掠過驚愕,隨即迎上去解釋,“瓔瓔喝醉了,鬨騰得厲害,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待著。”
許今夏的目光在他衣領處豔紅的唇印上停留了幾秒,眼底斂著諷刺。
真臟!
她神色淡然,“我知道,你們倆就算脫光了躺在一起,都不會發生任何逾矩的事。”
“……”
周尋夜到嘴邊的解釋全被許今夏的話給噎住,他臉色難看到極點。
“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隻是拿她當妹妹。”
許今夏停下來,盯著他衣領上的唇印,問:“那麼請問周少,跟妹妹亂倫的感覺怎麼樣?”
周尋夜順著她的視線,看見衣領上的唇印,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這是她不小心蹭上去的,你少誣蔑我們。”
“真臟!”許今夏緩緩搖頭,在周尋夜將要發作時,她又補了一句,“我說衣服。”
周尋夜瞪著眼睛,表情冷得嚇人。
許今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神態懨懶的轉身走了。
樓下。
許今夏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手機震動起來,她瞥了眼來電顯示。
是佟曉梅。
恰在此時,吳媽又端了兩份早餐出來,許今夏邊接起電話,邊看著她笑。
“周夫人,早!”
吳媽被許今夏笑得心裡發毛,又聽她喊周夫人,她想起自己昨晚找佟曉梅通風報信,她做賊心虛,差點把托盤打翻在地。
她放下早餐,匆匆忙忙地鑽進廚房,再也不敢出來。
許今夏翹起嘴角,聽佟曉梅在那邊發飆,“一點規矩不懂,果真是窮山溝出來的,沒教養。”
許今夏眸色冷了下來,“往上數三代,誰家還不是個農民,周夫人,數典不忘祖啊。”
佟曉梅一噎。
周佟兩家雖是城裡人,但父輩都下鄉改造過,佟家的父輩更是住過牛棚。
真要論起來,誰也不比誰高貴。
佟曉梅怒斥:“嘴這麼硬,難怪這麼惹人生厭。”
許今夏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佟曉梅忍了氣,“我們見一麵,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什麼文件?”
“你來了就知道了。”
許今夏便不再多問,掛了電話,就看見周尋夜從樓上下來。
他洗了澡,換了身衣服,頭發也精心打理過,像時裝雜誌上走出來的男模。
長得還挺養眼。
許今夏想。
周尋夜生得這副好皮囊,挺有當鴨的本錢!
周尋夜被她這麼看著,心裡有幾分飄飄然, 他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過幾天巴黎時裝周,我陪你去散散心。”
結婚三年,這還是周尋夜第一次提出要帶她出去玩。
許今夏嗯了一聲,既不歡喜也不期待。
因為她知道,這不過是男人出軌後對原配生出的補償心理。
吃完早飯,許今夏叫的網約車到了,她拎著包出門。
來到與佟曉梅約好的咖啡館,佟曉梅已經等在那裡。
許今夏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下。
佟曉梅拿出一份文件丟在她麵前,“離婚協議,尋夜已經簽了字。”
許今夏並不意外。
知道她終身不孕,佟曉梅肯定會想辦法將她掃地出門。
她翻開離婚協議書,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最末端周尋夜的簽名。
她目光停滯了一瞬,迅速瀏覽完內容,目光又在淨身出戶幾個字上定格。
許今夏笑容諷刺。
她把離婚協議書丟回桌上,冷淡地開了口,“五個億,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佟曉梅瞪大眼睛,“許今夏,你想錢想瘋了吧,你彆忘了你終身不孕,在古代那是犯了七出之罪。”
許今夏不跟她廢話,“六個億。”
佟曉梅原本想一分錢不花打發許今夏,卻沒想到她是個硬茬。
結婚三年,她連根毛都沒給周家下出來,現在居然還敢要天價離婚費。
“你怎麼不去搶?”
許今夏冷道:“行,您不願意給,我湊合湊合,還是勉強能跟您兒子過下去的,他一半身家應該不止六個億吧?”
佟曉梅氣得吐血。
她在心裡將國罵三字經全部招呼到許今夏身上。
但想著能讓這隻不下蛋的母雞滾出周家,她到底還是忍痛答應了她的條件。
佟曉梅給許今夏轉了一億,剩下的五億寫了份協議,在她與周尋夜拿離婚證那天,佟曉梅會將剩下的五億轉到許今夏的賬戶上。
雙方在協議上簽了字,許今夏也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佟曉梅將離婚協議收進文件袋裡,“尋夜還不知道離婚協議的事,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冷靜期這30天你還是住在今棲夜府,公司那邊也照常去上班。”
“我已經離職了。”許今夏說。
她現在懷有身孕,雖然三個月內不會顯懷,但是難保會出現其他妊娠反應。
到時候被人發現,那才是真正的節外生枝。
佟曉梅學她剛才的語氣,“五億!”
許今夏閉了閉眼睛,為了五億折腰,“行,我回去上班。”
一個月後,她就讓周尋夜和周家人徹底滾出她的世界。
許今夏離開咖啡館,順手就把一億轉給秦以安。
下一秒,秦以安的電話打了進來。
“姐妹,你發財了啊,快說,這一億哪裡來的?”
許今夏:“離婚補償。”
秦以安頓時像隻被掐住脖子的雞,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你真要離婚了?”
“嗯。”
許今夏讓秦以安幫她把錢投出去,錢生錢,才是王道。
秦以安有個做風投的小舅舅,姓薄,據說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華爾街響當當的人物,如今已經進入富布斯富豪榜。
秦以安有這層關係,投什麼都順風順水,許今夏的大平層就是這麼來的。
“夏夏,你真的想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真的舍得嗎?”
許今夏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四周喧囂,她卻宛如遺世獨立。
即便她再理智,依然是情緒的奴隸,她的眼眶慢慢變得潮濕,心臟不受控製的開始抽痛起來。
“安安,我想向前看。”
向前看,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