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偷感很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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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來,薄凜淵第一次看見醒著的她。

比起昏睡狀態時的乖巧黏人,此刻的她顯得冷漠拘謹。

“你剛醒,不要隨意下地走動,有什麼需要就叫護工。”

薄凜淵給她請了個護工,前三天她昏睡不醒,都是護工照顧她。

許今夏沒想到他還給她請了護工,一時之間心情十分複雜。

“謝謝,護工的工資我來開吧,住在您家就已經夠給您添麻煩了。”

許今夏上次來,雖然隻留宿了一晚上,但她從房間的裝修風格與擺設上看得出來,這個家沒有女主人。

那麼她一個不算熟的女性住在這裡,肯定給薄凜淵造成很多不便。

雖然以薄凜淵的財力,根本不缺這點錢,但她還是不想占他的便宜。

薄凜淵眸色一暗,“沒關係,畢竟你昏迷的時候還管我叫媽,占了你這麼大的便宜,照顧你是應該的。”

“……”

許今夏臉頰漲得通紅,眼神閃爍,都不敢去看薄凜淵的表情。

“抱歉,我無意冒犯您。”

薄凜淵勾唇一笑,上前一步去扶她,“身體剛好點,彆再折騰了,我扶你去床上躺著。”

他大概從來沒有攙扶過什麼人,動作僵硬的仿佛要綁架她。

兩人離得近,許今夏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海鹽薄荷味道,緊繃的神經莫名放鬆下來。

她昏迷的這段時間,每次嗅到海鹽薄荷的味道,都會感覺到親切與安全。

“薄先生,你身上好香啊。”許今夏感慨了一句,說完就意識到自己這話有點輕浮,她忙往回找補。

“我是想問你用的什麼香,沒有彆的意思。”

薄凜淵的眼睛滑過她紅紅的耳尖,嗓音清淡,“我沒用香,應該是洗衣液的味道,你得去問簡叔。”

他的確不用香,但衣服洗淨後,簡叔會專門拿去熏香。

“好的。”

短短幾步路,許今夏移動得格外艱難,即便她累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薄凜淵也沒有抱她過去的意思。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合適。

薄凜淵無意跟她玩曖昧,便也掌握好男女之間相處的那個度,絕不逾矩。

好在即便再艱難,路都是有儘頭的。

許今夏終於走到床邊坐下,睡衣再度被冷汗打濕,濕淋淋地黏在身上不舒服。

薄凜淵道:“我去叫護工進來給你換一身衣服,你好好休息。”

許今夏趕緊跟他說:“晚安。”

薄凜淵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晚安。”

他前腳離開,護工後腳就進來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她打來一盆熱水幫許今夏擦身,換上乾淨的睡衣,又給她後背上的傷抹了藥。

許今夏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護工瞧她窘迫的樣子,一笑:“廚房裡煲了粥,我去給你盛一碗上來。”

許今夏不想喝粥,怕晚上起夜又折騰,她現在這副身體上個廁所太麻煩了。

“杜姐,我想吃麵條可以嗎?”

杜姐笑了笑:“當然可以,那我現在去煮,你要等一會兒。”

“沒關係的,麻煩你了。”

杜姐擺了擺手,“沒事,薄先生給了好豐厚的護理費,照顧你是應該的。”

許今夏因為她爽朗的性格減輕了不少心理負擔。

目送杜姐離開房間,她靠在床頭等麵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禮貌地敲了三聲,然後從外麵推開。

許今夏抬頭望去,就看見薄凜淵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杜姐家的孩子在學校出了點事,她讓我幫忙把麵條端上來。”

許今夏發現,薄凜淵跟她相處時似乎並不惜字如金。

“麻煩您了。”

說著,她就要下床,卻被薄凜淵製止了,“坐著彆動。”

她再折騰出一身汗,可沒人能幫她換乾燥的睡衣了。

許今夏:“……”

她看見薄凜淵坐在床邊,一手端著碗,另一手捏著筷子。

燈光下,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屬於那種手控都會被迷倒的漂亮。

“我喂你,還是你自己吃?”

許今夏:“我自己吃。”

她哪敢勞動堂堂的薄執行長喂她吃飯,他這雙矜貴的手,可是在華爾街指揮方遒的。

薄凜淵把筷子遞給她,他端著碗湊近她嘴邊,“吃吧,小心燙。”

許今夏無言。

他知不知道他存在感很強,他就是坐在這裡都會讓她感到緊張,更不要說幫她端著碗看她吃麵,她能咽得下去才有鬼。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薄凜淵挑眉,“要我喂你?”

呃……

讓他幫她端碗,她就已經覺得自己膽大包天了,再讓他喂她,她估計會直接噎死。

“不用,薄先生,我隻是在考慮從哪裡下嘴比較好。”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看出她不自在,他掏出手機,“我處理一份文件。”

說完,他就盯著手機,時不時滑動修長的食指,看得專心。

許今夏見他一手端著碗,一手滑動手機,要不是眼珠在動,真的很像個無情的機器人。

她一手輕撫著碗沿,儘量避開男人修長的手指,低頭開始嗦麵。

下午秦以安喂她喝的那碗粥到底不頂什麼用,熱乎乎的一碗麵條下肚,她才感覺到有飽腹感。

薄凜淵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卻有些心不在焉。

餘光瞥見許今夏小口小口地嗦著麵條,似乎極力不發出聲音來,打擾他處理文件。

莫名的,偷感很重。

都說七情六欲,食欲為先。

填飽了胃,許今夏一整個滿足,最後連麵湯都喝的一滴不剩。

薄凜淵看著她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嘴邊沾上的湯汁,像小貓偷吃後舔乾淨胡須,毀屍滅跡。

男人唇角微微上揚,竟然覺得她有些呆萌可愛。

他突然想,把她當女兒養似乎也不錯。

薄凜淵接過她手中的筷子,關了明亮的頂燈,將壁燈調成適合睡眠的昏黃光線。

“睡吧。”

他低沉的嗓音似乎有魔力,濃重的睡意自動湧了上來。

聽見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許今夏很快墜入黑沉的夢鄉。

半個月以後,許今夏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作息也恢複了正常。

她在薄家叨擾了這麼長時間,她決定向薄凜淵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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