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安在兩人即將打起來時,眼疾手快地將許今夏拉到一邊。
戲台都搭好了,她們隻需要站在旁邊看這場狗咬狗的好戲。
阮落梅被許如滔推倒在地,他撲上去掐她的脖子。
阮落梅被掐得直翻白眼,雙手緊緊抓住許如滔的手,想將他的手扯開。
然而男女力氣懸殊,哪怕許如滔年過五十,力氣也大得驚人。
“放……放開我……”
許南琛和許瓔呆呆站在旁邊,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不敢上前去拉開他們。
阮落梅的指甲在許如滔胳膊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許如滔被戴了將近三十年的綠帽,這一下爆發不是開玩笑的。
他抓著阮落梅的頭發就往地上砸,“你說為什麼,為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阮落梅後腦勺傳來鈍痛,眼前一陣發黑,“許如滔,放手!”
眼看地上已經有一攤血跡,再不乾預,許如滔可能真的會殺了阮落梅。
許今夏要過去,被秦以安拉住。
“夏夏,彆過去,拉架有許南琛他們,你就待在這裡。”
秦以安擔心一會兒他們誤傷許今夏,拉著她不讓她過去。
許今夏沒再上前,朝愣著的許南琛和許瓔吼:“你們就這麼看著二叔當眾殺人?”
這會兒外麵鬨出的動靜,驚動了墓園裡的工作人員。
大家都跑出來看戲。
許南琛終於動了,衝過去拉開許如滔。
許如滔力氣再大,也跟正值壯年的許南琛沒法比擬。
他被許南琛掀開,跌坐在地上,再無往日優雅的模樣。
許南琛將阮落梅扶起來,厲目瞪向許今夏,“許今夏,看見我家亂成這樣,你滿意了嗎?”
許今夏蹙了蹙眉,“不滿意,畢竟我家破人亡,我爸留給我財產還被你們侵占,養出你們這群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許南琛咬緊後槽牙,“你故意的?”
“彆急啊,還有兩份親子鑒定你們不是還沒看嗎,看完了再打不遲。”許今夏接過秦以安手裡剩下的鑒定報告。
她用力一揚,鑒定報告如雪花般紛紛落下,許瓔臉色大變。
她剛才拿到的鑒定報告,是她與許如滔的親子鑒定。
鑒定結果是親緣關係9999。
她是許如滔的親生女兒,可這件事許如滔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許南琛隨手抓了一張,就抓到許如滔與許瓔的親子鑒定報告。
看到9999這個數字,他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然坍塌。
他倏地瞪大眼睛,看看鑒定報告,又看看許瓔,再看看許如滔。
他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許瓔是許如滔的私生女,而他跟許如滔一點關係都沒有。
叫了幾十年的爸爸不是他爸爸,他整個人都晃了晃。
許瓔看著雪花般紛飛的鑒定報告,徒勞地伸手想去抓,卻抓了個空。
阮落梅滿頭是血,她抓到一張鑒定報告,看到結果,她憤怒的嘶吼。
“許如滔,你這個賤人,你敢給我戴綠帽子。”
阮落梅站都站不穩了,可憑著心裡一股氣,她撲過去,揪住許如滔的衣服,手就往許如滔臉上招呼。
女人撒起潑來也要命。
許如滔躲閃不及,臉被阮落梅的穿戴甲抓出幾道長長的血痕。
痛意頓時掀翻頭皮,許如滔揚起一巴掌甩在阮落梅臉上,阮落梅被打飛出去,摔倒在地。
許如滔抹了把臉,滿手的血觸目驚心。
他啐了一口,“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不瞞著你們了,瓔瓔的確是我的女兒。”
許瓔怔怔地看著許如滔。
“我慶幸當年沒讓她母親打掉她,否則老子就要絕後了。”
說完,他的目光像陰毒的蛇一樣盯著許南琛。
這個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兒子,居然不是他的種。
他有種這輩子都被瞞在鼓裡的憤怒,想要殺人的憤怒。
許南琛被他的視線看得心頭突突直跳。
這幾份鑒定報告,一下子就將這個本來就不太平的家更是攪得翻天覆地。
“爸,這是許今夏的陰謀,你千萬彆中計了。”
許南琛試圖把矛盾全部轉移到許今夏身上,但他低估了一個男人被戴綠帽幾十年的恥辱心情。
許如滔指著他,“你不要喊我爸,我沒有你這種兒子。”
阮落梅跳起來,“你有什麼資格責怪孩子,你不一樣把你的私生女抱回來讓我養,許如滔,烏鴉說豬黑,自己不覺得。”
見她連這麼粗鄙的形容都說得出來,許如滔氣不打一處來。
兩人互相指責、謾罵,完全沒了平時在外人麵前的優雅從容與高高在上。
許今夏看累了,“安安,我們走吧。”
互相扯頭花的戲碼,看來看去也就那些話,不過也達到許今夏的目的了。
秦以安看得津津有味,一邊聽現場,一邊錄了小視頻發到自己的姐妹群裡,讓她們幫忙宣揚宣揚。
家醜嘛,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才夠丟人的。
聽到許今夏的話,她還意猶未儘,“再看兩分鐘。”
“……”
眼看兩人吵得像鬥雞一樣,一會兒打起來血彆濺她們身上。
秦以安和許今夏悄無聲息地撤退。
車子開出去,墓園門口激戰正酣。
秦以安偏頭看了許今夏一眼,瞧她沒有大仇得報的暢快,她說:“怎麼了夏夏,你不開心嗎?”
“開心。”
秦以安瞧她沒什麼開心的感覺,其實也能理解。
有時候,大仇得報時,心情是會很低落的。
“走,咱們今晚去嗨起來,反正小舅舅出差了不在。”
許今夏想了想,不想掃秦以安的興,就點頭說:“好。”
兩人回了家,洗漱了一番,秦以安叫上姐妹,去會所玩。
到的時候,會所內燈紅酒綠,她倆被熟悉的朋友拉過去,紛紛打聽墓園門口發生的事情。
“真的假的啊,許家這對夫妻可真有意思,難怪當初許如滔要領養許瓔,合著許瓔才是他的親閨女。”
“包真的,我姐妹親自做的親子鑒定,這還能有假?”秦以安得意地說。
其他幾人都一臉崇拜地看著許今夏,“夏夏,你真了不起。”
對她們這些不學無術隻知道泡吧點男模的二世祖來說,許今夏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我懷疑我弟不是我爸媽親生的,夏夏你能不能幫我做個親子鑒定?”
許今夏:“……”
說話這位,許今夏見過她弟,跟她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五官上一半長得像媽一半長得像爸。
從遺傳學來說,假是不可能假的。